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史家秘药 (第2/2页)
见圣上当真有给贾赦与贾史氏滴血认亲之势,贾代善连忙阻止,“圣上,没那必要吧。”
平康帝意味深长的给了贾代善一眼,“荣国公似乎很怕啊?还是你自己说说,赦儿的生母是……”
自己招供多好呢?也省得他动手了。
贾代善紧闭着嘴,顿时不敢说话了。
事实上私下动手脚可不是只有贾赦一个人啊,这宫里虽然没有什么秘『药』,不过宫里有的是各种方法,要让滴血认不了亲的方法多的是。
夏德全亲自备好了水,又恭恭敬敬的请了贾赦与贾史氏一试,两人的血分隔在两旁,天各一方。
贾代善整个人直接瘫在地上,虽然先前贾赦说过他私下滴血认亲过,不过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说不定贾赦那时是胡说的,不过是一时意外,说不定血还是相溶的,不过看着一左一右隔着老远的两滴血,贾代善心下微沉。
而贾母亦是脸『色』铁青,不过眉眼间隐约透『露』出一股疯狂之『色』,她早就受够要跟贾赦装什么母慈子孝了,明明她的政儿才是嫡出,却偏偏要给贾赦这么一个外室子让位,何其不公!
好在,终于可以拨『乱』反正了。
平康帝看着不相容的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代善倒是骗的朕好苦啊!”
他『奶』『奶』的!竟然敢风流到他们徒家人的身上了,简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贾代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求圣上恕罪!”
平康帝幽幽道:“这贾赦生母……”
贾代善紧闭着嘴不说话。
不说!不说!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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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即非贾赦生母,她为了爵位而对贾赦下手自然是合情合理了。
赖嬷嬷抱着死志,自然一五一十的全招供了,不只是张氏与贾瑚之事,还有当年贾代善膝下几个庶出子女全都是死在贾母的手上。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贾母甚至把手都伸到了隔壁的宁国府,听到赖嬷嬷招供当年是怎么按着贾母的吩咐毒害贾敷,贾代化恨的险些要冲上前把贾史氏当场打杀了,只不过被夏德全给阻了。
“宁国公且冷静些。”夏德全难得正『色』道:“圣上问案,还请宁国公暂退一旁。”
贾代化怒道:“这个毒『妇』害了我的敷儿,我岂能──”
“宁国公。”夏德全低声道:“圣上问完案之后,你贾府要怎的都由得你们贾家,不过眼下,还请宁国公克制些,别因为私情而误了圣上判案。”
夏德全连连提了两次圣上,贾代化也不得不冷静了下来,那怕他再恼恨贾史氏,眼下圣上正在判案,不是他报仇的时候,况且夏德全说的没错,要报仇也不必急于一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做为贾家族长,总有办法处置这个毒『妇』!
乍然知道枕边人竟然狠毒至此,饶是贾代善都忍不住微微白了脸,望向贾史氏的脸『色』便有些不好。
贾史氏也顾不得这是御前,连忙喊冤道:“夫君,这赖嬷嬷的两个儿子都是因着妾身而死的,赖嬷嬷恨着妾身也是理所当然,她的话又怎么能信呢?”
贾代化幽幽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赖大是死在你手上了。”
赖大死的不明不白,那怕他请了太医也查不出赖大的死因,虽是确定了贾史氏有把手伸到宁国府中,不过她究竟是怎么弄死赖大的,至今仍是个谜团。
贾母微白了脸,强自镇定道:“赖大不是因为偷盗荣国府的御赐之物而把自己吓死的吗?即是妾身察觉了这事,说赖大之死是妾身所致,妾身也没说错。”
对于贾母的辨解,无论是看热闹的平康帝还是贾代善兄弟,都默默地『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眼神。
贾代化冷笑一声,也罢,回去之后自然有她好看的。
贾母虽是有些狼狈,但她也知道这事绝对不能承认,她顿了顿又道:“况且诗姐儿几个都是病逝的,当初太医也是给三个姐儿瞧过的,如果真是妾身所为,妾身怎么可能暪得过太医?”
诗姐儿几个便是贾代善的庶女,分别以诗、书、画为名,叫做贾诗、贾书、贾画,都极得贾代善的喜欢,不过几个孩子都还没活到出嫁的年纪便就夭折了。
特别是诗姐儿,她虽是贾代善的庶长女,但却是贾代善头一个孩子,贾代善最是疼爱这个庶女,甚至比疼爱她所生的敏姐儿还多些,为了这事,当年贾代善也不是没细细查过,还打杀了好些下人,不过还不是一样一无所获。
贾母被贾代化瞧的心下不安,但仍硬着头皮续道:“至于敷哥儿,这事就更可笑了,敷哥儿一个隔了房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害他呢?况且我如果真要下手,何不先对贾赦下手!”
