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238节 (第2/2页)
“真的放轩儿去秦州?这、这妥吗?”王氏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郭弘磊低声答:“家里指的光明大道,他不肯走,非要自己选一条崎岖险路,妥不妥,他亲自走一遭就明白了。”
“全家左劝右劝,四弟压根听不进去半句,满脑子全是素——”郭弘哲及时改口,“全是花魁。”
姜玉姝感慨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四弟现在毫无理智可言,咱们越是劝,他越是倔,棒打鸳鸯,等于亲手把他推向花魁。老夫人,您舍得吗?”
王氏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姓田的狐媚子,害人精,她分明是缠住轩儿了,哼,今生今世,她休想踏进郭家门槛半步!否则,我死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家有家规,您放心,我决不允许四弟任性妄为。”郭弘磊毅然决然,缓缓道:“老四不听劝,自讨苦吃,索性让他吃个够,迷途知返最好,倘若执迷不悟,就不值得母亲心疼了。”
王氏愁容满面,揉捏太阳穴,冥思苦想对策。
“咳,”郭弘哲了解弟弟,担忧问:“家里虽然经历过流刑,但当时,遇事全靠母亲和哥哥嫂子拿主意,我和四弟几乎没操过什么心。秦州路远,人生地不熟,四弟的安危……二哥,你怎么看?”
郭弘磊早有打算,“我会安排,你们别声张,也别理睬,必须给老四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这次若戒不掉玩心和懒散劲儿,估计他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王氏意欲阻止,却不愿幼子一辈子没出息,紧张说:“务必拿捏好分寸,那可是你亲弟弟!”
事实上,夫妻俩昨夜就商定计策了。姜玉姝安慰道:“这是自然,一家人,我们怎么可能当真不管弘轩?”
王氏不放心,忍不住嘱咐:“他能悔改即可,不宜惩罚得太重,唉,那个孽障,吃不了苦的。”
郭弘磊没答应,只点点头。
三天后·窄巷
郭弘轩身穿竹青劲装,背着一个小包袱,兴冲冲跑向一所小院子,使劲拍门。
片刻后,一对主仆露面,隔着门,田素素怯怯问:“谁呀?”
“是我!”
院门迅速开启,郭弘轩右脚刚迈进门槛,抬头便对上一双朦胧泪眼,忙软声问:“我来找你,不高兴吗?怎么又哭了?”
田素素肤白胜雪,凹凸有致身姿妙曼,眼尾上挑,唇瓣天然红润饱满,泪珠滚落,楚楚可怜,哽咽答:“几天不见公子,素素既担心,又害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郭弘轩饱含怜惜,示意她进屋,“此话怎讲?我答应姑娘的事儿,哪一件没办到?”
“素素是卑贱之人,不值得公子如此费心。”田素素为母守孝,身穿宽大素服,不显身段,但腰肢款摆时,别样地柔媚,婀娜生姿。
郭弘轩立刻道:“又来!唉,你又自轻自贱了。”
“您这几天,是不是遭责备了?都怪奴家,连累了公子。”
郭弘轩豪迈一挥手,邀功似的告知:“挨几句骂罢了,不痛不痒,没关系!不过,我被家里赶出来了,特来投靠,还请姑娘收留。”
“什么?”田素素一惊,停下脚步,桃花眼圆睁——
作者有话要说:姜玉姝:不用拦,由他去!让他感受感受,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比家里舒服……
第234章 教谕之死
“赶出来了?”
“怎、怎么就——真的吗?”田素素不敢置信, 眨了眨眼睛, 眨掉泪花, 震惊无措。
郭弘轩大咧咧答:“骗你作甚?”他晃了晃小包袱, “喏,看, 我只带了这一个包袱。家里在生我的气,临走前, 谁也不提盘缠的事儿,没辙,我只能觍着脸, 悄悄跟三哥借了二百两。”
二百两?够干什么使的?田素素半信半疑,打量对方摇头晃脑的高兴样儿,试探问:“公子该不会是在说笑?”
“真的!”
田素素拿起丝帕按了按眼睛, 纳闷问:“哪儿有人被赶出家了、却这般高兴的?”
“哈哈哈~”郭弘轩庆幸不已, 不禁大笑, 把包袱扔给丫鬟, 大马金刀坐下,解释道:“你不懂!其实, 我挺害怕二哥的, 他自幼习武、为人严谨,发起怒来会动手, 我招架不住。谁知这次,他竟轻饶了,甚至在母亲动家法的时候, 还主动夺走鞭子。”说话间,他抬手,手背朝上,露出几道鞭痕,“否则,我恐怕会被母亲打得皮开肉绽。”
田素素立刻流露心疼之色,泪水盈眶,疾步凑近,双手捧着对方手掌,哽咽道:“想必是因为探望家母和帮忙料理丧事,害得公子挨打了。素素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对郭弘轩而言,最难消受美人泪。他反手握住柔荑,满怀怜惜之情,“家母只抽了七八鞭而已,不疼。傻姑娘,节哀,别哭了,瞧瞧,眼睛都肿了,这几天究竟掉了多少泪啊?”
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田素素深谙讨男人关爱之道,她泪流不止,凄楚答:“我娘去世了,这世间,素素再无半个亲人,每每考虑今后的日子,怎能不伤心?怎能不忧愁?”
“怕什么?一切有我呢。”郭弘轩怜香惜玉之心陡盛,轻轻搂美人入怀,“我言出必行,答应了大娘,就一定会尽力照顾你!”
田素素顺势依靠对方肩膀,啜泣,柔弱无助。
丫鬟见状,识趣地默默退下。
田素素郁郁寡欢,“我娘临终前说的话,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非亲非故,萍水相逢,素素已经得了恩人许多帮助,感激不尽,不敢奢望更多。”
“唉,你总是这般见外,我却不愿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郭弘轩宠爱一笑,叮嘱道:“赶紧收拾行李!咱们尽快启程,先把大娘送回家乡安葬,然后再从长计议。”
“啊?”
田素素一愣,再度双目圆睁,忙抬头,诧异问:“回秦州?”
郭弘轩答:“是啊。这可是大娘的临终遗愿,既然答应了她,岂能不办理?”他邀功似的说:“我知道,姑娘害怕出远门,放心,我会陪你的。”
“但、但是——公子不是要赴考吗?”
田素素擦了擦泪,坐在旁边,定定神,正色劝道:“科考要紧,奴家万万不敢耽误公子的前程!您得专心温书,素素已经想好了:先把我娘的灵柩寄放在郊外一处庙里,等时机合适了,再运回家乡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