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师父 (第2/2页)
我迷迷糊糊被师父拖到了一个平坦的草地上,师父拿出一只毛笔,末了,取晨露和石沫为颜料,以地为纸,大笔写下了一个字。
——“善”。
师父的白衣干净地不像样,他垂眸看着我,开口道:“徒儿,善之一字尤其重要,谨记谨记。”
我摇头晃脑似懂非懂。
这是师父常挂在嘴边的话。
他一直教我向善,可惜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怎么对待恶。
我学的很快,几乎不满十日,便能开口说出一句流畅的话了。
他欣喜,摸了摸我的头:“天赋极高,必能成栋梁之材。”
“多谢师父。”我开口回道,是稚嫩的男音。
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满月。
师父常常摸着我的头给我讲各种道理:
“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
常道无名,唯德以显之;至德无本,顺道而成之。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君子不谓小善不足为也而舍之,小善积而为大善;不谓小不善为无伤也而为之,小不善积而为大不善。
临河而羡鱼,不如归家织网……”
我不是很明白,却是感觉脑子里的东西在一点点干净下来,心里的躁动不安也一点点平和下来。
最后,师父十分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头,笑眯眯道:“我的徒儿,果然慧根不一般啊!”
话语间皆是赞扬。
很久以后,我明白师父一心想给我传授道家思想,他却是没有料到。
我后来,入了魔,弃了道法,走了魔道。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了,对于师父,那个时候的我,只是顺从,没有怀疑与忤逆。
我是喜欢昆仑墟的,哪里没有硝烟,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高低贵贱。
只可惜,万世万物都不能长久。
是师父教我琴棋书画的,师父什么都懂,那个时候,真的称得上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
我喜欢师父,师父亦教了我很多。
以至于后来的幻型术。
一年后,我对话流畅,还学会了幻形术,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马马虎虎化作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只是头上的耳朵还隐藏不掉。
而化形后最清晰的一点便是额头渐渐凸起的包。
师父安慰我:“那是角,徒儿没有生病。”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抑郁了很久,我常常对着河流发呆。
我常常自言自语道:“我究竟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的父母呢?
为什么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是他们早就已经去世了,还是他们不要我了?
我为什么无师自通便会避水,在水里呼吸,师父说,我可能是水族,但鱼不应该长鳞片吗?
那我为什么浑身上下都是紫色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