说句不好听的,贾敷的生死与她何干,倒是贾赦才是压在她的政哥儿头上的人呢。
贾代善一想也是,赖大等人暂且不提,诗姐儿几个当年的病情不同,史氏那有这等子本事,再则,她要有这本事,怎么不顺手把赦儿也给一起害死了。
贾化化冷笑一声,望向贾母的眼神仍满是杀意,贾赦没事自然是叔母护的好,至于他的敷儿……贾代化心中一痛,当年谁会想到贾史氏会丧心病狂的要了敷儿的命呢。
贾母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倒是有几分合情合理,就连平康帝都『露』出几分疑『惑』的神情。
不过贾代善才安心不到一秒,只听赖嬷嬷低声道:“当年老奴也不明白,你弄死几个哥儿、姐儿,还有姨娘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对隔壁府的敷大爷下手,现今想想,敷大爷怕是撞上了些什么,让你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这事她也琢磨了好久,后来终于琢磨出来一些,敷大爷怕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这才会被贾史氏下狠手夺了『性』命。
贾史氏厉声骂道:“你胡说些什么!敷哥儿一直养在宁国府里呢,平日里又不出门,好好的能撞上些什么?让我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赖嬷嬷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即使她是贾史氏的心腹,但还是有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她虽是贾史氏的陪嫁,但她还在史府的时候,其实不过是贾史氏屋子里的二等丫环,压根近不了主子的身。
但在贾史氏出嫁前,几个大丫环不知怎么的病的病,出嫁的出嫁,或手脚不干净被打发了出去,倒是便宜了她成了贾史氏的大丫环,然后跟着贾史氏嫁到了贾府,有些事儿如果贾史氏不说,她还真不会知道,不过……
赖嬷嬷沉『吟』道:“老奴思来想去,想来敷大爷是在潭拓寺中撞上了些什么吧。”
敷大爷身子不好,平日里也不太出门,除了宁国府、荣国府,也不过就是偶尔跟着宁国府老太太去一趟潭拓寺上香,记得贾史氏要弄死敷哥儿前,正巧也去了一趟潭拓寺,回来后脸『色』难看了好几日,说不定敷大爷是在潭拓寺中撞上了什么,这才引起了贾史氏的杀心。
潭拓寺!?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微微皱眉,潭拓寺可说是皇家寺庙,就连当今的叔父都在潭拓寺中出家,那里素来最是清净不过,平日里亦是香火鼎盛,贾史氏能在那儿做什么?
贾母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怒骂道:“这京里的女眷十个里有九个平常都是到潭拓寺里上香,撞上了敷哥儿何足为奇?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在潭拓寺中撞上了敷哥儿而害了他!”
贾史氏这话虽然说的合情合理,但不知为何,贾赦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心虚。
贾赦『摸』了『摸』下巴,他突然觉得,敷哥儿之死的背后只怕还有些他们所不知道的隐情,是不是该把敷哥儿从冥府里挖出来问上一问呢?
一般而言人死之后便化为鬼,百日内便得归回冥府,重新投胎转世,但有些鬼魂冤气重,不肯回到冥府,宁可做在人间做孤魂野鬼,如陈姨娘、鬼秀才……等。
敷哥儿是早早就魂归冥府了,现下也不知道投胎了没有,如果没投胎,说不定可以问出他当年究竟是撞上了些什么,让贾史氏对他起了杀心。
贾赦朦朦胧的有一种感觉,这敷哥儿之死的背后真相,只怕比他非贾史氏所生的还要劲爆。
赖嬷嬷仍是平静无波的摇头回道:“我不知道。”
她都要死了,那管得了那么多,她只负责放火,真相什么的就留给其他人去查了。
贾史氏脸『色』越发难看,她紧张的瞧着贾代善等人沉思的模样,突然高声骂道:“况且我要怎么弄死这么多人都不让太医发现的?你当太医是个傻的,半点都查不出来吗?”
赖嬷嬷闻言反倒笑了,“你要弄死一个人又有何难?史家当年跟着先帝打天下时头一个进宫,着实抢了不少前朝的秘『药』,诗姐儿、书姐儿、画姐儿,都是死在秘『药』之下,寻常太医那瞧得出来。”
她是史家的家生子,先祖也是跟着史家先祖一起打过仗的,有些事儿早就隐隐约约的听说过一些,她又是跟着贾母一起史家嫁到荣国府里的,不只是知道贾家的隐密,就连史家的隐密也知道不少,顿时便把贾母最大的依仗直接说了出来。
贾母一瞬间脸『色』变得雪白,她几乎忘了,这些年来,她都是把『药』交给赖嬷嬷,让赖嬷嬷动手,丫头什么都知道。
一瞬间,贾母突然想到她爹爹再三交待过的话:史家秘『药』,牵连甚大,不动用则已,一但动用,一定要嫡系亲自下手,不可交托旁人。
她弟弟照着做了,要不也不会有史鼒下『药』被捉一事,她当时还嘲笑着她弟弟傻,但她如今才知道,她让赖嬷嬷下手的做法更傻。
她最大的依仗,就这样被赖嬷嬷给揭了出来!
不只是她,贾代善与贾代化也跟着变了脸『色』,兄弟两对望一眼,都有几分庆幸之『色』,还好贾史氏不是对他们下手,要是是对他们下手,只怕他们也逃不过什么前朝秘『药』。
听到此处,平康帝眸中精光一闪,一瞬间顿时想起史家数次与太子商议之事,平康帝身子微微一晃,那个逆子该不会……
“至于大老爷吗……”赖嬷嬷压根不管她方才说的话惊到了多少人,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赖嬷嬷望向贾赦,也流『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你不是不想弄死大老爷,是弄不死!且不说先老太太护的好,老奴好几次看到大老爷明明中了『药』,但萎靡一阵之后,隔天又活蹦『乱』跳的,想来是大老爷天生不怕秘『药』吧。”
赖嬷嬷顿了顿,没往下说,其实大老爷不是天生不怕秘『药』,只不过大老爷身边有好东西护着罢了,当年她便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将这事隐暪不说,还想尽办法,私底下把那玉牌弄了过来。
直到现在,赖嬷嬷仍暗暗庆幸她当时所做的决定,老大虽然没了,但尚荣还活着,想来便是那玉牌之功,这才能给他们赖家留一条根。
贾母还想狡辩,但平康帝已经先开口了,“来人!把史家的前朝秘『药』给我一样样、一件件尽数搜出来!”
贾母脸『色』惨白,她知道,这次不只是她,就连史家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