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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读小说网 > 当血族穿成Omega > 作品相关 (6)

作品相关 (6) (第2/2页)

“不说话的话,我就随便选了。”

33.“你说呢?”

淡色的光芒圈在津行止的周围,衬着他泛红的脸颊,使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殷染单膝跪在床上,西装裤和被褥摩擦的声响细微,尽数钻入殷染的耳里。

他抬起津行止的手腕,用领带缠了一圈又一圈。他动作缓慢,更像是在享受这样的时刻。

他在津行止的手腕上打了个结,把津行止的手臂拉起,将领带的另一端缠在床头。

不舒适的姿势让津行止隐约有些反应,动了动身子。

看着津行止手腕上的领带,殷染总觉得不放心,决定把他两只手都绑起来。

他伸手去拿另一条领带,光滑的领带却从另一侧床头滑落掉地。

这种时候,殷染显然不想下床去捡东西,他一抬手,摸到了自己领口间的领带。

周围的窸窣声终于唤醒了津行止的意识。

他试图动一下手,却感受到了强烈的束缚感。

忽略后脑灌铅似的沉重,津行止缓缓抬起眼皮。

狭窄的视野里,殷染正伸手在他自己胸前扯着什么。

片刻后,津行止模糊的视线才聚焦。

殷染把解开的领带从领口扯下,抓起津行止的右手腕,不由分说地缠绕起来。

“你在干什么……”津行止还没清醒,声音小得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嘟囔。

他的手臂被抬起,接着就被困在了某个近乎固定的位置上。

但那种蚊子叫般的声响还是被殷染捕捉到了,他分开腿跪在津行止的身体两侧,挑了一下津行止的下巴:“你说呢?”

津行止努力睁了睁眼睛,迫使自己清醒。

一抹冰凉搭上他温热的耳后,缓慢滑过锁骨,津行止只觉扣子一颗颗被挑开,被凉意接触过的位置很快变得灼热异常。

津行止偏头,猛咬了自己手臂一口。

齿印落在手臂上,在烛光下阴影分明。

这种疼痛终于让津行止清楚地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迟疑的片刻间,殷染的手指已经搭上了他裤腰带上的卡扣,“咔”的一声脆响,津行止腰间一松。

津行止试图撑起半醉的身子,才迟钝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全被殷染绑在了床头。

他用力向外扯动,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还没恢复。

他只好抬起脚抵住殷染,嗓音因为酒精的侵蚀而略显沙哑:“你疯了?”

殷染淡定地将西装外套脱下,甩到一旁。

又俯身压到津行止耳边,用极尽暧昧的语气轻声道:“我觉得,你可以一会儿再问这句话。”

津行止咬牙转了转手腕,倒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的淡香从他的气管入肺,涌起的热意迅速传到下.身。

津行止往床头的光芒望了一眼,在看见熏香时又转过头:“你用药上瘾了?”

殷染眨了下眼,没太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津行止醒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但既然人醒了,他就不得不再采取进一步的手段了。

他把手伸进津行止的枕下,取出一瓶藏在下面的喷雾型抑制剂。

冰凉的气雾洒落在津行止的肩颈上,很快被他灼热的皮肤吸收。

殷染没有再等,直接吻上津行止的嘴唇。

他的嘴唇很软,夹杂着淡淡的酒香,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殷染的信息素兴奋地散开,和熏香的气味交缠,却傲气地不肯相融。

津行止挣动着,每一次呼吸和每一个动作都让殷染更加兴奋。

就在他以为一切就要水到渠成的时候,一个换气的空当,殷染的背上忽然压下一道力。

熟悉的天旋地转再次上演,殷染直接被津行止压进了床铺。

“当”的一声,两人腰带上的金属磕碰在一处,连同殷染的震惊,一起锁在两人的对视之间。

“你——”

殷染斜睨一眼,发现他后绑的领带已经被津行止解开,正松散地搭在床头,半死不活地摇晃着。

津行止撑着那只还绑在床头的手,压低身形,模仿着殷染和他说话的口吻,语速缓慢道:“有没有人告诉你,普通抑制剂对S级Alpha的作用很弱,尤其是喷雾式的?”

