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摊牌 (第2/2页)
方溯揉了揉眉心,理解了何为鸡同鸭讲。
她们谁都说不服不了谁,谁也不愿意让步。
“师傅,真的,你完全可以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月明咳嗽了几声,才道:“师傅早就知道我喜欢师傅吧,不然在如意公子点破时也不会那么淡定。”
方溯没回答。
“那时候我真恨他,”月明道:“留着这层窗户纸多好,师傅可以名正言顺地装傻,我也可以继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是想想我也不觉什么了,因为师傅总要知道的。”
“师傅,我一直在等,我在等我死心。”月明嘴唇雪白,勾出了个分外好看的笑,“然后正大光明地说,我对师傅只是师徒之情。或许十几年后,师傅相通了成家。我可以抱着师傅的子女逗她们说话,教她们写字。像师傅当年教我一样。”
“那为什么要坦白?”方溯忍不住道:“你大可撒谎,称是奸人陷害,你从头至尾都不知情。”
月明抬头,道:“因为难受。”
“我只要想想,想想多年之后师傅身边不是我,我就……心如刀绞,”月明道:“师傅见到那个中媚娘的探子是什么样的吧,我也中过媚娘,可是,我觉得没有那么疼。”
“……”
“清心庵那个破地方,非但没让人清心,反而让人更疯了。”月明自言自语道。
“本候会让江寒衣给你开清心降火的药的。”
“多谢师傅。”
谢得真心实意。
“歇着吧。”方溯扔下帘子。
“这是师傅的房间,我在这岂不是鸠占鹊巢?”月明道。
“别……”
月明立刻躺下了,道:“多谢师傅。”
方溯面无表情地去拿伞了。
“师傅不如今晚也住在这。”
“本侯不喜欢睡在塌上。”方溯道。
月明道:“我睡也可。”
方溯冷眼看她,又看了看没有被褥,在外室摆着的琉璃塌。
“你去?”
小徒弟点头如捣蒜,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方侯爷眼疾手快按了回去。
然后把被角掖好,狠狠地把小徒弟押到床上。
“师傅?”
“你觉得你这样的身体,在外面睡一晚会如何?”
月明无辜道:“不知。”
行了,别眨眼睛。
方溯冷淡道:“睡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但她没动,因为月明手指上绕着方溯的一圈头发。
方溯的头发很长,垂下来时让人很想自上而下地拂过,看看是不是如看到的那般顺滑。但是敢摸敢扯的,月明是第一个。
“月明!”她忍不住低喝。
“怎么了?”月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但不是红润,而是烧出来是红。
病态的红。
细看之下,月明的眼神很迷离,甚至有些涣散。
别烧傻了。
“我的头发。”
月明哦了一声,道:“怎么了?”
这时候给她打醒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
方溯抬手朝月明的脸上笔画了两下。
“师傅?”
“嗯!”
“我疼。”
听她这么说,方溯又把手放下了。
她扶额,“你放手,本侯叫人拿药。”
月明拽得更紧,还往手腕上缠了几圈。
头皮被扯得生疼,方溯不得不坐到床上。
方溯身上是凉的,月明忍不住往前靠,蹭了蹭方溯冰凉冰凉的手。
猫一样。
“师傅。”月明软软地叫她。
方侯爷忍无可忍地应了一声。
哪个王八蛋告诉她,从此之后只是师徒的?
是谁告诉她让她忘了的!
让她忘了先把自己爪子剁了可以吗?
江寒衣来送药,进来时恨不得刺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她知道小侯爷与侯爷进展如此神速,她作什么死说那些话?
说不定就是人家你来我往的情趣。
“侯爷,药来了。”
方溯被拽着头发,皮笑肉不笑道:“你来。”
不知道是不是江寒衣的错觉,原本好像烧得快傻了的人瞥了她一眼,眼中寒光四射。
关我屁事。江寒衣心道:有本事有这眼神看你师傅去啊?
江寒衣舀了一勺,奈何对方一直躲着不配合,药汁溅到了方溯身上。
方侯爷眉头一跳。
江寒衣心说不妙。
方侯爷接过碗,扼住月明,直截了当地灌进去,动作行云流水一般。
月明直接被呛起来了。
“还有吗?”方侯爷优雅地放下碗,转头对江寒衣道。
作者有话要说: 江寒衣:你们两口子的情趣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