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四令含之 (第2/2页)
“我爸爸妈妈要我了!呜呜呜呜……”
“做了惹他生气?”
“我说想把波比带伦敦,呜呜呜呜,我爸爸发火了……”
“难怪呢,难道知道,爸把当初把狗送来苏黎世,是因为妈妈有哮喘吗。”
见她哭得都上气接下气,她生疏而略显笨拙地拍了拍她背,帮孩子顺顺气。
一整晚,这孩子简直像开了闸水龙头,眼泪停下来,『奶』『奶』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深深沉浸在被抛弃痛苦之中。
到最后,老『妇』人辈烦得无奈,看书时候,只好把小丸子抱起来,在怀里安慰,跟她讲了哮喘究竟是个东西。
“……所以啊,来得这突然,妈妈当年生下,是冒着生命危险。是他这辈子唯一孩子,更应该体谅他,别哭了啊,脸都哭花了……”
其实令含之已经理解,怪爸爸了,她现在还在流眼泪,是被感动。
原来她差点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上。
妈妈真好,她开始反去个调皮自。
难怪爸爸一点都像别爸爸慈爱,待见她,妈妈在时候,还总是暗戳戳排挤她,原来都是有原因,怪她出生差点要了妈妈命呀。
这一想,似乎都情有可原。
在苏黎世呆了几天,她也渐渐习惯了这边生活。
冷漠『奶』『奶』没有可怕,家庭教师从伦敦送来,又都被赶去休息了。
据说孩子隔辈亲,含之开始认识到这一点。
在伦敦时候,爸爸妈妈可从会毫无底线纵容她,她来到瑞士,简直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奶』『奶』觉得应该把她培养成第二个傅承致,学东西太累了,小孩子还是应该得快乐一点。于是,她这样被迫开始了游手好闲快乐时光,上山坐小车滑雪,下水游泳,玩得乐蜀。
假期彻底结束,临伦敦前一晚。
令含之选了盒自最喜欢蜡笔,认认真真,给爸爸妈妈还有自,画了幅全家福。
这幅画上比以往还添了一个人,是『奶』『奶』。
“含之啊,绘画水平很有改进空间。”
『奶』『奶』是个艺术品收藏家,有着极高画作鉴赏能力,拿着她作品端详半晌,最后婉转提出建议。
她只看见了四个圆滚滚脑袋和畸形火柴人身体,要是孙女解说,相信任谁都很难认出这是一副全家福。
怕伤害孙女自尊心,她添加补充,“还小,『奶』『奶』可以教。”
“管它呢,我这聪明,都用学,长大自然改进了。”
含之画完画,离别愁绪已经消散得差了。
没心没肺把蜡笔扔进盒子,一股脑盖起来,又去院子里找波比玩,只留下『奶』『奶』惆怅叹气。
很可惜,她盲目自信落空了。
这幅纪念她作品被画框装起来,被挂在了苏黎世老宅。
成年后含之每一次老家,都要央求一遍『奶』『奶』把画取下来。
“取下来行,但可以再画一副替换它。”
“『奶』『奶』!”
含之放下刀叉,她都要烦死了。
她在所有领域都天赋十足,除了艺术。唱歌跑调,画画惹人发,明明有个搞文艺工作妈妈,但她愣是没有遗传到任何一点艺术细胞。
“哎呀,这是挺可爱吗?”
老人歪头,“要是呆在家里觉得碍眼呢,吃早餐去滑雪好了,正好方爷爷孙子也苏黎世度假,孩子滑雪技术可是一绝,方爷爷天天挑衅我,我派去应战,来可别告诉我滑输了。”
饭后,含之情愿背上滑雪板,乘车去往女峰。
抵达约定地点时,对方却并没有出现。
含之没见方爷爷孙子,没交情,而且她最烦守时人,在车里耐地等了十分钟,秋波眉都快竖起来了。
最后一次看表,忍耐终于抵达极限,抬头吩咐司机,“用等了,我直接上山吧。”
车子刚刚启动,引擎声中,她漫经心抬头一撇,突然瞧见了窗外年。
心跳停滞了一瞬。
她喉咙受控地干渴起来。
漆黑短发,臃肿滑雪服下,身形仍然颀长。
他皮肤白皙,轮廓干净清冷,正如女峰顶一尘染雪。
司机顺着她视线看去,连忙停车,大喜望:“太好了,含之小姐,是方想,他来了。”
她手『摸』到心脏,体会着里从未有陌生频率。
“说,他叫名字?”
“方想。方圆方,理想想。他在斯坦福念博士,是个物理学天才。”
十八岁令含之,遇见她喜欢人个冬天,一如她父亲当年般。
她隔着车窗,远远地、只一眼。
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