殷染脸上的肌肉一僵,伸出手扣住床角,刚打算借力从津行止的身下脱离,就被津行止一把拉回。

那熟悉的力道让殷染心知不妙,他扬起嘴角,故作轻松道:“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

“开玩笑?”津行止眸色一暗,不甚清醒的眼神里压下的情.欲强势得不容否认,“绑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殷染慌张抬手,抵住津行止的胸口:“等,等一下,我——”

下一秒,他的双腿被强行分开,手被直接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殷染尝试用津行止还被绑着的那只手牵制他,却反倒在拉扯间帮他解开了最后的束缚。

津行止拉起那领带的一角,忽略殷染的挣扎,将他的双手绑住,按在了床头。

“自己备的东西,还是得用在自己身上。”

津行止抬手撕扯,致使殷染上衣的一排扣子全部崩落。

雪白的纽扣先后跌落,不甘地又滚了几圈。

烛光摇晃,昏沉与清醒交织,月光与云层交叠,揉碎了焦灼的夜色。

殷染彻底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看见自己希望回忆起的记忆。

连天的火光下,杀戮的气息弥漫,尖叫声此起彼伏。

男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惊恐到呆滞。

“带他走——!”

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男孩瞬间被一个女人抱起,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黏腻的血液刮在男孩稚嫩的脸颊上,灼热的气浪翻滚地撕扯着他耳边的空气。

身后的村庄在顷刻间被火海吞没,噼啪作响的火星残忍地滞留在原地。到处都是血族灰飞烟灭后留下的碎片,混合在尘埃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觉得自己快被迎面而来的风劈成两半,带男孩离开的人才稍作休憩。

低矮的山洞里,风雪不断倒灌进来。

好在,他们并不畏惧严寒。

男孩不敢相信昨天还其乐融融的一群人,如今就被围剿到只剩他们三人。

想起那些闯进村子里的人,男孩抬眼,用他淡红色的眸子看向女人:“母亲,什么叫三代出灾星?”

洞口,风声萧萧,将嘶鸣抛向更远处的山谷。

似乎是见到母亲不高兴,男孩从怀里拿出一枝花,递了过去。

那是他白天在路边随手采的,虽然已经蔫得不像话,却勉强还能看出是一朵野玫瑰。

女人揪起那朵花,用力往地上一掷,猛踩几下:“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预言或许根本没有错,你就是灾星!”

男孩低下头,盯着地上残碎的花瓣不说话,像是习惯了这样的训斥。

半晌,女人平复了情绪。

她拿起地上一根带冰碴的树枝,在坚硬的地面上画出了一个城堡的轮廓。

“这里才该是我们的家。”女人嗤笑一声,“不就是灾星预言吗?躲不过,就坐实好了。”

说着,她将仇视的目光转移到殷染身上:“殷染,你听着,畏缩不前就是等死。我们必须回去,知道吗?”

女人越说越激动,在男孩稚嫩的手臂上留下两道深长的指印。

疼痛让男孩的心口一阵窒闷。

殷染猛地睁开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领带摩擦手腕带来的鲜红映入他的眼帘,将昨晚的记忆拉回他的脑海。

34.“就当是,帮我。”

殷染还来不及深想什么,津行止似乎也醒了。

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假装自己还在睡着。

津行止刚刚醒来,大脑就自左至右贯穿过一声嗡鸣。

他用手腕使劲敲了一下脑袋,倒吸了口气。这一晃手,手上的什么东西也随之缓慢扫过他的脸颊。

津行止抬起手,一条半缠在他手腕上的领带直接垂在眼前,这一下惊醒了津行止。

他猝然转头,发现殷染正躺在自己身侧,手腕上还缠着另一条领带。

黑色的领带绕在殷染白皙的手腕上,半遮半掩着清晰的红色勒痕,带着几分凌虐的美感。

津行止敛声屏气,缓缓抬起他搭在殷染身上的腿,放回自己这一侧。

他小心地移动着,生怕下一秒殷染就会突然睁开眼睛。

他轻缓地抓起床角的衣服,径直走进卫生间。就在这时,蓬松的衣角似乎刮掉了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

