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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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个可谓奇葩。
他之前说自己认生,换个地方撸不出来,于是应笑意这个男人在家里面撸啊撸,40分钟内送到医院。可是现在这男人说,他今早上挤地铁时他的蝌蚪被偷走了!可能小偷看见他兜儿里鼓鼓囊囊的一坨,就下手了。他说,上午时的接诊医生先冻起了所有卵子,叫他本人在2到5天的区间内再撸一发,不过他希望跟应笑这个治医生确认确认。应笑眼珠又掉下来满地『乱』滚,一边确认,一边想象小偷拧开那个瓶子的景,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这天下午最后一个看诊患者叫作冬辉。
“医生……”冬辉介绍了下她身边的一个女人,“这是我的婆婆。她可以也听一听吗?”
“当然。”应笑点头。
婆婆、儿媳两个女人一起来看生殖中心,这组合有些奇怪。生殖中心通常都是小夫妻们一起来的。婆媳组合应笑过去一共只见过三次,都是男方不愿现身,让女方自己看,可时呢又不放心,叫婆婆盯着老婆,怕老婆撒谎骗人——这经常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过去,叫应笑写假诊断书的……基本全是丈夫一方。
“那个……”半晌之后,冬辉又开口,“我想问问,试管婴儿……怎么『操』作?我听说,只需要有妻子卵子和丈夫精子就可以了,是这样吗?”
“对,”应笑解释,“女方先打促排卵针。促排卵针可以影响你身体的激素值,促熟全部基础卵泡,所有卵子都成熟以后医生就取它们出来。你的丈夫天取精,我们这的实验人员为卵细胞一一授精,约五天以后将受精卵植入子-宫。”应笑看看手里记录,“你年龄是28岁是吧,这个年龄我们一般只放入一个胚胎,当然,我们会选质量最好的。你这年龄成功率很。”
顿顿,她又:“不过,试管婴儿并不是你想做就做的。我们需要检查双方身体,确定指标全都合格,比如子-宫内膜厚度正常,没有卵巢早衰也没有无精症等等。而且,如果没有明显指征,我们先做三次人工授精,全都失败才会试管。人工授精就是……”说到这里应笑一抖——她想起了秋葵夫妻,想起了这两天的医疗纠纷。
“嗯,”冬辉看着有些纠结,她问,“必须先做人工授精?成功率有试管吗?”
“没有的。”应笑回答,“每一次是10%左右,三次是15%到20%。试管婴儿,我刚说了,你这年龄一次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的。”
“啊……”冬辉心里盘算盘算,又问,“取精……丈夫必须亲自来吗?”
“是啊。”应笑有些对方,“这肯定要亲自来的。我们需要先核对双方的身份证和结婚证,确定你们是小夫妻,才行。而且,取完精子或者卵子,本人都要签字的。辅助生殖流程很严。”而且,之前刘半夏的那个事儿虽然只是虚惊一场,最后发现刘半夏的老公张海是嵌合体,任却还是被吓出来了一身冷汗,吩咐了所以护士瞪眼睛比对证件。
“啊……”冬辉明显地失望了。她又继续盘算,而后抬眼,声音经有些绝望,问,“我自己一个人带着老公的……那个东西来,不行吗?”
应笑『露』出遗憾的表来:“不行呢。丈夫本人必须到场的。”
冬辉确实锲而不舍:“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我老公……他不能来啊。”
“为什么呢?”应笑奇怪。
冬辉没有回答。
“真的不行呢。”应笑又说,“《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规范》规定辅助生殖只能用于结婚的丈夫与妻子。他不到场,我们医院怎么确定精-『液』是他本人的呢?”
冬辉:“……”
…………
下班以后,应笑先回了办公室。
邢天材、冯延己、叶默等人全部都在。
看见应笑,叶默竟还有些担心,问:“应笑,你还好吗?”
“嗯,”应笑点头,强作方地笑了笑,“我实也理解秋葵家属。他们只是来要宝宝的,结果现在秋葵还在icu里观察……虽然难免比较沮丧吧。”
她懂。
网上舆论常常都是患者不能质疑医院医生,可医生是人,也会犯错,机器尚有出错几率,何况人,有时候是学识不够,有时候是疏忽而致 ,有时候是……也有几个害群之马为了论文病例数量等等东西故意隐瞒治疗风险……家属们有权利质疑医院,有权利要求真相,因为这涉及的是一个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父母、子女、配偶的命。说“不能质疑医院医生”有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她都懂。她甚至也可以理解云京三院“身上背着医疗纠纷的不可以申请升职”的政策,毕竟这位医生可能犯了严重错误,虽然,面对多出来的意外纠纷、要耗进去的时间、精力,还有“副”申请的延期,升职方面的变数,应笑难免心烦意『乱』,觉得她自己是这谨慎的政策的无辜牺牲者,时也会阴暗地想:“秋葵老公是不是就为了钱啊?”
“不过,”应笑勉强打起精神,又说,“我不想被这件事完全搅了我的生活。既然无法改变什么,那就只有过好当下了。看诊、治病,自己努力提升提升升副的资质等等吧。说白了,职称、工资,这些还是身外之物,为了它们天天郁结归根究底是不值得的。”
人哪,应笑有些自嘲地想:最重要的还是“看开”。看开了,一切都没那么难了。
叶默知应笑今年申请副是够戗了,明年也不好说,可能要晚两年甚至三年才能当上这个副。她望了望应笑的脸,点了点头:“应笑,你好难得。”
听到这里,尤是“你好难得”,角落里的邢天材默默地缩缩身子。
“哈哈哈哈,”应笑不想聊这个了,要扛不住了,她转移了讨论话题,说起刚刚一个患者一直在问老公是否必须到场,不知是什么原因。
“还用问嘛?!”实习生又漫画一般桀桀桀桀笑起来,“又是一个老公担心在咱们这遇到熟人,被别人知他不能生的呗!!!”
应笑:“……嗯。”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实习生的这个说法了。或者丈夫行动不?
几个医生聊了会儿,应笑觉得时间好像差不多了,跟家拜拜,拎着包包,走出科室。
结果,没想到,她才刚刚走进走廊,刚离开的患者冬辉就把应笑给堵在走廊上了!
“应医生,我……我……”冬辉再次恳求,“应医生,我的丈夫真的不能到场,你能不能通融通融啊?”
“……”应笑再次问,“他为什么不能到场呢?”
冬辉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说了事。
原来,冬辉丈夫竟是一个驻边军人!!!在西藏山南军分区长期守卫雪域原。而冬辉自己事业在,并不方随军。
冬辉说:“他……他守卫边疆年多了,一共回家三次,加在一起不到90天。我们两个每回只有两三个月可以备孕,两三年了,还没怀上……我们……我们两个都希望有我们自己的小宝宝。我知,我们即使有了孩子,我也是‘丧偶式育儿’,但没办法,家事小,国事重,有国才有家嘛。他爱我,也爱孩子,孩子懂得爱与责任,将来不比人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