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寒食宴前 (第2/2页)

终于，四人到达了表演场地，按照太监引领而坐。正首之位自然是楚临川的，眼下空着还没到，侧首分别是久笙和容砚，墨老爷子不来，二人自然分别跪坐两边垫子上。桑家两位姑娘，自然是被挤到末席了。每人面前的小几上摆着几样甜点与时兴的果子，整个席间还有鼓瑟声。

“陛下驾到！”一声尖锐嗓音响起，鼓瑟声止，众人起身行跪拜之礼。楚临川缓缓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墨色金线刺云纹广袖微抬，“众卿家平身吧！”

众人回到自己席位上跪坐好，见年轻帝王墨发披散，仅在脑后束起一缕，外着墨袍内衬黑衫，再加一张俊面，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性又不羁。

楚临川也未多言，朝着一侧久笙伸手：“沐生，过来！”

久笙看着眼前打手，将自己的手搭上，俨然小了一个型号。

那只大手握紧，将久笙的小手严丝合缝包在其中，带着久笙到他身畔，嘴上说的是：“此乃朕的表弟，长安大长公主的嫡亲儿子，新封的镇南王世子，苏沐生！”，而心里想得这小手实在是柔若无骨啊…

众朝臣、公子、贵女向久笙行礼，心下各自衡量这世子的价值。久笙让众人平身之后，各自回到席间，准备进行接下来的安排。

公子的赛事有蹴鞠、牵钩、斗鸡，这些公子们基本是都会的，抽签决定参加哪项，稍后到空旷处进行。而贵女们的才艺表演可以自己选择表演什么，但表演顺序却是由抽签决定的。才艺出众的自然越靠前越好，毕竟几十人过去，新鲜感没了，谁还注意看呢？

抽签环节，楚临川默默拦阻了久笙打算抽签的手，说：“你在孝期，这些娱乐活动还是别参加了吧！”实则…蹴鞠，危险：牵钩，与一群男人挤在一起，有的还半赤着上身；斗鸡，不成体统！

久笙也松一口气，这些…她都不会…

专心看起姑娘们的表演。越看，越在心里道声惭愧，对不起爷娘。看着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环肥燕瘦，你跳支舞、她唱支曲，还有弹琴的、吹笛的、吟诗的、作赋的，各个才艺高超，端的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久笙很是忧桑，若说舞吧，当年也学过一二，现在全忘了：若说曲吧，当年也参加过合唱团，现在全忘了；若说琴吧，当年也买过古筝，打算自学，现在古筝上灰尘大概有三尺厚了吧；若说诗词吧，初中时也曾被逼着做过几首，可那做的实在不敢恭维，难登大雅之堂。所谓样样稀松，样样略懂，说得便是久笙。

也幸而自己眼下是男儿装，这若是被逼着表演节目，那真得借鉴古人的诗句了。

一旁楚临川的注意力已是全在久笙身上，见她时而惊叹时而感慨，瞧她那眼底不加掩饰的情绪变化令楚临川觉着有趣。

眼看着，便到了桑柔了，桑柔选择跳舞，舞跳得算中上，可稀罕得是一边跳舞一边写诗。众人无不惊叹，身后幕布衬着桑柔粉衣白绸，白纱覆面，如若画中走出一般。白绸时不时一扫墨水击向幕布，秋波亦是时不时向容砚委婉递去，只可惜那人饮酒作乐，只偶尔向楚临川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