津行止匆忙接住,在东西接触到地面之前将它接在了怀里。

他慌张地转头,发现殷染并未受到这点小插曲的影响,才继续向前走。

那燃尽的一次性薰香剩下的底托就这样被他带进了浴室。

当津行止看清自己刚刚接住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昨晚在他半醉半醒间发生的事情才被彻底记起。

昨天他把殷染反扣在床上时,本也没多清醒,偏偏这熏香里还带着“料”,催起他难耐的情欲。

就在他强行破开殷染的身体后没多久,津行止突然察觉到殷染所有反抗的力道全部消失,完全没了反应。

突如其来的惊悸令津行止松开手,他退了半臂的距离,才发现殷染已然昏厥。

津行止强撑着精神看着殷染,脑子不甚清醒地想起殷染的前几次昏迷都是休息一段时间后便好了,脑中紧绷的某条弦忽然松了下来。

他翻身平躺在床上,脑袋里混乱成一团糨糊。

一股无形的力道压在他的眼皮上,迫使他闭上双眼。

这一觉,就睡到了刚才。

所以……他是睡了殷染,但又好像没完全睡。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双手撑在了洗手台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津行止有点后悔没听经纪人的话,答应了那种不喝一杯就下不来桌的应酬。

津行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染。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津行止慌忙披上衣服,走出了卫生间。

他走到床前,用手摸了一下殷染的额头,试出温度正常,才松了口气,歪坐在床铺下的地板上。

这大概是他自出道以来,最不注重形象的一次。

看着殷染的侧脸,昨夜那些未尽的情.欲再次攀附而上,加重了他晨起的生理反应。

假寐带来的僵硬逐渐包裹住殷染,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知为什么,就在津行止碰过他的前额后,一种强烈的屈辱感从他心底迸发而出。

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他暗自咬牙,却猛然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夜过去,他身上除了某个部位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地方感觉不适。

难道——

殷染抿起一抹笑意,动作自然地从津行止的背后勾住他的脖子。

他明显感到津行止的身体一僵。

殷染用指尖在津行止的心口画了个圈:“真的不必勉强,我早说过让我来了,下次——”

他的话还没说完,津行止就掐住他撩拨的手,半转过身。

津行止眉间的结拧得几乎解不开,仿佛没听懂他的暗示。

殷染的目光沿着津行止的腹肌一路下滑,停在了津行止正尴尬的某处。

津行止并拢双腿,挡住殷染不安分的视线。

隔着衣料看了一眼,殷染颇为感慨地“啧”了一声:“这种尺寸……关键时候不行,倒是可惜了。”

“不行?”

“不行”这两个字,大概是在1秒之内就能成功激怒一个男人的通用词语。

听到这样的嘲讽,津行止郁积在心口的那些不知所措骤然消散一空。

他握住殷染的手腕,把人扣在床上,在他腕部发红的位置用力摩挲:“昨天的事还没找你算账,还敢挑衅,你是不是想今天都待在床上下不来?”

殷染温笑,用另一只手拨弄着津行止的腹肌,扬眉道:“你……行吗?”

津行止不言语,一把扯开半盖在殷染身上的被子。

那一瞬间,津行止的后脑勺莫名地涨痛起来,令他难以自抑地闭上双眼。

零碎的记忆画面毫无节制地灌进津行止脑中,企图压垮他的神经。

剧烈的疼痛中,津行止听见了无休止的谩骂与苛责,看见了被屠戮的人群,被大火吞噬的村庄,被护送着逃离的男孩,无止境的追杀,被囚禁时的鞭打,被围攻时的艰难求生。

他脑海里最后一帧,定格在了男孩的父亲死在他面前的画面上。

沾染血色的银铃在转变为灰尘的碎片里“叮”的一声坠落,摔在惨白的冷光下。

津行止震惊地睁开双眼。

画面里所有男孩的右眼角上,都有一颗痣,和眼前的殷染一模一样。

津行止忽然想起殷染之前说过,他能够通过接触自己获得从前的记忆,难道就是刚才那些吗?

