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2页)
  “生意太好,一家店根本不够用,我觉得该开分店了。”
  盛钰吉很想去,然而没办法答应——学校已经放了寒假,再过几天就是新年。按照往年的习惯,全家人都要回老爸的别墅过年。
  这也就意味着,她终于要见到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坐拥百亿资产的盛世集团总裁,盛建国。
  盛建国是当之无愧的家主,盛世集团能有如今的规模,全都得益于他一生的奋斗。
  他是个多情又无情的人,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却似乎对谁都不是真爱,一旦厌倦了立刻会让她们离开,哪怕已经为他生下孩子。
  网上有算命大师给他算过命,说他夫妻宫有痣,是克妻命,所以两任妻子都在嫁给他几年后病逝,而那些情妇也大多事业停滞,默默无闻。
  盛建国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年近七十了,他依旧把自己每天的生活安排得充实忙碌,如果不在公司,那就一定在去公司的路上,或者出差的飞机上。
  因他这么努力,盛世集团的盈利年年突破新记录,他却也因此没时间跟孩子相处,只能从金钱方面提供帮助。
  原主对父亲的印象深刻却简单——他是个严肃的、冷漠的、出手大方的人。
  每年过年回家,他都会为所有子女准备一个丰厚的大红包。可即便如此,原主还是不愿意回去,因为那天也是他们和盛建国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盛建国老了,心脏很不好,几年前做过手术,住了很长时间院,身体状况岌岌可危。
  他随时都可能死,大家都猜测他应该已经开始准备遗嘱。和他关系越好,等他死后分到的财产就越多。
  这是一种极其冷血的思想,但盛世集团那么庞大,他们能分到的财产将以亿做单位,面对巨额财富谁能不心动?
  原主大概就是讨厌这种家庭氛围,讨厌建立在金钱上的感情关系,最后才选择了自杀。
  盛钰吉的想法则跟她完全不同——她也不喜欢这个家,可既然是自己的合法权利,为什么不尽量争取?
  她决定在盛建国面前好好表现,但是就她目前这种出门必须背大包装喷雾的状态来讲,想表现得像个正常人都很困难。
  怎么办?得跟大家在盛建国那里待一整天,她不能被他们看出端倪……
  盛钰吉想了很久,某天出门时看见前方道路上爬过一只蚂蚁。
  蚂蚁身体小能量大,举着一粒比自己大好几倍的米饭,东歪西倒的想运回家去。
  她蹲下身,用手指头挡住它的去路,捏起来放在手心里,细细观察。
  蚂蚁能活多久来着?
  她拿出手机上网查,得知普通工蚁的寿命不长,短则七天,长也就几星期,对她来说应急是足够用了。
  蚂蚁有什么不好的习性吗?她可不想再跟上次一样,因为一点草叶子,就险些在四哥面前暴露。
  她继续查,除了工蚁没有生育能力和工作勤劳外,没看到特别之处。
  这两个特点对她来说都可以忍受,盛钰吉决定就用它了,当即打电话请假,捧着这只工蚁回到房间。
  夺人性命是件可恶的事情,哪怕对方只是一只蚂蚁。
  她特地把它放在一只盘子上,在它前方洒了几滴蜂蜜,想让它吃个饱。
  可工蚁太有集体精神,自己根本不吃,很努力的想把蜂蜜运回去。
  盛钰吉盘腿坐在桌前,双手合十,闭眼道歉。
  “今天借你性命,实属无奈之举,若有来世,我愿将福气拱手相送,为你当……”
  她本想说或当牛做马,咪咪和那条死不瞑目的鱼突然在脑海中浮现,苦笑一声,闭眼把蚂蚁按死了。
  和前两次一样,蚂蚁死后她就晕了过去。半小时后醒转过来,感觉身体里充满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动作时手脚格外轻盈。
  她暂时顾不上管,将蚂蚁端到花园里埋起来,还立了个小小的墓碑,用灌木丛挡住。
  触碰蚁尸时她看到对方的一生,这只蚂蚁在同类中算长寿的,总共活了三星期,将在两周后被过路的人踩死。
  因此她还能活两个礼拜。
  身体里那股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干燥感终于消失了,盛钰吉别提多畅快,回房间时走得太快,差点被沙发绊倒。
  看着眼前足够五个人同坐的真皮长沙发,她心下一动,展开双臂抓住沙发的尖角,大喝一声。
  “哈!”
  重达三百斤的沙发被她稳稳当当地举过头顶!
  她是要变身超人了吗?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去拯救世界?
  盛钰吉对于自己如今的力量瞠目结舌,想当初可是连背八瓶水都累得半死的。
  除了力量暴涨,她没察觉到身体有别的异常,对于现在的状态很满意,要把沙发放下,却在不经意间撞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落地摔了个粉碎。
  果然……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
  她找来簸箕和扫把,认命地收拾起来。
  晚上七点,盛如初回家了。
  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他们公司也要放假,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上班。
  放假的这几天他不打算休息,把一些文件资料甚至一台打印机都装进后备箱里,带回家用。
  车子开进车库,他正要把那些沉甸甸的办公用品搬进别墅,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四哥,放着我来!”
