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命由我大受震撼 (第2/2页)
然而《碎魔》出现打破原来打算。
江念『揉』『揉』眉心，让陆鸣多注意一下这些人动静，但不要打草惊蛇。
陆鸣是鬼修，驾驭百鬼，还可以借厉鬼『操』纵尸体，总之，在这方很擅长。
陆鸣来七杀宗时间并不长，十几年来一直在江念羽翼之下潜心修炼，像君朝『露』慕曦儿那般接触过宗门之内事务。他瞥眼名单，懵懵地问：“不直接杀他们吗？”
江念扶额：“借你九条命你都杀不。”
陆鸣神『色』渐渐变得严肃，想到这是师尊交给自己第一件大事，顿时开心起来，积极地表示：“我一定监视好他们！我炼那么多尸傀，就让尸傀在地底挖地道，藏在下，天天听老家伙在谈论什么阴谋诡计。”
计划通！
江念“嗯”一，认地嘱咐他，一切小心为上。
毕竟现在还活着老魔头里，随一个拿出来实力都不会比自己这傻孢子徒弟差。
陆鸣：“师尊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江念摆摆手，示意让他赶紧离开。
陆鸣转身走几步，突然回头，眼里水光隐隐，“师尊，我……”
江念：“怎么？”
陆鸣攥紧掌心，下意识望眼天枢峰方向，轻轻问：“我点害怕。”
江念：“害怕话就不用做，把名单交给朝『露』，他道怎么做，你好好修炼就行。”
陆鸣摇头，“我并非害怕那些老魔头，而是怕辜负师尊期望。”
江念好心安慰他，“放心吧，师尊对你压根抱过什么希望。”
不过就是个好用充电宝罢辽。
陆鸣：“嘤呜。”
等陆鸣哭唧唧离开，江念瘫在竹椅上，发愁地感慨：“老太软弱善良，唉，一点都不像一个魔修，比起杀人，他好像更喜欢刨坟挖地道，我怕他杀人时会下不手。”
谢清欢：……
若不是开不口，他很想让江念不必担心这件事。
实践出，经过那场刺杀后，他已经笃定，君朝『露』慕曦儿陆鸣他们都很适合当魔修，尤其是陆鸣，先用眼泪麻痹敌人，再趁其不备掏出利刃暗算，哭得越狠鲨人越凶，让人防不胜防瑟瑟发抖。
谁比他更适合修魔。
小肥啾跳到江念掌心，偏头蹭蹭她指腹，娇娇软软地“啾”一。
江念回神，笑眯眯地『揉』『揉』他脑袋，问：“你也在担心你师兄吧？”
谢清欢：……不，他一点都不担心。
江念拿起一颗水灵果，喂给小肥啾吃，看它小口小口慢慢啄，心顿时好许多。养『毛』茸茸果然很治愈，以后她要让柳长老多培育几种能打能卖萌『毛』茸茸出来。
小肥啾轻轻啄她手，像是话对她说。
江念想想，打个响指 ，“什么事，限你十分钟之内说完。”
小鸟化作清美少年，保持半跪姿势，出现在江念前。他仰着脸，秀眉微蹙，“师尊，七杀宗仙门卧底？”
除却他，无人晓陆鸣等人实身份，魔尊为会道？
他拧眉，双眸漫起水雾，惊疑不定，逐渐心慌。
江念总不能说自己得本天书吧，想想，道：“我掐指算一算，七杀宗必内『奸』！”
谢清欢一怔，“师尊还会掐指算命？”
江念：“嘿嘿。”
谢清欢微微阖眸，心中纠结，忍不住道：“我想那几个卧底，也许不得已苦衷，不必要做尸傀吧？”
江念：“你不道我们七杀宗流程吗？先是丢到刑堂让朝『露』处置，脸蛋长得漂亮，就给曦儿选去采补，至于不漂亮，就留给陆鸣炼尸。”她笑容得意：“是不是很节省，很物尽其用！”
谢清欢：“……嗯。”
确实物尽其用，把每一个徒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对上江念笑，脸『色』泛白，轻喊句“师尊”。
江念：“你这幅模做什么？总不会你是卧底吧？”不等谢清欢说话，她就挑起少年下巴，盯着这张脸，“不过你生得这好看，做尸傀浪费。”
她下意识想，做尸傀要埋在土里，脏兮兮，讲究小仙男肯定受不。
“曦儿也不会挑一只皮皮虾回去，嗯，如果你是卧底，就判你无期徒刑，给我终生做鸟，不许变回人。”
谢清欢眼睛一亮，“？”
江念皱眉，“当然是假，你这什么表，终生做鸟你还高兴不？”