“你——”津行止用手捂住殷染的嘴,堵住他即将说出的话,开始用眼睛四下搜寻手机的踪迹。

在床上翻找了一会儿,津行止松开手,开始翻找床头柜。

殷染也不知盘算着什么,半撑起身子,好心问道:“在找什么?”

“手机。”

“哦……”殷染扬了扬下巴朝门口指了指,“地上。”

指着,他仍不忘继续调笑:“你不会是想说,昨晚只是因为手机不在你身边吧?”

片刻后,津行止把手机直接怼在了他眼前。

“这个银铃,你……认识吗?”

图片里的银铃精致小巧,繁复的花纹间早已干涸的血迹盖住了它原本的光泽,和他之前在殷染的记忆里看到的一般无二。

殷染周身一僵,抢过手机的同时从床上坐起,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道:“哪来的?”

殷染的反应验证了刚才那些记忆的真实性,可面对殷染的提问,津行止却一度缄默。

那种沉默揪住殷染心口,他双手扶上津行止的双臂,克制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门口,小唐的呼喊声先于她的敲门声响起。

“津老师,起床了吗?我们差不多要去赶飞机了。”

津行止咬咬牙,低声回复殷染道:“先回公寓,你先看到它再说。”

他披了一件外衣,往外走去,隔着门应了小唐的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虽然并肩前行,却毫无交流。

两人间的相安无事像是灌注过降温剂的平静,只要一点火星就能掀起更大的动荡。

几句话之后,津行止把小唐支走,带着殷染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柜门,蹲下往最下层的位置看,用指纹解开了自己的保险柜。

那保险柜里没有现金也没有房本,只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津行止将盒子取出,拂去盒子上的灰尘,翻开盒盖,将内里的银铃展示在殷染眼前。

殷染抬手接过盒子,想触碰银铃纹理的手伸出又缩回。

见到银铃的瞬间,殷染好像又想起了很多事。

这银铃有一对,一个戴在父亲身上,而另一个一直戴在他身上。

父亲消散后,这一对铃铛就一直在他身上,可这铃铛似乎又在他成年以后变成了单只。

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殷染还是完全想不起来。

见殷染的脸上恍然流露出的挣扎神色,津行止提了口气。

“得到它,是在我14岁那年的农历八月十五。”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津行止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手臂上的血管却狰狞地凸起。

“那是我父母去世的第100天,也是我分化的日子。”津行止咽了咽,将喉口的腥涩强行压下,“醒来的时候,这个东西就在我手上了。我不知道它的来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我把它送检过,除了知道它是银制品,别无其他。”

殷染垂眸,把盒子扣上,放在了台子上。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遗漏了,他必须想起来。

殷染轻轻抓住津行止的衣领:“我们再来一次。”

他的声音很低,生涩得像是第一次求人:“就当是,帮我。”

35.“你容我想想。”[修]

津行止呆怔在原地,殷染已经靠了过来。

柜子里樟脑丸的气味顺着殷染的靠近,带来一丝凉意。

殷染的呼吸轻软,立在周身的刺像是放下了一半,令津行止不自觉呼吸一滞。

那双一向隐忍的眸子里,隐约藏着一丝脆弱,真实得让津行止有些移不开眼。

这种眼神忽然让津行止想起昨晚殷染泛着水汽的眸子,下意识躲避地偏开脸。

手机的振动提醒着津行止回神,他将殷染往外推了一下:“你容我想想。”

他往旁边偏了一下身,接起了司夜打过来的电话。

“你手环的数据为什么这么异常?探测到的激素水平也不对,是手环坏了还是你身体出毛病了?”

“我——”

津行止刚想说他现在根本没戴手环,殷染的手臂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而他的手腕上,正戴着那个原本自己带去剧组酒店的手环。

津行止话音一顿,问道:“看出什么了?”

