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第2/2页)
“是,将军。”
不肯的上学风波倒是平定了。
可目送着冬歌左手拉孟夏、右手拉苏娴去后院的背影,严谨的心情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冬歌向来很懂事、也很乖巧,她虽然才五岁,可她从不无理取闹。
事出反常必有因。
可他,不敢往下想。
世人都说,双生子之间是有所感应的。孟夏与冬儿之间,便是如此么?
跟着孟夏走的沈大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隔着斗笠,谁都没看见他究竟是何神情,但严谨却因此,站在那良久未动、良久不语。
良久,严谨复又笑出了声。
*
冬歌牵着严孟夏、拉着苏娴,就去了严孟夏的房间。
一进房、门一关,沈大夫都被拒之门外。
沈大夫望门欲穿:“……”
“冬歌,你怎么越来越爱哭了,以前都不哭,如今居然为了不去私塾在大庭广众之下哭鼻子,羞羞。”严孟夏坐上凳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末了才嫌弃地看了一眼冬歌。
冬歌两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管,我就不去。”说完,也学着他的动作,坐上凳子,倒了杯茶喝。
苏娴在边上站着,弱弱问道:“……我是不是也应该出去?”
“不行。”两兄妹异口同声。
然后,冬歌就飞身扑了过来,苏娴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连忙抱住她。
“我老觉得月姐姐身上有一股娘亲的味道。”冬歌在苏娴怀中蹭了蹭,仿佛是在母猫怀中撒娇的小猫。
“……”苏娴诧异地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孟夏听了这话,也跟着凑过来,在苏娴身边左嗅嗅、右闻闻,半晌,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也觉得。”
“……”苏娴哭笑不得。
苏娴不满地说道,“你们两个小东西,我才多大,你们就管我叫娘,心不亏得慌嘛。”
冬歌一听,似乎是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便仰着脑袋,正儿八经地说道:“要不,叫小娘?”
苏娴无语:“……”
谁要当小娘了。妾才叫小娘呢。
“你个傻子,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嘛。”严孟夏一个爆栗子就敲在了冬歌后脑勺上,“娘就是娘,还什么小娘。就咱们爹这个脾气秉性,咱们连后娘都没有,还谈什么小娘。”
“……我们的爹呀。”冬歌顿时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儿了。
苏娴被这两个小娃娃弄得哭笑不得,便推说要去茅厕,借机溜出来,换沈大夫进去帮忙照看——也是为着孟夏能有沈大夫在旁,万一他有个什么状况,沈大夫好在第一时间有方法应付。
苏娴去解了个手,又去厨房帮忙打了个下手,然后才绕去了前院。
她一过来,正巧就见严谨换了身行头出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簪得端端正正,手上扶着官帽,衣裳都不是平日里那身洗到发白的布衣,而是一身崭新崭新的四品宣威将军朝服。
但他的脸色却沉如墨,仿佛是要慷慨就义去一般。
“将军。”鬼使神差,苏娴张口叫住了他。
严谨闻声回头,面无表情地问道:“何事?”
“……将军,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严谨答曰:“去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