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蜜事 第95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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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还在装李承筹的声音:“本宫是太子,你郭六畜再敢踢一脚试试。”
这时候李昱霖和文贞,文安三个也赶来了,因这婆子的声音太过肖似于李承筹,一来就搞的刮风闪电又打雷的,还真以为是李承筹借尸还魂,齐齐儿跪在地上,叫了一声父王。
郭嘉见这婆子还欲再扑腾,找准的,仍是夏晚依树站着的位置,再一脚踏过去,又将他牢牢压扑在地上。
“郭六畜,这可是我父王,你怎么能这样待他?”文贞和文安两个同时吼道。
李昱霖亦道:“郭六畜,既是我父王,便是这大魏朝曾经的储君,便魂附在任何人身上,他也是我们的父王,您要再这样,本宫以皇太孙之名,此刻就要治你个侮辱储君之罪,拨剑斩了你。”
说着,他逼了过来,阴沉冷戾的脸,迎上郭嘉似笑非笑的眼神,手按上剑柄,几欲出鞘。
“文贞,你父王死了也有三个月了,有没有想过,到华严寺出家一段时日,替他颂经祈福?”来的居然是皇帝,两目的严厉,冷冷扫过文贞兄妹三人,吼道:“那妇人不过装神弄鬼而已,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分辩的出来,昱霖你是朕的皇孙,一双膝盖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怎能去跪这样一个婆子?”
第142章
说着,皇帝忽而亲手拎过一壶滚烫的茶,朝着那婆子喷了过去。
婆子受了烫,立刻就显出自己原本的声音来:“哎哟,烫,烫,好烫。”
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其实在民间还挺多的,总会有些人家去世的老人突然返魂回来,在家里叫叫闹闹,吵着不肯走,这时候或者烧点纸钱,送点茶水,也就走了。
但李极是个不信邪的性子。
李承筹是他下令斩的,便真的借尸还魂,李极也要把他打回地府去,更何况这婆子一看就是个善于模仿男子声音的口技之人。
文贞满心以为自己今日肯定要吓的李昙年花容失色,就算最后叫人挡着杀不死她,必定也要叫她识个好歹,却不期皇帝居然来了,这是她没能想得到的。
皇帝当初之所以下令让郭嘉斩李承筹,就证明他对李燕贞和李昙年的爱是无疑的,文贞找不到别的办法能伤到李昙年,于是想出个好办法,就是利用死人。
可那是在皇帝不在场的情况下,以李极的老辣之眼,她做什么能瞒得过?
余的少女们全被清了出去,巨大的梨园之中,只剩下皇家几姊妹,以及郭嘉,孔成竹,梁清等人。
皇帝早不必任何人来扶,于草地上走来走去,气的手不停颤着:“梁清好歹也是朕的大外孙子,是你们的大表哥,文贞,你当时指着让朕射他的时候,眼里可还有血亲之情?”
文贞在想,还要怎么才能为自己辩。
她断然道:“皇耶耶,当时是在打猎,孙女甚少上猎场的,看到你们弓箭横飞的,看都不敢直眼看,又怎会故意去伤梁家表哥?但徜若您要将这些事儿全怪在孙女身上,孙女也没话说。”
李极走上前,一把掰开文贞的手,自她腰间的荷包里抓出夏晚的头发来,道:“这东西,你是想用来行巫术的吧?拿这东西缝在一个小木偶人的身上,在做法施巫,你是想以此害死你姐姐,对不对?”
文贞一脸的惊讶:“皇耶耶,这怎么可能?孙女只是想做幅发绣而已。”
李极气的不停冷笑:“当初明月公主死后,朕曾于她的榻底搜出一只缝着她头发的偶人,头上扎满银针。她是因为诊不出病由的头风而死的,朕想,当时应当就是受了那人偶针盅,才会死。
因宫中嫔妃甚多,朕一直以来也未查出究竟是谁在行巫盅,如今看来,这东西怕是你祖母传给你的!”
文贞这才是真的失神,那一双散漫的眸子里却忽然有了神彩。
拿头发做巫下盅,确实是皇后教她的法子,而且当时皇后还拍着胸脯告诉她,这个保准管用。文贞没想到皇后居然是拿这个法子在明月公主身上用过,才会信誓耽耽的说管用。
这下倒好,她还没用上了,却把皇后也给牵扯了进来。
当机立断,文贞几粒金豆子啪啦啦的掉了下来,撕着胸脯道:“皇耶耶,您果真慧眼如炬,什么事都瞒不得您,确实是皇祖母叫孙女拿的头发,可孙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拿来做发绣的,皇耶耶,您可得信孙女啊。”
李极指着那冒充李承筹借尸还魂的婆子,道:“那这位了,是你的意思,还是昱霖的意思?居然假冒死去的太子,来伤害年姐儿?”
这个连李昱霖都不知道,是文贞和皇后两个和谋的,她生怕那婆子要咬出自己来,但当着皇帝的面,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睁睁的望着。
“是本宫的主意。”来的居然是皇后。
皇后比皇帝还苍老,虽说明黄色的凤服艳丽无比,漫天荼白的梨花映衬下,一张枯木似的脸,眼眶深陷着,冷冷道:“皇上杀了他们的父亲,如今是准备连他们几兄妹都斩尽杀绝吗?”
李极对于皇后,因早年对她太过冷淡,在明月公主死后,一直都还算容忍,但因为文贞要夏晚头发这件事情,忽而明白过来,既文贞要夏晚的头发,那当初拿明月公主的头发做巫,害死明月公主的就是皇后。
就像这梨花一般白的,无暇的的明月公主,不争皇后之位,不争一时之宠,呆在长乐殿中时几乎足不出户,与世无争,居然是叫周后这个恶婆子给害死的。
李极因为对周后的怒意,总算放过了文贞,指着周后道:“马平,郭六畜,即刻传朕的旨意,脱去周凤的冠服,拨去她的凤钗,朕要废后,把她给朕扔到华严寺去,叫她替明月公主颂经,永远都不准再出来。”
既然皇后都废了,想必文贞也就会给放过了,所以文贞大松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扶着梨树而站的夏晚忽而呜咽了一声,随即,当着大家的面,哇的一声,就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正在跟皇后撕扯的马平,一直戒备着李昱霖的郭嘉,以及皇帝,文贞和文安,所有的人全都转过身来,望着夏晚。
她一手攀着柱梨树,血自唇角不停往外溢着,伸手揩了揩,喘了口气道:“文贞,你居然在那沓沓里也放了药,想要毒死姐姐,你给姐姐到底设了多少局?”
最先奔过去的是皇帝,再接着便是郭嘉。
李极一把将夏晚搂到怀中,握上她一只手,问道:“姐儿,你觉得如何?”
夏晚捏着嗓子眼儿,道:“皇耶耶,我这儿大抵是烂了,咕噜噜直往外冒血。”
李极吼道:“文贞,你到底给她下的什么?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文贞此时已经叫郭嘉捏住喉管了。她艰难的挣扎着,道:“不过一点迷药而已,怎么可能让她吐血,皇耶耶,这李昙年必定是装模作样,你瞧她眼睛里全是谎意,假的不能再假。”
李极再吼:“此时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文贞是真没有下过药,又有什么好说的?
她身边几个丫头婆子都被抓起来严刑拷问了,郭嘉吼道:“你究竟给她服的什么,快说!”
文贞盯着郭嘉的双眼,看他眼里那满满的惊慌失措,忽而哈哈大笑:“鹤顶红,一口就能见血封喉的东西,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我给她用的就是鹤顶红,你们可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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