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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59节 (第2/2页)

姜玉姝重重搓洗菌菇,心里极不是滋味,叮嘱道:“诸如这些话,私底下说说没什么,可千万别外传,避免遭小人诬告郭家对上深怀怨恨。自古以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都小心些吧,谨防祸从口出。”

“是。”

“您放心,我们知道厉害,在外头从不敢聊这些。”众人愁眉苦脸,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席间虽无美酒,但狍子肉鲜香,宾主尽欢,待送走潘奎等人后,一转眼,郭弘磊在家中已休养九天。

这日午后,难得风停雪止,积雪愈深。

“吁!走。”周延招呼同伴,把四匹战马牵出马厩。

“唉,太快了,才转眼,公子他们又要离开。下一次探亲,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根本没个准信。”邹贵牵马往外走,不舍地说:“他们一走,家里就冷清多了。”

周延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兵丁逾期未归,必遭军法严惩,回营宜早不宜迟。”

此刻,郭弘磊正在屋里穿戴。他穿上戎装,整理盔甲,并佩上马刀,英武不凡,威严问:“三弟,你犹犹豫豫好几天,到底有什么话?再不说,我可走了。”

“别!略等等,你再坐会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郭弘哲急了,憋得脸红,抓耳挠腮,支支吾吾半晌,才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说:“二哥,有几件事,我怕挨骂,一直没敢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嗖“一下流逝……

第59章 敌兵袭村

“哦?”郭弘磊诧异皱眉,冷静道:“究竟什么事?有话直说, 我听听该不该骂。”

郭弘哲紧张杵着, 眼神躲闪游移,屡次欲言又止, 最终硬着头皮,嗫嚅问:“咱们小时候, 父亲的书房里, 有个鱼戏莲叶玉笔洗,巧夺天工,雅致极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郭弘磊落座,盔甲兵器擦碰作响, 缓缓道:“那是祖父的心爱之物,举世无双, 传给了父亲。可惜被打碎了。”

“其实, 它是被我失手打碎的,而不是你。”郭弘哲万分愧疚,惶恐绞紧手指。事实上, 他并非怕挨骂,而是怕遭憎恶冷落。

郭弘磊一怔, 大感意外, “原来是被你打碎的?我曾猜测是四弟,毕竟他自幼淘气贪玩, 可他坚决不承认。我转念一想,又以为是亲戚家的孩子。万万没料到, 竟是你。”

“是我。但我绝非故意!”郭弘哲唇哆嗦,急赤白脸,懊恼解释道:“当年家里设宴,来了不少堂表兄弟姐妹,热热闹闹,我们八/九个年龄相仿的,聚在一处捉迷藏,玩着玩着,四弟跑进父亲书房了!不知何故,房门恰巧敞开,下人又不敢强硬拦客,我们便进去了,好奇四处看,拥挤成一团时我没站稳,胳膊不慎横扫,玉笔洗就掉地上了。”

郭弘磊略一沉吟,叹道:“长辈的心爱之物,谅你也不敢故意打碎。”

“事发后,父亲沉着脸,十分不悦,责怪母亲没派人照看孩子们,母亲恼了,二人争执……唉,我本想认错的,但太慌张了,根本不敢开口。”郭弘哲羞惭之余,困惑问:“哥,你为什么揽下了罪责?”

忆起往事,郭弘磊笑了笑,无奈答:“当时宴席未散,宾客仍在席上,父母却争执不休,气得说什么‘家有家规、彻查到底’,我听着心烦,索性揽下了罪责,好叫他们消停。”

“结果,你被冤枉了,挨骂并罚跪。”

时隔多年,郭弘磊早已释怀,不甚在意道:“无妨,我开口之前心里有数,料定父亲不会信,而母亲出了气就会冷静。玉器虽名贵,但涉事孩童才五六岁,怎么查问?只能不了了之。”

是啊,父亲信任二哥,而母亲出了气便罢,她不憎恨亲生儿子。但若换成我主动认错,她势必揪住错不放,趁机大肆责备,严加惩罚……生为庶子,郭弘哲憋屈郁懑,咬咬牙,坦白道:“还有!有一回,外祖父过寿,我明明没发病,母亲却硬说我病了,不肯带庶子赴宴。我一气之下,顺势装病,想方设法地让你也留在家里。结果又害得你挨骂。”

郭弘磊莞尔,慢条斯理问:“而且不止一次。你小时候受了委屈,即使没发病也装病,对吧?”

“你、你居然知道?”郭弘哲震惊抬头,尴尬望着兄长。

郭弘磊的肩伤已经恢复七成,为防骑马颠簸,仍吊着胳膊。他抻了抻布条,坦率告知:“初时信以为真,后来渐渐看穿了,只是没戳破。父亲也心知肚明,但他从未责怪你。”

“为什么?”郭弘哲眼眶一热,喃喃说:“父亲想必是出于怜悯,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兄长却为何帮忙遮掩?”

郭弘磊皱了皱眉,板着脸答:“因为我不乐意频频赴宴。几乎每次,长辈们总喜欢叫小辈比试才学,吟诗作对、背书绘画、棋艺骑射等等,无所不比,防不胜防,烦不胜烦,输赢的分寸难以拿捏,容易伤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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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懒得去?”

郭弘磊点点头,感慨道:“与其和世交同辈比来比去,不如待在家里,清静自在。”

“小时候,我经常烦着你,一起读书练字、钓鱼放风筝,甚至爬上假山掏蟋蟀,险些摔断腿。”郭弘哲万分怀念,长吁短叹后,小心翼翼地问:“二哥,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厌恶我了?”

郭弘磊昂首,不答反问:“还有吗?痛快些,一口气全说了!”

“没、咳没有了。”郭弘哲头低垂,心里一阵阵发虚,煎熬暗忖:其实还有的。父亲公允,母亲却一贯宠爱长子、偏袒幼子,大哥是世子,我不敢不敬,但曾使坏捉弄四弟……

郭弘磊起身,正色道:“父亲和大哥逝世,如今家里只剩我、你和四弟三个男丁,手足之间,如无大错,必须互相包容与关照。阿哲,你方才所说的陈年旧事,皆因年幼不懂事罢了,无伤大雅,不值一提,无需放在心上。”

“你果真不生气?”郭弘哲惴惴不安。

郭弘磊年长三岁,待兄弟一贯宽容,爽朗答:“儿时琐碎小事,也值得生气?你未免把我想得太气量狭隘了!”他话锋一转,严肃嘱咐:“不过,你已经十四岁了,年岁渐长,我走后,你得听从你嫂子的教导,遇事多商量,平日切莫耍性子、生闷气,明白吗?”

“明白!放心吧,我会照看着家里的。”郭弘哲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含泪哽咽说:“多谢二哥宽宏谅解,我自知心胸狭窄,有时忍不住对母亲——总之,今后我会尽力改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正妻小妾,嫡子庶子,嫌隙日积月累,一时半刻解不开,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

郭弘磊到底年轻,无能为力。他叹了口气,温和道:“眼下全家分隔两地,彼此正好冷静考虑一番,日后只要我或者你嫂子在场,必将全力主持公道。”

“哎,这简直太好了!”郭弘哲笑着流泪,哭得肩膀颤抖。

与此同时。堂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奋勇杀敌,不错!”

姜玉姝拿出事先备好的四个粗布钱袋,递给他们,勉励道:“你们有功也有劳,军中不赏,家里嘉奖!都收着,带回营作为平日的花销。”

“谢少夫人赏!”彭长荣恭谨接过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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