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都是闲的。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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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的后半夜米绪去屋里烧了n壶的热水放在保温杯中,又在厨房生起了火,就这么裹着被子在灶边睡过去了。
  好在第二天就有邻里发现到了他的困难,村里的乡亲就是热心,对老师又格外崇敬,于是一伙人你喊我我叫你的,有力出力有材出材,硬是花了小半天替米绪帮泥瓦房又给盖了起来,可把他感动得不轻。
  尽管如此他还是小病了一场,发了几天烧,要不是怕把感冒传染给孩子,他一定不愿意就那么休息,总算结果还是虚惊一场。米绪没跟陈羽宗提起,他也觉得自己瞒的挺好的,这点困难从到了这儿就已经快成家常便饭了,熬一熬说不准还能就着酱菜下两壶好酒呢。
  就这么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开始还觉这生活跟裹了泥浆水似的拖沓,但随着凛秋暑退,熙春寒往,脚下的轮毂被日头磨得油光水滑,一蹬腿便走得滴溜儿的快,再回神过来竟已是又一个冬夏了……
  米绪下了火车这浑身的筋骨还有点酸痛。葛晓霖一边替他提包,一边忍不住骂他傻,明明三个小时就能搞定的行程,这丫硬是用了三天,仔细算算这特价票飞的和跑的也就差了几百。
  米绪却摇头摆脑:“别和爷提钱,提钱和你翻脸!”
  不是米绪哭穷,是他现在真有点……不是非常的财大气粗,人葛妈都在一公司里做起了行政,每个月实习还能有小三千的收入,而他现在……能不赔就不错了。
  不、不是,这回没有厄运大神的事儿,哪怕有,那也只是抽个小头,大头米绪全发扬雷锋精神无私奉献给他班上的孩子了。并不是他良心有多好,这是真没法避免,你要身处局外离个十万八千里眼不见为净还能来一个爱捐不捐,但是你日日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和人家同甘共苦,你有能力改善他们的日子,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冷眼相对。按谢亦骞的话,米绪现在属于股市里的深套,自己入不敷出,还要一径儿为别人的经济建设出心出力,简直感动天下。
  米绪却对他们的话不以为意,套就套吧,要没我们这样眼光迷离的,你们这种投机倒把的又上哪儿赚钱去?
  从火车站出来米绪是直接回的家,还以为又会像前几回一样的有大四轮来接,结果葛晓霖用一辆小电瓶把他开回去的。
  米绪没忍住问:“你们这是闹分手啦?”
  葛晓霖一愣:“胡说什么呢!”
  米绪咂咂嘴:“都秃噜到一起这么久了,还不说,不说拉倒……”
  葛晓霖表情有点微妙,见米绪转身要上楼,一把拽住了他。
  “给。”
  米绪瞅了瞅,推他:“拿走拿走,我不要!”
  葛晓霖却不放手:“又不是给你的,也让我做回贡献。”
  米绪还是不答应:“你怎么回事儿啊,我才是他们的老大好么,你说说你一年做了多少回贡献了,是要赶超到我前头去还是怎么的,让我的脸皮往哪儿放啊!你没分手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
  葛晓霖忍不住了:“就是了不起!你看看你这裤子都破成什么样了,给你妈看见简直就是不孝!万一那谁回来了……”
  米绪起先还的确有点心虚,听了这个忙摆手:“他不回来,他暑假要参加建筑比赛。”
  葛晓霖顿了下:“你们多久联系一趟?”
  米绪道:“最早是三天,后来是一周,之后吧你也知道我们那儿信号有多差,也就十来天一回吧,有时候会发发消息。”
  “最近呢?”葛晓霖追问。
  “嗯?”米绪挠挠脸,努力回忆,“半个月前吧。”
  “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米绪摇头:“我干嘛告诉他?”问完就见葛晓霖一脸的凝重。
  米绪和他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忽道:“时间到了。”
  葛妈莫名:“什么时间?”
