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潮湿眼眸 (第2/2页)
她帮他写的那首,是用于复赛。
眼下,只是表演第一首。
连晏姝都以为Summer准备地必定是一场唱跳。
他的舞步干净利落,剧烈的动作下气息却能依旧保持平稳。
舞蹈和歌声都十分在线,这才是实力派。
升降台上,悠扬钢琴声响起的时候,晏姝吓了一跳。
这次,他竟然准备了首独唱。
甚至,没有一个伴舞。
不同于以往的表演,是哀伤的苦情歌。
这是打算在这次比赛中突破自我吗?
完全不计较比赛得失?毫无偶像包袱。
孤零零的追光灯下,他拿着麦在浅吟低唱。
他的嗓音实在完美,歌曲表现感情充沛。
“是不是,很好听?”
傅野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晏姝跟着粉丝们激动地大叫了一声。
又瞬间这个样子实在觉得不符合家里的教导,捂着嘴巴坐了回去。
小声和傅野分享她的感知:“我觉得他长得也很好看,你觉不觉得。”
“……”
他这次,没有回答。
骚动的人群没多久变得安静。
晏姝喟叹一句:“啊呀,中场休息啦!”
她低头想补个口红,却发现唇釉不见了。
“唉,我唇釉呢?”晏姝找了一圈无果,四处都没有。
只好晃晃傅野的袖子:“我唇釉好像忘在刚刚的洗手间了,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找。”
大概是怕刚刚那幕再次发生,他说:“我也过去。”
自上次的不欢而散,他大概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傅冶了。
久到他几乎忘了他的模样,他们好像确实相像。
似乎从小,傅冶便是上天的眷顾者。
他的父亲从来只偏向他一个。
哪怕他的生日,只要那个小孩不许,爸爸就不会来。
一小时前,他们谈笑的画面,勾得这种强烈地被忽视的感觉再次袭来,击得他几乎无法自控。
在去往刚刚那个洗手间的路上,晏姝叽叽喳喳地分享自己的喜悦。
“这个综艺实在太好看了!大家唱得好好听!”
“Summer是不是嗓子绝了?你待会认真听听他的歌,好不好?”
Summer的第二首歌,是她写给他的呀。
“唉,只可惜这个票太难抢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进来。”
他一言不发,只是听着。
直到她的下个话题。
“哎,我和你说,送我荧光棒的志愿者,还想送我票来着呢。”
“他都说了什么?”傅野插了一句。
“唔,大概就是朋友在这档节目做化妆师,所以可以帮我搞到票。他还随身带着手帕!连补妆也懂!”
晏姝觉得刚刚那人实在是特别,连着说了他好几条新奇的特点。
她不知道她已经连着好几句提到他。
也没发现身边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唔,他最后还说了句话,大概是作为随身带手帕的解释。”
“他说什么?”
晏姝清了清嗓子,有样学样地说:“时刻体贴,才能留住有趣的人。你说,他是不是……”
话出口的那刻,变成呼痛。
晏姝呜咽一声:“……疼!”
忽然之间,她被狠狠地推进过道的紧急出口。
死死地压在墙壁上。
她被捉着衣领,眼前的人对着她的唇吻上。
荧光棒掉落在地。
晏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又快又剧烈。
脸颊处传来他手心的热度,下巴能感知他略粗糙的指腹。
他的气息热烫,烫到她呼吸困难,喘不上气。
“闭眼。”
他忽然放轻了力道。
晏姝死死地闭上眼睛。
身上的体温越蹿越高,温热的唇像带着电。
她在无际的海里浮沉。
在痛感之后,又觉得酥麻和痒。
像带着电流。
指引着她去未知的世界。
脑海里像钢琴按键齐齐落下“嗡”地一声响。
瞬时间,乱成一团浆糊。
腿软的几乎站不住,重心都倚在他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桎梏,却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晏姝两眸湿漉漉地看着他,表情幽怨。
傅野又牵上她的手腕:“走吧。”
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做了这样的事,还像个没事人!
晏姝站在原地,用力地不肯挪动一步。
“怎么了?”
“……”
什么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
她的两颊绯红,连带着精致小巧的耳垂也红得要命。
傅野的心顿时软成一片,破天荒地说:“对不住。”
怎么有人,怎么有人亲完人说这样的话!
晏姝单手摸着唇,依旧瞪着他。
傅野觉得她想必在怪自己的鲁莽,看着她晶亮的眼眸也心生愧疚。
“刚刚,我在生气。”
“嗯?”晏姝一愣。
他抬起右手,轻轻抚了下她热烫的脸颊,直白地说:“我在吃醋。”
“!”晏姝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她晃晃手腕,犹豫地问:“是因为送我这个的那个人吗?”
“对。”
侧脸蹭了蹭他的手心,晏姝一下子了然:“你别生气啦,我不再和他说话啦!我们都要结婚的人,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傅野看着她汪着两潭水的眸子,没说话。
“你要是不高兴别人和我搭讪,可以直说的。我哥说我脑子不好使,感觉不太敏感,总是察觉不到谁对我有……有那方面的意思。”
晏姝伸出右手,搭上他覆盖上脸颊的左手说:“下次类似情况,你提醒我一下,提醒一下,无论是谁,我会离他远远的。”
瞧着傅野的眼睛,盯着她身后的某处不说话。
晏姝晃晃他的手,再次保证:“我们不是说好了,都已经决定在一块,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好,”他放下左手,总算有了笑模样。
晏姝见他安稳下来,想起更重要的事,抬手摸着嘴巴指责他: “哼,你亲的我好疼!过分!”
“我这是第一次和……”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又开始泛红。
眼睛湿漉漉地,写满了委屈。
仿佛是对他丧心病狂、辣手摧花的指责。
可下一瞬间,看到他若有所思地目光。
晏姝朝角落缩了缩,捉着裙角问:“又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点糯和哑。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从他的眼里读出明晃晃地不怀好意。
“我们重新来一次。”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却,眼前唯一的光再次被男人挡住。
发间插入一只温热的手掌,似捧着世间珍宝。
“唔,你走开……”
“不要啊!”
软绵绵的声音被吞没在呜咽里。
只剩下轻喘,和不自觉踮起的脚尖。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身前的纽扣,她朝他的怀里靠了靠,如同梦境。
墙角的兰花长得正好,绿色的叶片在风里招摇。
墙角的黑暗处,送荧光棒的男人站在另一盆橡树后,攥在手里的唇釉热得要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