殷染的手搭上他的动脉,在他不设防间吻上了他的颈项。

津行止单手将人往外推,但因为精力都集中在电话上,那力道并不大。

“那只是用来监控异常的手环,我是看病的,不是算命的。要是手环没坏,你也不想英年早逝的话,明天抽空来找我。”

就在这时,殷染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在津行止的锁骨上嘬出了声。

尖锐的声音引起了司夜的注意:“你在干什么?”

津行止掩耳盗铃似的咂一下嘴:“吃东西。”

说完,津行止顺势挂断了通话,又往旁边撤开了半步。

津行止还没把手机放进裤兜,视线就再次落在殷染的手腕上。

想起之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殷染被铁链锁住的画面,津行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边拆下殷染的手环边道:“没有人勉强你,以后也不用戴这种东西了。”

取下手环的一刹那,津行止恍惚看见了殷染眼底的波动。

殷染沉默着,双手捧住津行止的脸颊,在他唇上淡淡地印下一吻。

没有炙热和渴望,寡淡得像十倍水冲淡的奶茶,只能叫人隐约尝到一点甜味。

忽然,殷染难以自控地咳了一声。

那种甜味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血腥味。

殷染猝然偏头,伏在津行止的肩头,双手环住他的腰。

津行止抿了一下嘴唇上的湿润,双手扶住殷染的肩膀把他拉开。

这次,殷染几乎没有抗拒,或者说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抗拒。

殷染的嘴角沾着一抹不甚明显的红,像是匆忙擦拭后的残留。

津行止捏住殷染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

那些未被吞咽尽的血液还挂在殷染的牙齿和腔壁上,令津行止背脊一凉。

殷染苍白地笑了笑:“抱歉。”

一阵剧烈的绞痛开始从心脏处传来,殷染揪了一下心口,半声没吭。

“你心口疼?”

津行止松力,让殷染能靠进他怀里,然后拨通小唐的电话:“司机师傅还没走吧,叫他等等,我要带殷染去医院。”

电话那头的小唐一下就慌了起来:“怎么了?”

“一会儿再说。”

津行止挂断电话,殷染又小声重复了一句“抱歉”。

他撑起殷染,将人往楼下带。

抱歉什么呢?

是抱歉没有尊重津行止的意愿,还是抱歉不小心把血留了一丝在他嘴唇上?

殷染自己都不知道。

路上穿行的车辆匆匆,被他们以极快的前行速度远远甩在后面。

津行止联系了司夜,却意外得知司夜现在不在融城的消息。

津行止也不知道殷染现在的状况能不能等到明天,于是隔着电话开始问诊。

但电话里能够获取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两分钟后,司夜叹了口气:“到医院后,去我们科室找一个叫丁知朝的Beta医生,让他带你们去检查。我前几天看见他和温引见面,也不会对你们的身份太过敏感。我今晚勉强能赶回去,但千万记住,别让他检查那家伙的腺体。”

津行止从后门绕行,全副武装地走进医院。

担忧令他走得匆忙,一不小心就带着殷染撞到一名医生。

津行止压低声音,连声道歉离开。

和殷染指尖相触的瞬间,被撞的人身形一顿,还没有对他们的道歉做出反应,两人就已经走远了。

当他上过卫生间回去时,发现刚才和他相撞的那两人正站在他的办公室里。

津行止定睛,这才瞥见丁知朝胸口的名牌。他指了指靠在墙上的殷染,说明了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津行止总觉得在他提到司夜时,丁知朝的脸色有点难看。

接下来的流程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一番检查下来,丁知朝居然得到了殷染的脏器没有器质性病变的结果。

而最后没检查的位置,就只剩下性腺了。

就在丁知朝抬手准备检查殷染的后颈时,津行止忽然抬手拦下,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道出。

“丁医生,公司规定,不能在医院留下任何腺体诊疗记录,请您谅解。”

丁知朝眼眸一垂,收回了手。

他坐回办公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了个单子:“既然我不可以,你们就先住院观察,等他回来吧。”

空旷的长廊尽头,丁知朝找了一个监控死角,打了通电话给温引。

铃声响了近半分钟,才被接起。

温引确认式地问道:“丁医生,我的身体没出什么毛病吧?”