  米绪:“你做脸的时间啊,顺便再去修个指甲,豪门阔太太都这样,多打扮打扮,别老看些狗血的电视小说,就不会乱想了。”
  说完,在葛晓霖翻脸前急忙刺溜窜回了家里。
  当然,阔太太见多识广,很多事实还是料准了不少,就好比米绪到了家他那每回回来都破烂不堪的衣服裤子还是遭到了母上大人的雷霆震怒。下个乡又不是上战场!!说穿就是因为懒,懒得洗懒得换,如此情景竟还敢为人师表!
  听对方教育了一整顿饭,米绪认错态度良好,这才得以准许回房暂休。
  他洗了澡躺在床上看手机,因为长远的身处联系基本靠吼,交通基本要走的自然环境中,这种先进的通讯工具时不时就会告别他的生活,所以通讯录里的信息特别少,这一个月唯一的几条还是和葛妈约定今天回来的时间,还有半个月前和某人发的,自从那晚棉被走秀后,米绪注意到半夜的时候村里的干扰似乎会少点,他的房子能收到一点点信号,当然间隔往返的时间会很长,但这不妨碍两人拥有一颗想话唠的心。
  菜菜:睡了?
  米绪:没有,在洗脚!
  菜菜:嗯,多放点热水。
  米绪:当然!一礼拜不洗,就为了把热水都攒今天用呢!
  菜菜:……
  米绪:先生,你一个点值一毛你知道不?你在哪儿?还在为比赛项目选内容?
  菜菜:在图书馆,内容选好了,已经开始筹备了。
  米绪:哦,那你去忙吧,我脚皮都泡皱了,滚去呼呼!晚安!
  菜菜:好,晚安……
  米绪把这段对话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最后认命地把手机往床头一丢,盖上被子要睡了,只是蒙着头不过一分钟,他又猛地跳起来把自己的外星人搬来打开了。
  扣扣上菜菜的头像是昏暗的,米绪瞪了一会儿,发了个[挖鼻]的表情过去。
  没反应。
  发了朵[菊花]过去。
  没反应。
  米绪用摄像头给自己拍了张露八颗牙的帅照过去,并附言:“寂寞的夜,帅哥,求约。”
  还是没反应。
  这时候应该是a国早晨七八点,陈羽宗有课,如果没起的话那就是昨天又熬夜了,他想给陈羽宗留个言告诉他自己回来了,但想着走的时候都没说,现在还啰嗦什么,自己在哪儿不都一样。
  米绪恨恨地关了电脑,呆坐了会儿,对着灯光张开手娇媚地比了比:“看来我也该去做个脸做个手了,都是闲的……”
  ……
  第二天米绪一早就起了,难得把压箱底的老货都倒腾在了身上,对着镜子喷了半管的发胶在头上,临走还嘚瑟地在他妈面前转了圈。
  “帅不帅?”
  米妈:“把你那挖过煤的脸起开!”
  米绪:“……”
  米绪今天没让葛晓霖用小电瓶载他,他自己骑了家里某位遗留给他的豪车去的,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也该对自己好点。
  不得不说不过才走了一年,这一年里却发生了好多的事,好比自己无论从身体到灵魂都变得越来越纯洁伟大,好比葛妈从大好青年一点点被消磨掉意志最终眼见已是快要落入魔窟的深渊,又好比面条儿终于一场夙愿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坑蒙拐骗挂上了牌照,而金刚竟然也有了女朋友!
  当米绪瞧见一座巍峨大山怀中揽着一棵娇嫩小苗出现在面前时,他这心内的唏嘘大概能写得比长恨歌还长那么两句。
  “兄、兄弟为你高兴……没想到竟是你完成了我们几人曾经定下的辽阔目标……”米绪拍着金刚的肩膀感慨万千。
  金刚也拍他:“之前街头遇着小偷时我给她把钱包追回来才认识的。说真的,你也该考虑起来了,我知道你因为连着几年都生活在你新室友的阴影下,心里因此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但是情况总会好起来的!他已经离开你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你要重新站起来啊大米!好好的追寻你自己的人生!偷啊摸啊的事儿,你比我在行也有经验,拿出以前的斗志来,多遇上几回,也总能寻觅到你真心的另一半!”
