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176节 (第2/2页)
“明白。”孙妻先是点头,随即犯愁,忐忑问:“不过,昨天才认识,今天就提亲事,会不会显得太急躁了?”
“这……见机行事。”孙捷盘算道:“郭弘磊死活不乐意,幸而他还有两个弟弟,无论哪一个,想必都配得上琳琳。”
孙妻脚步滞了滞,惴惴说:“老爷因为公务奔波求助,我自然鼎力支持,但琳琳的终身大事,切莫草率啊。听说,郭校尉的三弟天生患病,十分虚弱,恐难长寿,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病秧子又如何?”孙捷止步扭头,满脸不悦,“只要是郭弘磊的弟弟,就配得上咱们女儿!”
“我没说配不上,而是——”
孙捷一挥手,不耐烦地打断发妻,不容置喙道:“啧,目光短浅,你懂什么?依我看,郭家迟早会兴旺的,现在不结亲,等门第天差地别时,就高攀不上了,懂吗?”
“但是——”
孙捷再度打断,嘿嘿笑,自顾自地说:“一旦亲事成了,姜特使肯定愿意帮我解围,到时,估计我也能像当年的赫钦县令那样,政绩优异,连升两级!”
第174章 营所之邀
“夫人, ”仆妇禀告:“图宁县令,孙大人夫妇前来拜访。”
姜玉姝诧异扭头, “又来了?”
“来, 来来!”婴儿窝在母亲怀里,牙牙学语。
“奇怪,昨儿才谈了半天,今日又来?”潘嬷嬷一边绣鞋面,一边犯嘀咕,“明明没什么交情,大年根底下,他夫妇俩怎么好意思总来打搅?”
姜玉姝吩咐道:“老规矩, 来者是客!你请客人进厅里喝茶, 我稍后就到。”
“是。”仆妇躬身退下。
“来!来来来……”婴儿嗓音稚嫩, 抱着一个笔筒玩,小胖腿悠闲蹬炕桌。
姜玉姝把孩子交给奶妈, “对,客人来啦, 娘得去见见!乖乖待着, 我待会儿再陪你玩。”她打起精神下炕, 迅速换上见客衣裳, 简单梳髻, 便往外走。
“咦?”婴儿把笔筒一扔,急欲出门玩耍,挣扎着伸手喊:“娘!来, 来——”
姜玉姝欣慰一笑,挥挥手说:“我真的不是出去玩,一会儿见!”
少顷·客厅
“孙大人、孙夫人,抱歉,我刚才在照顾孩子,让二位久等了。”姜玉姝微笑致歉。
孙捷忙站起相迎,“哪里?该道歉的是我们,又来打扰了。”
“郭夫人。”孙妻亦起立,言行举止唯恐出错,拘谨赔笑,“真是不好意思,打搅你陪孩子了。”
“无妨。”
仆妇奉茶,姜玉姝落座前抬手说:“坐,快请坐。”
“郭校尉呢?”
“他只是回家看看孩子,天刚亮就回营了。”
孙捷恍然颔首,孙妻关切问:“听说令郎有些身体不适,现在怎么样了?”
“倘若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千万别客气!”孙捷慷慨道。
姜玉姝笑了笑,“多谢二位关心,小儿已经康复了。”
“这就好!”
寒暄一番后,孙捷早有准备,拿起搁在茶几上的册子,苦恼告知:“昨儿借得这份册子,我回去连夜读了三遍,受益匪浅,但有几处疑惑,一直琢磨不明白,故特来请教。”
你居然连夜认真读了?姜玉姝半信半疑,温和问:“想必是因为我写得不够清楚。不知是哪几处有疑惑?不妨提出来,大家一同探讨探讨。”
“实不相瞒,我年少时埋头读书,入仕后忙忙碌碌,对农桑之事一知半解,‘探讨’不敢当,请特使多多指点。”语毕,孙捷习惯了,伸出食指蘸了蘸唾沫,掀开册子。
姜玉姝喝茶的间隙瞥见了,霎时呼吸一滞,暗忖:那本册子,要不得了!
“喏,以下几处我不太明白。”孙捷掸掸册子,谦虚好学的架势十足,滔滔不绝,从选种、催芽、切块……一直到收获与贮藏,几乎每个环节均有疑问。
虽然此人略显浮夸,但明显是下过功夫的,认真才能提出疑问,才能讨论。姜玉姝耐着性子,一边听一边解答,谈及复杂处时,索性吩咐小厮端上笔墨,她写写画画,对方不时记录。
良久,姜玉姝喝了口茶,兴趣所在,兴致勃勃地说:“贮藏的话,地窖最合适,村庄里家家户户都有地窖,官仓一般也有。土豆的优点是高稳产、耐旱耐寒耐贫瘠,最大的缺点是不耐贮存,等将来大范围栽种开后,我会设法尝试,把它晒干或制成粉条,让它更耐贮藏!”
“嗯,好,好主意。”
“拭目以待!”
期间,孙捷无论听没听懂,频频赞叹,末了沮丧告知:“地窖嘛,本县早已经准备好了,可惜粮食歉收,十窖九空。唉,白费了我当初督促民夫挖地窖的心。”
姜玉姝莫名想笑,忙忍住,指尖点了点简略画成的图宁地图,纳闷问:“昨天听大人说图宁干旱,我出于好奇,特地翻了翻县志,发现一条河横穿县城,县郊及偏远处另有几条河,不算干旱?”
“特使有所不知。”
孙捷愁眉不展,解释道:“看,这条是岳河,横穿县城。这条叫澜水,流经卫所。另有一条润河,位于两国交界处,蜿蜒曲折,乃至上一段在北犰,下一段却属于大乾。县志记载的河流虽多,事实上,其中只有岳河、澜水和润河能用,余下大多雨水充足时才出现,干旱时就干涸了。”
姜玉姝愣了愣,“原来是季节性、是雨季才积水成河的吗?县志并未注明。”
“咳,本该及时修改的,本官已经吩咐下去了,最新志书会注明的。”孙捷一本正经道。依律,督促修编县志是县令的分内职责。
姜玉姝随意点点头,提笔蘸墨,飞快标注一番,重新审视全局,指着边界处问:“润河水量如何?”
“润河是苍江的支流,水量十分丰沛!”孙捷惋惜告知:“可惜位于两国交界处,从古至今,北犰贼偷袭大乾的心始终未死,那地方虽然土壤肥沃,灌溉也方便,但老百姓不敢靠近,怕遭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