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匕首)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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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嫣觉得自己多了个跟屁虫。自从今晨在床榻上商量好今晚可以, 姜峥好似黏在了她身边。她去梳洗,他也跟去。她洗手,他就洗手, 她漱口, 他也漱口。俞嫣拿起架子上的帕子擦净脸上的水痕, 出了净室,回到寝屋往换衣室去。眼看着姜峥又要跟进来,俞嫣转身去关门,姜峥抬手撑在门框隔着, 没让她关门。俞嫣蹙眉瞪他一眼,软声:“我要换衣裳!”两人门里门外,隔着不甚宽的门缝相望, 一笑一瞪。短暂的僵持后,俞嫣轻哼了一声松了手,勉为其难地让姜峥进来。姜峥也去另外一个衣橱找他的衣服。俞嫣回头望了姜峥一眼,才从衣橱一层里扯出一条小裤。她总觉得小裤弄脏了。其实她很想洗个澡, 但是这样似乎有点掩耳盗铃。俞嫣勾起食指,犯难地在脸颊上轻挠了两下, 才背转过身去换衣裳。上身衣裳去了,架子上的新衣裳还没上身, 俞嫣果不其然听见了姜峥的脚步声。当姜峥在她身后抱住她的时候, 俞嫣一点也不意外。她低低地“呸”了一声, 小声嘀咕:“臭流氓。”姜峥弯下腰, 将下巴搭在俞嫣的肩上。他搭在俞嫣腰侧的手慢慢向上覆住酥山轻拢慢握。他说:“今日有雨,不进宫了吧?”俞嫣拒绝:“不行。我都答应舅舅让他尝尝我手艺了。药膳汤昨儿个熬了五六个时辰呢。”她想了想, 又说:“你要是嫌雨天不干净,我自己去就好。”俞嫣轻轻推了推他,没能推开。她带着点撒娇似的软声:“别闹啦,我得穿衣裳准备准备进宫去啦。”姜峥不仅没松手,反而侧过脸来,用微凉的唇轻轻碰一下俞嫣的颈侧,然后慢条斯理从上往下轻滑去,再自下至上滑上去,直至俞嫣的耳下,他再用唇轻轻碰一下她的耳垂。他撩拨的动作实在是轻柔,轻柔得不似吻。俞嫣颈侧和耳垂上的酥和痒勾得她的双颊慢慢泛了红,偏偏酥山尖儿于他指间又隐隐有些疼。她知道姜峥恐怕一时之间不愿意放开她。俞嫣在姜峥怀里转过身来,正对着他。姜峥的视线落下来,然后他的眸光明显有了停滞。俞嫣不挡不躲,反而大大方方地抬起手臂,酥山轻晃。她在姜峥绵长如蜜的目光下,将手臂搭在他的肩。她勾住姜峥的后颈,靠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俞嫣用更娇更软的声音低语:“我亲亲你,你就放开我好不好?”姜峥盯着她,一个“好”字几乎是脱口而出。俞嫣在姜峥怀里又朝他迈了小半步,整个身子几乎贴着他,酥山挤着他的胸膛。她踮起脚尖去吻姜峥。她回忆着姜峥以前吻她时的步骤,先从眼睛开始,再将轻吻慢慢下落,直至落在他的唇上。俞嫣薄小的舌尖沿着姜峥的唇缝试探性地抵一抵,俞嫣也没尝出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她心
里生出一丝怯,刚要缩回去,腰身却已经被姜峥掐住。姜峥握着俞嫣的腰用力一提,俞嫣的双足便离了地。他再侧过身往前迈出一步,便将俞嫣抱上一旁的小方桌。他俯身压着俞嫣,侵略的吻仿佛要将摁在桌上的俞嫣生吞活剥。俞嫣觉得自己受骗了。给点甜头让他先放开自己完全行不通,反而惹火浇身。外而传来侍女的脚步声,俞嫣再次使劲儿去推姜峥。她声音有点急促地嗔怪:“不是说好了晚上才可以吗?你、你不能食言!”姜峥合着眼,将脸埋在俞嫣的颈侧,琢磨着她的话。今天可以是晚上,而以后每次都在晚上好像不太行。在日光大亮时才看得清楚,赏心悦目趣味无边。不过最初几次恐怕不行,他得考虑俞嫣的情绪,最初几次她必然觉得羞,要顺着她才行。这样想来,一个月行房两三次的话,能在白日欣赏纵欢,怎么也要下个月的事情了。他恋恋不舍地直起身帮俞嫣整理着裙子。俞嫣瞪他一眼,勾过一旁的一方帕子愤愤朝姜峥扔过去,让他擦嘴。这就是爱干净的人的行为?俞嫣不理解。俞嫣拿起一旁的衣裳披在身上,便脚步匆匆地出去。她已经顾不得是不是掩耳盗铃,身上黏黏糊糊,必要去洗个澡了。用早膳时,姜峥的目光也黏在俞嫣的身上。她垂眸去吃米粥,唇齿间呢喃般抱怨一句“真烦人”,实则唇角轻轻翘了起来。期待的情绪似乎能传染。对于今晚,俞嫣心里也慢慢生出一点期待来。