  “……”米绪本不愿分辨,因为英雄从不解释,连偷啊摸啊的诋毁他都能吞下,但是虽有些误会他熬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小声道:“……他没离开我,他会回来的!”
  金刚一愣,他新女朋友也愣了。
  而一旁的丁牧赶紧地来劝:“行了行了,你自个儿好,就希望人人都像你啊,过分谦虚就是炫耀知道吗,指不定米绪现在就有了呢,他只是不说,你让他自己偷着乐不行吗。”说罢瞥了瞥转身离开的大米。
  金刚则对这渐渐远离的落寞背影叹了一声:“果然还是旧疾未愈,我这只见了那人几回就已经被打击的不轻,更别说大米这样日日相处了,我都不敢想他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大米不容易啊……唉。”
  丁牧:“……”
  米绪进了后头的库房排队领衣裳,顺手就又拿了手机来看,他开了扣扣,但一直没见人回复,这都一天过去了,看来是真的很忙。
  米绪咧了咧嘴,把手机又揣回去了。
  后头葛晓霖也来了,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勾着米绪脖子安慰他:“应该是有事儿吧,不是说比赛吗。”
  米绪忙道:“对啊,他们那比赛真要命,比我们这儿还没人性呢,你别看那些假洋鬼子爱耍什么绅士风度,指不定私下竞争怎么激烈,不使出吃奶的劲儿干死他们怎么成!”
  葛晓霖听米绪说得头头是道,也配合地点了点头。
  领到衣服换上了,两人互相调整了下帽檐和衣领的角度,米绪臭美地甩了甩摆荡的流苏道:“农奴也终有翻身当家做主人的一天了!”
  “但是做无产阶级的快乐也到今天以后没有了。”葛晓霖感叹。
  米绪翻出手机:“来一张,等我回去印出来发给村里的学生让他们裱起来,也看看老师的英姿。”
  “同学,半身的裱起来那是遗照……”忽然两人身后窜出了一个脑袋,“为什么不试试新一代的科技成果呢?高清高分辨率附带自动抓取微笑功能和连拍功能,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米绪和葛晓霖一道转过头。
  “你还能卖相机啊?”葛妈惊讶。
  “什么话!相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如此看轻我,没办法做兄弟了,我们的感情就到这里结束吧,来生有缘再见。”庞智斐转身就走。
  葛晓霖在他背后挥手,却见下一刻那人又回过了头来。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样吧,八折,一口价换我们的感情!不行,那七折……六折行不行,算了……五折!”
  葛晓霖:“……”
  外头有人招呼典礼要开始了,米绪随着众人一道陆陆续续的进了场,待都坐定后,灯光熄灭,台上又开始播放起影片来。
  [你会记得……]
  [我们最帅的男神……打瞌睡的教室……划重点的老师……]
  ……
  下面又是一片骂声和一片泪海,而早已领略过此的米绪和葛妈则:“……”
  你们好歹换个词儿也好啊!