谢清欢垂下头，日光穿过悬崖斜斜探出老松照下，他眉目沉着日光松影，眼里流转脉脉光。隔许久，他才慢慢说：“挺高兴。”
他抬起脸，定定凝视江念，“做鸟总比做人要容易很多。”
江念凑近，棕『色』如蜂蜜眼睛审视着少年。她瞳孔中漫开血『色』，咒术层层叠叠如莲花绽开。
悬崖之上，方寸之间，她默不作地望着谢清欢，一个念头之间，就能杀死他无数次。
陆鸣等人伴她数十年，而谢清欢她相处，不过短短几年。
江念喜欢他，但感远前几个徒弟那么深。如果其他人是卧底，或许她还会犹豫一下，想想办法，但如果谢清欢是卧底，她会杀他。
她心想，她可以下得去手，毫无迟疑，毫不犹豫。
少年畏惧，眉目沉静安然，俊美至极脸微仰起，静静她对视。
谢清欢感受到她身上翻腾杀意，眼底沸起血海，眼前少女终不是言笑晏晏美貌少女，而是一路尸山血海爬到顶峰魔尊。
凛冽杀意让谢清欢微微发颤，就像柔软指腹划过腰椎时，忍不住升起悸动。
一时间，他心跳得很快，双眸中只映出江念身影。
他些茫然地想，明明自己最讨厌杀戮血腥，为什么还会这，不由自想要亲近？
江念看一会，打个响指，接住小鸟，叹气道：“金丹上伤不疼吗？来惹我，是想早死早投胎？”
小肥啾：“啾。”
江念手法熟练，把他从上往下『摸』个遍，很快就撸得小鸟浑身酥软地趴在掌心，簌簌颤抖。
她手指戳一下，小肥啾就抖一下，软软乎乎，十分驯服。
江念捧着柔柔软软一团，不自觉泻出那点杀意消失在春末澄澈阳光中，她诚感慨：“就不该把你变人，你还是当鸟比较天赋。”
等到撸鸟撸舒服，江念抽空看底下一眼。现在入门试炼已经进行到第二关，破障。
破障路是一条简单山路，不过百余步。
少年只走几步就陷入幻境中，笑哭，一脸痴相。
所人无一例外都受到幻阵影响，唯一一个始终保持匀速运动，半点停顿，还是凤霸地。
江念捂住脸，身为一具脑袋空空傀儡，霸地能中什么幻境？
唉，一开始她明明是想要低调、低调啊！
罢，事都到这一步，只能第关时候她亲自上霸地身，把绩拉下来一点。她这想着，往下看眼，发现霸地居然停下来，不禁好奇。
作为一具傀儡，难道霸地也对她影响颇大，让她难以忘怀往事吗？
江念一缕神识在霸地神识，施展一个法诀，泼出茶水在空中汇一水镜，镜中实时播放霸地所见之景。
水镜中出现一双柔软雪白手。
手指染血，血『液』滴答往下落，像是刚『插』入谁心窝。
视线往上，少女半蹲在地上，蜂蜜『色』眼眸渐渐弯起，『露』出温软无害笑容，“师兄，我做好第一个傀儡！”
在少女身后，黑袍青年手中执剑，旁边尸山血海。
“裴翦！”一个浑身是血人大说：“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话未说完，寒光一闪，一蓬血花溅开。
青年握剑，剑尖血珠滚落，他站在尸山血海中，身形笔直。
一道青白『色』闪电划过，长风鼓起他深黑衣袍，他低笑，说道：“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
江念记起来这是什么时候。
几百年前，她师兄联手把傀儡门给铲，师兄在后傀儡门打架，而她满地捡材料，拿着秘籍现学现造，做好自己第一具傀儡，霸地。
江念眼前出现霸地脸。
霸地微微张大嘴，睁大双眸，一脸呆相。
那时江念并不在意，以为傀儡本来就是如此，现在看到霸地幻境，才道这具傀儡一出生，睁开双眼看到就是龙傲天在装『逼』。
霸地看不懂。
但霸地大受震撼。
画剧烈晃动，破障之中凤霸地静静而立，望着眼前尸山血海，空空脑袋里被出生时看到画塞满。许久，她学着裴翦，慢慢抬起手，捏紧拳头。
破障幻境外，负责录绩师兄坐在木桌前，看着这位史以来以最快速度破障少女，『露』出温笑意，“师妹好快啊，只用一炷香时间，比上次瑶南都要快呢。”
凤霸地无表地捏紧拳头，用毫无起伏语调冷笑，慢吞吞地捧读：“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