虽上次只给她留下疼的印象,可她喜欢姜峥抱着她,喜欢与他亲吻,也喜欢他用这样绵绵缠缠的目光望着她。俞嫣抬眸,看见姜峥含笑望着她。被看透的心虚让她哼声抱怨着转移话题:“怎么都没肉吃,我要红烧肉。”姜峥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轻咳一声,温声道:“晚膳会有。”退红从里间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妆匣,往偏屋去。——侍女们开始收拾启程出游的行李了。俞嫣望了一眼,眼里的欢喜又多了几分。对于接下来与姜峥出游这件事,她的期待和兴奋难掩。姜峥突然说:“其实换上厚一些的窗幔,白日也能成夜晚。”俞嫣正在喝水,她猛地从思绪里被拉回来,被呛得咳嗽起来。她咳得眼里里溢了点泪,用一双湿眼睛去瞪姜峥,嗔责:“你脑子里没有别的事情了吗?大才子?”姜峥欠身,用叠好的帕子去擦她唇角的水渍。他轻咳一声,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正要出去的退红停下脚步,用询问的目光望向窃蓝,窃蓝冲她摇摇头,两个人都没弄懂俞嫣和姜峥又在打什么哑谜。赵琼几乎一夜没睡着。天才蒙蒙亮,他突然坐起身,提声唤人。小林子赶忙一边整理了衣服一边进来等吩咐。“赵琉还在元乐阁跪着?”赵琼问。“是。”小林子禀话,“四殿下跪了一夜。瞧着外而的
天色,今天恐怕要有雨。不知道若下雨了,他是不是还要继续跪着。”赵琼站起身,有些犹豫地在屋内渡着步子。小林子一双眼睛跟在赵琼身上,随着他走来走去而移动。赵琼猛地停下脚步,小林子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赵琼负于身后的那只手反复握拳再松开。他等继位已经等了太久。距离天下第一只差一步的滋味儿实在太煎熬,他不想等下去了。他内心挣扎、犹豫,还有畏惧。可是他又太怕机会稍纵即逝。赵琉与宫妃有私,色字当头,为宫妃谋害父皇,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这正是上天在帮他,赐给他借刀杀人的好时机!“今日,早些给皇祖母请安。”赵琼拉长了音,又冷笑了一声。他当然不是只是想去给太后请安,而是要去见秀珠。一连多日,他命令秀珠在给圣上送去的补汤里添加慢性毒。补汤是太后送过去的,圣上不会起疑。而秀珠又是太后身边最得手的大宫女,她来做这件事最合适不过。不过,赵琼今日让秀珠往补汤里添加的东西却不是之前的慢性毒。慢性毒实在是太慢了,他不想再等。·元乐阁里,圣上昨夜也没怎么睡好,此时也已醒了。“季承平。”大太监季承平赶忙躬身进去。四殿下在外而跪了一夜,当奴才的也不能睡好,就怕半夜有吩咐。季承平进了寝殿,看着圣上坐在书案后,像是起来已有一阵。他主动道:“四皇子在外而跪了一夜。瞧着人都冻僵了……”“摆驾翠岭苑。”圣上沉声。翠岭苑,是敏嫔居住之地。季承平心里有数了,看来四皇子之事今日就要有定论。他在圣人身边服侍多年,自认为有几分揣度君心的本事。这事儿……敏嫔若是个受宠的宫妃,不,不需要受宠,但凡是个承过宠的,圣上必然因其有违伦理而勃然大怒,这两个人至少一死一重罪。可问题就在于宁族献上的敏尔公主,入宫半个多月不曾承过宠。圣上本就非沉湎后宫的君主,更何况这半个月,圣上一直忙于出兵温塔之事,又风寒在身,除了去过皇后那里一次,再不曾召过任何一个妃子。如此,翠岭苑那位性命虽难保,可四皇子却很可能因圣上顾念父子情分而免于重罚。圣上迈出门,望着阴白的厚云,皱了皱眉。赵琉早已听见宫人在准备步辇要去翠岭苑,见到父皇从房中出来,他赶忙跪行而去。“父皇!”他抱住圣上的腿,“是儿臣色迷心窍觊觎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糊涂,这一切与娘娘无关!娘娘……娘娘万般拒绝。都是儿臣的错!请降儿臣死罪!”“松手!”圣上怒斥。赵琉不敢松手。他死死抱着父皇腿的手在发颤。他真的后悔了。他不该害敏尔。他哽声求情:“父皇,儿臣虽觊觎娘娘,但是和娘娘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儿臣发于情止……”“住口!”圣上愤而指向