  不过他们还是默默地把片子看完了,这就好像看一场电视剧和轮到自己演,总是有区别的。
  待到灯重新亮起,主持人上台控场,接着校长致辞,然后颁发证书。
  同学们一行行秩序地上台,场内观礼的人很多,还有家属好友陪同的,领了毕业证后一伙人就笑闹哭叫成一团抱着彼此拍照,主持人则趁势说:“这个时候,能有亲爱的人一起陪伴,必定能忘却伤感,剩下更多的快乐。”
  快乐……
  米绪琢磨着那话。
  是挺快乐的。
  嗯。快乐。
  终于轮到他们了,米绪和兄弟们挨着一起上台,正要从校长手中接过证书的时候,忽的场内响起了一片喧哗声,那喧哗来得特别突然,特别汹涌,米绪随之望去,就见这人群像烧开的沸水一样,由正中的入口处开始一汩汩的往外冒泡,越发热烈,越发蒸腾。
  多久了,这都多久没见过这样神经的现象了,当下不少疑惑的人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米绪自然也是,他怔怔地看着那潮水蜂拥的中心,然后慢慢地瞪大了眼……
  ☆、116一代城草。
  米绪瞪着那团人潮,就见他们恍若狗血剧中最恶俗的桥段那般,慢慢分开至两边,然后从中间走出一个自带光源的人来。
  不过一眼对方就看到了米绪,两人目光交错,一同定在了那里。
  如果不是前头的喊声唤回了米绪的神志,估计就要上演镜头360度环绕式拍摄二人的现场高端表现了。
  “同学,要激动也得先领了证书啊,后头还有其他同学等着呢。”
  米绪忙转头望向说话的校长,继而脸皮一抽,尴尬地双手把自己的毕业证给接了过来。
  校长呵呵笑:“恭喜毕业,以后还要多加油。”
  米绪鞠躬:“谢谢老师。”
  从台上下来,米绪抱着证书向不远处的人走去,对方就站在那里,明明隔一段时间就会在电脑屏幕里出现,模样身高也没多大变化,但是米绪就是觉得这丫瞧着比以前越发晃眼了,难道是镀了层洋墨水分辨率也跟着增长了吗?就跟打印机似的。
  难怪自己整个人像素越来越低了,环境所逼!
  米绪在陈羽宗身前停下,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跟各种激光炮似的不停朝他脸上身上打来,他挺了挺背脊,对陈羽宗露出了个有点不甚自然的笑容:“不打招呼就跑路可是会传染的,这毛病不光我有对吧。”
  陈羽宗看着他,也笑了。
  这个笑容自然引起了周围群众的一片哗然,更加之米绪上前状似哥们的一把揽住了陈羽宗的脖子,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去。
  葛晓霖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路上听着两旁有新生在问这个是谁的,立马被普及大城草的光荣历史,然后纷纷感叹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天能再见他一面!!!
  “我知道他们关系好,没想到竟然真这么好……似特意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还记得BBS上的那句话话吗:‘扣住小蓝朋友,草爷终究会回来的!’谁知真的一语成谶,现在想想莫名的觉得唏嘘感动!”
  “太羡慕了,有这样的朋友……”
  “天真!陈羽宗一直在国外的吧,我不相信这仅仅是友情的力量……”
  “我也不信……”
  葛晓霖对以上言论只能用“……”来表达的自己的心情。
  出了礼堂就在角落看见了谢亦骞,不用想,少爷归来,车夫必然是要尽责的。
  “取到真经了?”谢亦骞瞥了眼葛晓霖手里的大红本。
  葛晓霖想笑,但心里酸酸涩涩的一时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只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谢亦骞摸着下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人没一句正经,葛晓霖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谢亦骞其实明白葛晓霖的心思,他看着走远的两人,朝着米绪的身影努了努嘴:“你看看人家,心态还挺好,家里那位这么费尽心思远赴千里,小子见了竟还很淡定哈。”
  葛晓霖:“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大米怎么想的。”
  谢亦骞眉尾一挑,也一把环住葛晓霖的肩膀拖着往前走:“嗯,我是不知道他,我只要知道你就行。”
  “啪”得一声爪子就被狠狠拍开了:“边儿去。”葛妈嫌弃地说。
  “哎?上回不是说好为了循序渐进,以后每天都有基础套餐的吗,今儿个只牵了手啊,搭肩亲嘴的余额都还没用过呢!”谢亦骞一边喊着一边屁颠颠地追了上去。
  葛晓霖脚步不停,嘴里则忍不住骂道:“闭嘴!”