“没有,只是有个疑问。”丁知朝道,“殷染是S级Alpha吗?”

“什么意思?”温引不解道。

沉默了一会儿,丁知朝才舔舔嘴唇道:“我今天诊治了殷染,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意外碰过他的手。”

他眸光一转,继续说:“就是想提醒你,殷染的真实性别是Omega,你早做打算。”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滞了片刻,像是突然明白了津行止和殷染之间的古怪。

温引轻笑着说了一句“感谢提醒”,电话旋即被挂断。

病房外,津行止给司夜发了条消息:「丁医生说殷染没事,不过,你和丁医生有过节吗?」

良久,微信那头才有了回复:「过节谈不上,意外睡了他一次算不算?」

想起刚才丁知朝的表现,津行止才明白这两人之间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发生了点不愉快。

津行止有点后悔之前刻意提了好几次司夜的名字,现在看起来,简直是弄巧成拙。

「他有把柄在我手里,所以不会出问题,我会尽量早点回去。」

津行止熄灭手机屏幕,刚要拉开病房门,病房里忽然传出殷染声音。

“津行止人呢?”

“大概是去找医生了吧。”小唐回复道。

“哦。”殷染又道,“我一直想问你,你之前去买的那些书,我怎么找不到了?”

36.“那要你睡我呢?”

“这个……”小唐颇难为情地笑了笑,“我出去买书的时候,实在没找到地方,最后就随便在路边买了些。后来被津老师看见,还以为是酒店里原来就有的,直接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收走了。”

“好端端的,拿走做什么?”

“津老师说,那种连书封都能印错的书要是被你看见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原来昨晚出了问题,是因为他看得书本身就是错的。

想起自己之前同津行止的信誓旦旦,殷染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床上。

津行止这才想起,之前在剧组酒店的时候,他的确是在书架上看见了一排书。因为书封上明显的印刷错误,他一眼看出那是盗版书,他隐约还记得其中掉下的一本书里折页的内容。

原来,书是殷染让小唐去买的。

事情串联起来,津行止才想明白殷染为什么能这么快接受Omega身份,又为什么能自信满满地搞出昨晚那一番动作。

津行止深深地叹了口气,走进了病房。

见到津行止,小唐转过身,又看了一眼手表:“津老师,再提个醒,你下午还有一个线下广告活动的行程。”

津行止颔首:“那麻烦先准备一下,我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小唐刚离开,津行止就拉了个凳子坐在殷染身边。

他还没坐稳,殷染就轻声询问道:“你听到了?”

津行止不避讳地点点头:“所以,以后你如果想知道什么,就来问我,别自作聪明。这里或许没有你那里的腥风血雨,但人的精力不放在担忧性命上,就会放在其他地方。就算你再精明,也很难不会吃不熟悉世界规则的亏。”

他刚说完,就得到了殷染的“肯定”,殷染从倚靠的床头上略微起身:“那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睡到你?”

“……”津行止的声音冷了下来,“主观上不愿意,客观上不可能。”

“那要是让你睡我呢?”

津行止嘴角因为防备绷紧的肌肉蓦地一松,答案哽在喉口。

见到津行止停顿,殷染眉头舒展:“这样说来,你其实也并非对我不满意。”

又卡了几秒,津行止才从噎住的喉间挤出一句话:“这是你的曲解。”

殷染继续诱导:“你就没想过——”

津行止打断了殷染的话:“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没想过,自己继续在这做梦吧。”

他拿起椅背上的衣服,起身离开。

津行止刚走出两步,忽然折回来,走到殷染床前。

不出意料地,殷染欠揍地对他扬了扬眉:“想开了?”

津行止面无表情地抓起殷染的手腕,在他身上胡乱扫了一圈,看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才放心离开。

“要是身上疼,给我……”想起今天下午的工作,津行止又改了口,“给小唐打电话。”

病房门再次关上,将孤独留给了房间里的人。

殷染松了松手腕,慵懒浅笑。

津行止,你的关心为什么总是这么……别出心裁?