  紧接着手里一空,所有东西都被人接走了。
  盛如初定睛一看,目瞪口呆。
  “老七你……”
  盛钰吉小小的身躯抱着一大摞文件和一台打印机,高度几乎超过她的头,看起来却游刃有余、气定神闲。
  “我今天去跑步了,感觉身体特别有劲儿,我来帮你搬。”
  盛如初嘴角抽搐,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这孩子怎么又傻了?
  盛钰吉没跟他多说,一脚把停得有些歪的车给踹正了,大步往前走去。
  “老七,老七……”
  盛如初连忙跟上。
  盛钰吉自打醒来后就没有休息的念头,不知疲倦为何物。帮四哥把东西搬回房间,她就找出吸尘器和拖把开始打扫别墅。
  扫完一楼扫二楼,扫完二楼扫三楼,顺便把顶楼万年都没人进去的小阁楼也打扫了一遍。
  半夜十二点,盛如初忙完自己的事情打算休息,听到外面传来机器声,打开窗一看,她竟然头顶一盏探照灯,推着割草机在割草!
  这下他再也无法忽视,赶紧下楼把她给拽回来,问她到底怎么了。
  盛钰吉笑得一脸骄傲。
  “四哥,我终于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什么?”
  “劳动最光荣!”
  她把割草机往肩上一扛,昂首阔步,又要去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业。
  这里可是别墅区,周围房子都是有人住的,他们不睡觉,别人要睡觉啊。
  盛如初忙拉住她的胳膊,好说歹说把她劝了回来。
  盛钰吉口口声声答应他回房间睡觉,然而到了半夜三点,他被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吵醒,下二楼一看,老七蹲在卫生间里洗着什么东西,旁边一溜摆开十几双,都是他的鞋!
  “你在干嘛?”盛如初对于这个画面很难理解。
  “四哥你还没睡啊?”盛钰吉回头看一眼,举起手里的东西,“你的鞋脏了,我帮你洗一洗。”
  “……我会拿到洗衣店里去洗。”
  “干嘛花那个冤枉钱呢?我来就好了。”
  盛如初扶额,“老七,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怕被我知道?”
  不然为什么这样讨好他?
  盛钰吉放下鞋,湿漉漉的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表情很失望。
  “你说这话我就很难过了,我只是想尽妹妹的责任照顾好你啊,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连刷几双鞋都多余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盛钰吉又笑了起来,把他推出卫生间。
  “那你就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我很快就弄完了。”
  盛如初不得不退到门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几分钟后,他在床边喊她。
  “老七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你帮忙。”
  盛钰吉擦干手就去了,“来了来了,什么事?”
  盛如初猝不及防地把她往床上一按,用被子裹成球,脑袋底下塞枕头。
  “都四点钟了,赶紧给我睡觉!”
  盛钰吉挣扎,被子都快被她给弄散了,他干脆双手双脚都压上去,像树袋熊枹树一样将她紧紧锁在怀里。
  其实认真起来的话,以盛钰吉如今的力气,是完全可以挣开他的。
  但他的怀抱和气息实在太温暖,就算她现在毫无睡意,也很想多享受一会儿。
  她躺在他的怀里,借着窗外路灯的光芒,仰头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和精致薄削的唇瓣。
  看着看着,脑中就冒出一个念头——四哥真好看。
  盛钰吉理智尚存,在心中唾骂自己,并且扭开头想背对着他睡。
  盛如初却以为她又想搞鬼,伸出手按住她的头,闭着眼睛下命令,“睡觉。”
  这下她除了眼皮以外哪儿也动不了,只好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身前的温暖,进入睡眠。
  被人按着脑袋睡一晚上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来她落枕了。
  吃早饭时,她歪着脖子往嘴里塞包子,一脸怨念地看着对方。
  “四哥你看你干得好事,我们今天还要回去吃年夜饭的,让我怎么见大家?”
  盛如初也很窘迫,他只是想让她别再发疯好好睡觉,谁知道会落枕。
  想了想,他提议道:“吃完饭我给你按摩脖子。”
  落枕换来四哥亲手按摩……这笔买卖划算。
  盛钰吉加快进食速度,一吃完就自觉地坐到沙发上去,歪着脖子在那儿等。
  盛如初哭笑不得,坐到她身后,笨拙地扎起头发,开始按摩她纤细雪白的脖子。
  一边按,两人一边聊天。
  “你今晚准备送什么礼物给爸爸?”
  盛钰吉正沉浸在他温暖的大手下,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愣住了。
  “礼物?”
  “是啊,这是我们家的传统。爸爸给红包,我们给他礼物,你没有准备吗?我前段时间特地提醒过你不要忘了。”
  有……有吗?
  盛钰吉表情僵硬,仔细回想似乎真的提醒过,只是当时她泡澡泡昏了头,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这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七:爸爸我没有准备礼物,就给你表演个节目吧。
  盛建国:什么节目?
  老七:胸口碎大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