  ……
  虽没有再互相勾搭,但米绪身上还穿着学士服,两人这一路欢声笑语,以从未有过的亲昵姿态走过操场、食堂、图书馆、行政大楼,难得米绪和陈羽宗也没有避讳着人,沿途不知收获了多少掉落的眼珠和下巴,最后才回了宿舍区。
  两人上楼到了寝室门口,米绪掏出钥匙开门,一走进去却闻着扑鼻而来的淡淡灰霉味。
  米绪尴尬地笑笑,忙走过去开窗透气:“我都是回来的时候才会来打扫一趟,昨天到家的急,本来打算今天来的,你倒是赶在我前头了。”
  一年前,米绪走的时候觉着既然自己不住了,就把这么好的房子让出来给别的学生,想想那些还住在老区楼里的难兄难弟就替他们憋屈。但是等他捣鼓完了行礼,那头却说寝室目前还够,让他不用挪了,学校对于支教的学生很鼓励,有不少优惠政策,如果他中途不适应要回来还是可以继续住,于是米绪就保留了这里的钥匙,但是东西没时间打理,仍是搬走了。
  而如今这承载过两人两年多记忆的地方,床铺是空的,书架、书柜都是空的,只除了墙上那一张海报米绪没有撕掉之外,这里早已面目全非,久无人居,空气中的寂寥味道难以消散。
  米绪开了窗,默默地看着楼下的风景,忽的笑了起来敲了敲那玻璃:“这块其实都晃荡了一年多了,你每回坐这儿画图的时候不觉得漏风吗?”
  “还有这书桌,上头瞧着是新的吧,但我有一回滚了笔爬到桌下捡却发现那桌板背面角落里粘了一块口香糖,都老硬了,你说说它在那儿蛰伏了有多久!”
  米绪用一脸“如果你早知道了,你还能这么安心的在这里生活地如此滋润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你祥和宁静的人生做出了多大的贡献”的讨厌表情对陈羽宗揭露他在这房子里所不为人知的一切和自己的伟大。
  “还有!”米绪指着楼梯,“用绳子挂这儿晾内裤真的比下雨天放阳台上要快、很、多、好、吗!?”这人为了莫须有的坚持到底放弃了多少人生捷径?!“还有厕所的马桶,冲力不强绝不是我纸用太多,是水箱里的球漏气!!还有还有……”
  陈羽宗从进门起就靠在一边,看着米绪在寝室里来来回回激动的走,将曾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一一翻案,他则一直默然不语。
  就在米绪第N次从他身边路过,脚下依旧不见停时,陈羽宗终于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对方,将人拖到了面前。
  米绪就觉眼前一花,然后背脊直接就抵在了墙上,接着一个黑影欺近,低头将他猛然吻住了!
  米绪呆了下,忙要别开头,一边惊诧地叫道:“不要冲动,你会后悔的!”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满房间的老灰和霉味,一脚踏上去地板上还能扬起尘烟,跟拍鬼片似的,这丫的眼是被什么给糊住了,随便起来也太不是人了吧!
  可是陈羽宗却是依旧坚持,且继续的心无比坚定,七月的盛夏,米绪穿着的学士袍早已是一身的汗,于是三两下就被陈羽宗利落地掀了扔在一旁。一年的奔波劳碌风吹日晒,让米绪黑了很多,那晶莹的汗水附着在黝黑的皮肤上,却反而使陈羽宗看得愈加眼热,他的手自后腰探进T恤,在米绪的背脊上来回摩挲,。
  绪被他掐着腰只觉半点无法动弹,刚要再出声抗议,却听陈羽宗一边亲吻着他的下颚,一边呐呐着说:“瘦了……”
  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米绪心头一跳,坚挺了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金刚钻石心忽然就出现了裂缝,就好像被一斧子给狠劈了一般,连带着嗡嗡出一片震颤,震得他眼鼻都有点发酸。
  米绪忽的一把捧住陈羽宗的脸道:“你是想让我也回你一句‘帅了’吧?心机!你既然硬要现在来,那来就来,谁怕谁!”