·

这是津行止今年的第一场线下品牌见面活动,本来是安排在演唱会前的,却因为当时现场过于失控而被迫取消。

从商场外围下车的时候,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他已经预见到了今天安保工作的艰难。

几小时的准备后,津行止出现在了品牌方的门店前。

现场瞬间沸腾,尖叫声闷在人群的喧哗中,被削去了尖锐。

上台前他只化了一个淡妆,为的就是方便现场上妆,增强营销效果。

津行止坐在高脚凳上,闭上眼睛。

拍照声此起彼伏,周围的嘈杂因为他的闭眼显得更加清晰。

随着化妆师的化妆节奏,津行止轻抬眼皮,却在视野正前方发现了一个举止诡异的人。

那身影只是一闪,便消失在了人群中,但津行止却坚信,他没有看错。

他一边保持着微笑,一边试图找到人,但人群给了那人最佳的掩护,津行止搜寻无果,只得继续走流程。

“现在请我们的津行止用我们XX口红在白纸上签名,这个签名会在活动结束时作为奖品送给大家。”

粉丝们的情绪一度高涨起来。

津行止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口红,用口红在白纸上签了名。

直到他签完,才猛然发现昨晚留在手腕上的痕迹暴露在了镜头下。

津行止自然地收回手,尽量不表现出什么异常。

他知道手腕上的红痕肯定是被镜头捕捉到了,但好在衣服的袖口也够紧,即使露出来,应该也不会露得太多。他只希望粉丝们能够不用放大镜看他的照片,这样也能免掉许多麻烦。

但事实上,粉丝们是带着显微镜看他的现场返图的。

活动结束后,先是有人发现了他袖口下有伤,又通过各种照片色相调整,将他袖子下的伤痕一并描摹了出来。

看着热搜榜上#津行止手腕红痕#的词条,津行止陷入了沉思。

经纪人的电话紧随而至。

看着车窗外匆匆而逝的风景,津行止沉下心来,接起了电话。

“有个事和你商量。”

听语气,似乎并不像兴师问罪。他轻“嗯”一声,继续等待经纪人的话。

“你出组后要去真人秀的行程你看见了吧?”经纪人道,“节目组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想要殷染和你一起。”

津行止捏眉心的手一顿,刚想拒绝,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

他舔了舔牙尖:“公司的意思是也要他去,那如果我不同意会怎么样?”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

片刻后,经纪人才为难道:“我已经试过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殷染的情况有多不稳定。但这是公司的决定,我无从驳回。”

“我知道了。”津行止刚想挂电话,想起热搜的事,又补了一句,“热搜上的东西,别当真。”

津行止赶回病房的时候,殷染正准备吃医院给患者准备的晚饭。

见津行止回来,殷染放下勺子。

津行止听见殷染那边传来些许嘈杂,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在看他下午活动直播的回放。

想起因为这场活动而出现的热搜,津行止闹心地把手机关上,放在一旁。

“我看不见你真人,看你的视频录像也不被准许吗?”

津行止满脑子都是真人秀的事,根本没想搭茬。

见津行止对这个话题的兴致不高,殷染转而道:“早上你说会考虑帮忙的事,现在想得怎样了?”

被乱七八糟的事情烦了一天,津行止险些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了。

他提了口气:“你吐血的原因还没找到,现在还有闲情逸致考虑这些?”

“不然我该想什么?”

这句反问在他脑袋里转了一圈,令津行止一时哑然。

现在的殷染本就不是原来的“殷染”,稀里糊涂地来到这里,理应找各种办法回去。

如今在自己身上找到了突破口,自然是该想这些的。

思绪神游到这,那些关于幼年殷染的零星记忆浮现在了津行止的脑海中。

想起那脆弱而坚韧的眼神,津行止心头一酸。

他早就没有家了,但殷染还有。

不管那是怎样一片硝烟弥漫、满是厮杀征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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