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一)大雨封山。 (第2/2页)
公子这才不情不愿副回过神来。
那小『妇』人扭进了神庙,放下手里的篮子,羞答答将发丝别到耳后:“还请两位勿怪,雨太大了,天又太黑,奴怕得很,顾不得羞耻和男女之别,进来避一避,待雨小些便立即离开。”
宋公子忙看着另一边道:“大姐不必多心。我们正生了火,大姐可以过来烤一烤,我们坐到那边去。”
虽则心里绮思压不住的冒,但仍装作君子,避到了破庙的另一边去,竖起耳朵。
『妇』人见他这般做派,便嗔怪地一笑,掀开篮子上盖着的白布巾,笑道:“奴家无以为报,有些野果干粮,是回娘家路上带的。公子和这位老人家,要是不嫌弃乡野村味,倒是可以果腹。”
眼光飘絮一般,轻飘飘在公子身上一沾。
将篮子一推,就在她温香身侧,等着公子来拿。
老仆余光看去,篮子里黑乎乎的,果然好像是山李子一类野果,微有些嫌弃。
可是显然,宋公子已叫这『妇』人『迷』了心窍,连“娘家”两字都忽略,虚伪推脱一番,起了身,果要去拿。
一双老迈的手抢先一步。
老仆一屁股把公子往后一挤,提起那篮子,脸上的褶皱和老人斑占入女子眼帘,吓得她往后一靠。
这可恶的老货道:“多谢。老朽这就拿去给公子。”
宋公子只能怏怏坐下,继续当他的君子。
『妇』人面『色』一僵,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便不再言语,只坐在火堆边,安安静静地烤火,时不时抖抖衣袖,整整领子,滴滴答答拧出一些水来。
火光映得她面容艳美绝伦,分外饱满的胸脯前,『露』出那脂膏般的一抹雪白,晃花了宋公子偷偷觑来的眼。
宋公子也是阅美无数,却从未见过这般『骚』媚入骨,天赋异禀的『妇』人,一时间有些心浮气躁。
只是还有个从小陪他长大的老仆在一边,到底有些端着,只得干坐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请问大姐夫家在哪,做什么的?这么大雨,怎么独自一人赶路?”
那『妇』人抽抽搭搭,拭起泪来:“奴家命不好,父母早亡,夫婿早丧,如今早已过了丧,无依无靠,只得回娘家去,投奔兄长嫂嫂。谁知今日家去,偏逢夜雨。”
寡『妇』……
宋公子眼睛微微一亮。
君子不欺有夫之『妇』。既然是寡『妇』,那便没有什么顾忌了。
初嫁从父,再蘸由己。看她麻衣粗服,想必夫家娘家也不过是些砍柴打猎的山野村夫。
这等绝『色』沦落山野,实乃暴殄天物。他虽不能纳之,春风一度未为不可,再留下一些银两,助她度过难关,岂不两全?
他想得正美,抬头一看,那美艳的年轻『妇』人,也正眼波流转地斜觑他,泪眼里映着火光,见他看来,心虚地别过眼去,似有其意。
男女之事,无需多言。庙里的气氛一时诡异的暧昧与黏稠。
老仆死盯了公子与那『妇』人半天,毕竟年迈不支,又鞍前马后忙了半日,头一点一点,眼皮发沉,竟渐渐地靠在草堆睡了过去。
鼾声一起,宋公子与『妇』人便越坐越近。原本还是在庙宇两边,到最后,两人已经围坐在了火堆边,只隔了一臂的距离。
『妇』人扭头看了看庙外:“这雨还不停,看来要在这里过夜。我在这宿一夜,公子准许?”
“这有什么不可以?”宋公子鼻息间尽是『妇』人身上的温软香气,魂都飘走了,却还不忘故作老实地干笑两声,“这地方不是我的,我也是问旁人借的。”
『妇』人顺着他手指看去,神像慈悲端坐,隐在暗处。
那娇容骤然一僵。旋即,掩口笑了。
宋公子借机问:“小生宋明玉。大姐芳名?”
“奴家姓苏,没正经名字,小名叫做奈奈。”
这声“奈奈”,千回百转,有如羽『毛』挠在心上。
哪有女子把自己小名告诉外男?公子心中暗喜:“奈奈……”
一叫的功夫,一对肩膀便碰在一处,『妇』人恍若未觉,犹自在火上摆弄纤纤手指:“呀,公子,火快熄灭了。这里冷得很,多生点火好不好?”
宋公子脸红至脖子根,唯恐失了风度,颤着手捧一摞晾干的柴来,反道声如蚊蚋,“好......”
手上一凉。宋公子一惊,叫这玉手按住手背。
见他回头,那双无辜的眼睛将他勾住,绵绵软软的指腹,『揉』着他虎口纹路:“这点柴火顶什么用,多放些......”
那纤细的手沿着虎口纹路逐渐往上......
“咣当”,柴火棍滚下去了。
这小『妇』人不知何时变了姿势,手握着他的手,膝盖抵着他的膝盖,外衣褪到肩膀上,小腿也从裙裾里支出来,蛇蜕皮似的,白生生的:“公子,火快灭了呢......奴家冷......快加柴...火……”
柴火没加进去,宋公子身上的火顶了天,他吞咽一下,顺着她背抚去,那上身的衣裳,渐渐落地......
宋公子意『乱』情『迷』,顾不得其他。却不知二人说话的声音太大,早将老仆惊醒。
他年纪大了,又是下人。虽然有心阻拦,无奈小主人荒诞不经,一意孤行,只好闭着眼睛,装眼瞎耳背就是。
谁知打眼一晃,却发现宋公子正解那『妇』人衣裳的时候,从那『妇』人的裙摆下,竟无声无息晃出了什么粗壮的黑影......
寒气顺着脊背爬上心头,老仆颤抖起来。
庙外风狂雨骤,电闪雷鸣。
他虽老眼昏花,却认得分明:
从『妇』人裙子下伸出来的,是一条『毛』蓬蓬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