  说罢一抬腿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勾住了陈羽宗的腰,然后直接去剥他的衣服。
  燥热的空气,贲张的热情,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简直就像两团炽火,将这冷寂了近一年的地方又重新烧热了起来。
  陈羽宗忘情地吻,忘情地动作,米绪忘情的回应,忘情的喊叫,如果空间是块碑,那么他们的名字已经被深深的刻在了这里……
  待一切将歇,米绪和陈羽宗一道瘫在光溜溜的床板上,两人都黏糊着,但谁也没起来。只那木板磕得米绪使用过度的腰疼,他不由推了把陈羽宗,陈羽宗便用手垫在他身下,暂缓他的不适。
  米绪叹了口长气,望着天花板忽然笑了。
  “结束了……”
  一切到今天为止。
  陈羽宗转头看着米绪。
  米绪道:“我总算明白那些学姐放声歌唱的心伤了,我也想来一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疼的厉害,而且实在没气了,只能换个话题,“你说……时间要是能倒退还可不可以重来一回?要再有四年该多好啊。”
  陈羽宗揽住米绪,吻在他的额头上:“还有,还有很多个四年。”
  “那以后我们走了大学城要真出一个比你更帅的咋办?”米绪皱起眉头认真地问。
  陈羽宗愣了下,想是没想到对方的脑子转的这么快。
  而他的犹豫则被米绪误解成了忧虑,忙贴心地回抱住陈羽宗拍他的背:“行啦行啦,谁最帅我都稀罕你,你是城草嘛,永远的!”
  陈羽宗抬头与近在咫尺的脸对视,竟然追问了一句:“我是什么?”
  米绪重复:“城、草!!!一、代、城、草!!!”
  陈羽宗:“哪儿的城?”
  米绪一顿,反应极快的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个圈:“这儿!”
  陈羽宗看着面前因为时常运动而结实了不少的胸膛,深深地笑了……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盛,映照得其内跳跃的尘埃都好像在轻舞一样,青春、朝气,一如他们这个年纪。
  陈羽宗是急忙赶回来的,他明天还要回到地球的那一端,而米绪也要回到他那个小山村里继续为无产阶级做贡献。
  毕业了,两人依旧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但是,分开,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待到荣耀归来,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而属于一代城草的故事,则会变成传说,永远的留在这里。
  【一代城草。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草爷会给惊喜,俺也会给,看了看大纲,嗯,该写的内容已经到头了,也没爆字数,所以今天就完了!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这篇文的支持,文风和人物还有情节都是比较浮夸的,也许更趋向于恶搞文吧,这也是我尝试的新题材,也许会有不足之处,而能得到喜欢感觉非常高兴,无论是留言还是送雷还有看文的姑娘,都感谢你们的陪伴,有你们我才能日更到现在!
  后续大概会有番外,感兴趣的可以期待下~
  么么,晚安
  117番外.荣耀归来(上)
  米绪午睡起来一边站在阳台上拿着水壶浇他的仙人球,先给社工站去了个电话问问情况,之后给葛妈打电话问他们今天什么时候出发。
  「说真的,你们那儿太远了,啥车都不到,我来接你好不?」米绪真诚地说。
  可是葛晓霖回道:「不用,我有车。」
  米绪:「你什么时候新买的?这还没结婚共同财产就已经划分了?快牵出来我看看!」
  葛晓霖顿了下:「没,老的,还在充电。」
  米绪:「你那辆小电瓶还活着吶?!你们那儿的贼是什么等级,赶紧让他们来我们单位附近进修一下啊,这手艺也太难糊口了。」他这半年都丢了三辆了好么。
  葛晓霖不理米绪胡说八道,只关照说:「你也别开了,坐车过去,或者让你家那位开,如果他早回来的话。」
  米绪苦脸:「他能不能早回来还得问你大舅子什么时候放人,这位太太,你就当献个爱心呗,我这驾照都考了三年了,好容易之前摸了把方向盘,现在又没机会了,今晚可是我的大日子,不风光一下怎么行。」
  葛妈想说你要有爱心,会拿你这破技术来载我?
