第5章 毁尸灭迹 (第2/2页)
贾母这态度,贾代化怎么会不知?他冷哼一声,满脸不悦之『色』。
他做为贾氏一族的族长,又是堂堂的宁国公,还真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过,要不是念在贾母是个女人,再加上这事拖延不得,说不定早就忍不住发作了。
贾代化强忍着气问道:“我且问你,张氏之事是怎么一回事?”
贾母没好气道:“那个女人生孩子不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上,张氏她命不好,没踏过,这又算得上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这难产的女人可多了,她当年生敏儿时还不一样也难产了,要不是她命大,只怕早就母女双亡了,不过饶是如此,她也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不过好在她膝下子女双全,也没有遗憾。
她给张氏下的『药』是活血催产之『药』,即使是大夫察觉张氏生前服了催产『药』,也只道是张氏运气不好,绝对不会想到是她给张氏下了『药』。
贾代化听完之后,微微沉『吟』,“张氏之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即可。”
在这方面上,贾代化对贾母倒是颇有几分信心,她既然说了不会让人察觉,想来是当真天依无缝,即使仵作来验,想来也察不到什么。况且他也不信仵作敢把张氏真正的死因写个清楚明白。
贾代化也不在乎张氏之死,只要贾史氏能把这事圆去就成,不过另外一件事可不由得贾史氏推脱过去了。
贾代化冷声道:“我且问你,这瑚儿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瑚儿可是咱们荣国府的嫡长孙!”
贾母静默了几秒,最后无奈道:“瑚哥儿自个贪玩,跌伤了头又失足落水了,老身能有什么办法。”
是的,贾瑚可不是她害的,瑚哥儿是自个跌倒又失足落水,与她们无关。
一听到‘跌伤了头’这四个字,贾代化眼眸微眯,深深的看着贾母,“贾史氏,别忘了你当年进门前所发的誓。”
当年贾母进门前可是发过誓,要是贾赦有个什么,必定会报应在其亲生子的身上。
贾母的脸微微扭曲,那是她最屈辱的一件事,为了进贾家门,她不得不答应老太婆的条件,发了那么重的毒誓,但那老太婆却又把贾赦抱到她房里去养,压根不给她『插』手的机会,还死命提防着她,她先前的誓言好似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贾代善又提醒道:“该打发的人尽快打发掉,那个赖嬷嬷与什么周瑞家的,也是时候该请出去了。”
且不说这两人怕是掺和进了这事,就算没这事,这两个心大的管家婆子也是时候该清楚掉了,当他不知道赖家人手里不干净,周瑞家仗着荣国府的势在外头没少胡作非为吗?
只不过看在贾史氏和王氏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如今她们掺和进这事了,便就再也留不得了。
贾母和王夫人脸『色』微沉,她们都是世家出身,这手里也没少沾染过人命,一听便明白贾代化的暗示之意,贾母轻叹一声,“我明白了。”
代化大哥说的没错,这世上唯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虽然不忍心,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要怪,也只能怪贾赦不识趣。
贾代化也不过就是交待一句,也没多留,便匆匆回宁国府了,那怕解决了赖嬷嬷与周瑞家的,贾赦这事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看到了,岂有那么容易抹下的。
贾代化不得不强撑着病体,跟几个朝中老友聊聊天、说说话,又不知道送出了多少东西,这才把这件事给压下。
有句话说的好,叫做暪上不暪下,只要暪住了圣上,也就够了,至于旁人……不重要。
瑚哥儿既然没事,这什么祖母弑孙之事便不存在;至于张氏,她不过是难产而亡,这世上难产之死的女人不知有多少,难不成个个都会有问题?况且这毕竟是贾家内部之事,他这个贾家族长都决定息事宁人了,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再则,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讨厌的莫过于张家,谁敢特意提及张家女的惨事让圣上不喜呢。是以在贾代化的亲自打点之下,明明是件人伦悲剧,但却无一人将揭发出来,整个朝堂之竟无半个人谈及荣国府里的人伦悲剧。
在贾赦一家与整个荣国府之间,贾代化想也不想的便选择了荣国府,虽是有些对不住贾赦,但也得怪这个孩子不识趣,再加上贾赦自个又不成器,远不如其弟贾政懂事,又怎么能怪他放弃大房呢?
是以明明贾赦一家子为保命而不得不离了贾家,但在荣宁两府的口中,却成了贾赦这个做父亲的不懂事,带着病弱的长子与刚出生的幼子跟着他一起胡闹。
一夜之间,京城中各种关于贾赦不得不说的故事流传其中,什么好『色』无行,在妻子生产之日还和丫环不清不楚,气的妻子难产而亡,对子不慈云云。
一时间,贾赦竟成了京中出名的第一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