  但是他从来拒绝不了米绪,琢磨下,刚想冒死答应时,那头却传来米绪无辜的声音。
  「什、什么方向?我没说方向啊,我在说……饭香,对,饭香啊,老远老远就闻到你提的外卖了……呵呵,真香啊。」米绪说着又贴上话筒,对葛妈道,「那啥……今晚认准你的小电瓶不见不散了啊!」继而卡擦一下挂了。
  葛晓霖对着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边米绪放下水壶,转而就拿起一盆脸大的仙人球托在手里,上下运动着,友好地对他打招呼:「回来了啊,工作累不累?」
  陈羽宗放下手里的外卖:「还好,饿了?」
  「是啊,我刚已经吃过两大碗饭了,但是现在突然又觉得腹中空空,这消化系统就是好。」米绪说着放下仙人球,主动跑去厨房帮忙拿碗拿筷把外卖全倒了下来。
  这些年住一块儿后,虽然随着陈羽宗的工作越来越忙,但是俩人只要在一起其实不太在外用餐,大多还是陈羽宗自己做,因为米绪回来的也不早,正好凑一起把夜宵当晚饭吃,而今天之所以喊了外卖,还是因为一会儿有事。
  陈羽宗瞥到一边的灶台上摆着一大碗鲜汤,不由投来了微讶的目光。
  米绪撇嘴:「我妈刚来了,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跟快递似的,我都忘了我有没有签收了。」
  陈羽宗看着米绪略带尴尬但又掩不住眼中轻缓的模样,也不由笑了:「那改明儿我们有时间也给他们去递一个。」
  米绪点头:「递也要递牢靠些的东西,上回那台脚底按摩仪,塑料的,实在不经摔,给我妈抡两下就碎了,不知道外头有没有卖不锈钢的,最好是钛合金材质,这样她以后不痛快的时候能撑久一点。」最好在自己来之前就把力气耗完了,就没空收拾他了。
  等米绪吃完,赶忙进去换衣服,他在衣柜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挑了三套出来摆陈羽宗面前,问:「你说我穿哪套好?」
  陈羽宗的目光掠过一套燕尾服、一套大红西装和最后的蓝色唐装后,淡定道:「就身上这套不错。」
  「啊?可我这是家居服啊,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会不会显得太随便了?」米绪犹豫。
  陈羽宗道:「随便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低调,低调就是平常心,平常心就是谦虚,大家都会觉得你谦虚。」
  「竟然是这样!」米绪恍然大悟,转身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不过这三套我发现其实我都穿不下了,最近发福实在是太严重,既然如此那我们快出发吧。」
  陈羽宗默默地随在他后头,一直都没表示,直到米绪进了车库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停下打算要拉车门时,手忽然被陈羽宗拽住了。
  米绪向后拔,陈羽宗不放,两人就这个姿势对峙了足有十多秒,最后米绪一声仰天长啸:「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陈羽宗面无表情。
  米绪激动地指着自己全身上下,又卷起袖管给对方看自己的肌肉:「我刚才那么那么努力地展示我的细节,就是要告诉你:我、没、事,我、很、好!我头不晕,腿不疼,腰不酸,眼不花!我很健康,我力气用不完,我可以开车!」
  陈羽宗在对方如此哭诉凄惨的表情下,依然微一用力,把钥匙抓了过来,自己坐进了驾驶座,然后探过身把另一边的门打开,望着车外傻傻站着的人,敲了敲手表表盘。
  看着流逝的时间,米绪挣扎过后只有一脸生无可恋地坐进了副驾驶座,不甘心地狠瞪了身边的人一眼。
  尽管已是紧赶慢赶,但周末的路上从市区到郊区堵车得厉害,陈羽宗和米绪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是迟了有半个小时,没来得及看周围的风景,两人直接往会场里跑,隔老远就听着那头的动静了,到了门口果然见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米绪掏着口袋,忽然变了脸色:「啊呀,我的票呢?」
  与此同时,另一头也紧跟着响起一声大吼,不过多了一个字:「我的真票呢!!!」
  米绪循之望去:「…………」
  对方也看到了他:「…………」
  半晌,陈羽宗道:「在我这儿。」当然,他回复的是米绪。
  米绪和远方的人一起沉默。
  陈羽宗又道:「还多了一张。」这回是和另一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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