他,“你非要将这皇家丑闻四处宣扬?”“我……”季承平赶忙过来扶赵琉,他手上用力去掰赵琉的手,又拼命给他使眼色。“收拾东西滚到封地去!”圣上拂袖离去。赵琉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父皇登上步辇。他眼中生出恐惧,并非对自身安危的恐惧,而是对敏尔下场的恐惧。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终于酿成大错。他心中被悔恨盘踞。可又清清楚楚地明白,若时间倒流,他恐怕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朝敏尔伸出手。伦理、道德、理智……都在某一刻溃不成军。跟着赵琉的两个亲信小太监松了口气,去封地已经是最轻的降罪。他们俩带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来扶赵琉。可赵琉心中毫无喜悦。他知道敏尔凶多吉少。若她丧命,他怎能独活。·步辇到了翠岭苑,圣上刚下了步辇,扫了一眼,见院中一个宫婢也没有。季承平刚要提声开口,圣上摆了摆手,阻止了他。圣上直接往里走,刚迈进第一道门,就听见了里间传来的惊呼声。紧接着是一道惊慌的颤声:“娘娘自缢了——”季承平看了圣上一眼,赶忙快步冲进去。两个宫婢正费力去抱吊在房梁上的敏嫔。季承平赶忙上去帮忙。敏嫔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季承平探了探鼻息,见还有气息,立刻回头去看圣上脸色。圣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走到一旁,拿起桌上那封遗书来看。宫婢一边哭一边帮着敏嫔顺气,眉头紧皱的敏嫔突然咳嗽了一声。“娘娘,圣上来了!”宫婢赶忙提醒。敏尔空洞的眸子在一瞬间聚了神,才如梦初醒般得知自己没有死。她吃力地转头,带起脖子上的一阵疼痛。她终于望见了圣上,赶忙推开宫婢的手,颤颤俯首跪地。“是我勾引了四皇子,是我罪无可赦,只求一死!”她艰难跪行靠近,去攥圣上的龙袍一角,“这一切都和四皇子没有关系,都是我行为不端放荡勾引!陛下,请赐死罪!”只求……只求放过他。可是这一句肺腑之言,她不能说出口。敏尔磕头,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她自小被父母嫌弃、利用,被姐姐抢去未婚夫,又被未婚夫逼迫代替姐姐来和亲。她这一生,能在生命的最后遇见赵琉,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幸事。马场、闹市,花墙、窗外……一幕幕短暂的相处遥相望流淌般在她眼前徐徐浮现。纵使就这样死去,敏尔也不后悔遇到赵琉。唯愿圣上顾念父子亲情,宽恕他。圣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啼哭求情的小女人。帝王威严被挑衅的不痛快已经消去不少,他先后看着哭哭啼啼绝望赴死的两个年轻人,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小事上蹉跎时间简直是可笑至极。他不应该在这里看些幼稚的儿女情长,而是应该去处理朝政。·圣上回元乐阁时,开始下起蒙蒙细雨。今日无早朝,他却不得歇,要回去处理政务。季承平接过小
太监递来的伞,亲自撑起举在圣上头顶,默默陪着圣上回元乐阁。步辇停下,圣上瞥了一眼仍旧跪在细细雨帘里的赵琉,不置一言,收回目光进了室内。换了身衣裳后,圣上坐在书案后,开始批阅奏折。“陛下,太后那边又来送补汤了。”季承平禀完,侧了侧身,让秀珠将补汤放在书案一角。秀珠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再悄声退下去。最近这段时日,太后那边每日都会送补汤过来,圣上干脆用这补汤取代了早膳。季承平盛了一小碗,放在圣上顺手的地方。小碗刚放下,便听圣上开口命令——“去……”可也只一个字。季承平细细打量着圣上的神色。圣上略皱眉,眉宇间显出几分厌烦。他停顿了片刻,才道:“去提点一下赵琉。”“是。”季承平应下,退着出去。他一边往外退,一边揣摩着圣上的心思,斟酌着最妥当的提点言辞。都说他是圣上的大红人,最近帝心。可无数次,他得的命令都是这般模棱两可,需要他去揣度。是以,伴君侧,不仅有荣华富贵,那也是日日提着脑袋胆战心惊。待季承平再回去回话时,赵琉已经离开。圣上没说什么,喝完碗中补汤,便开始专注地批阅着奏折。直到半上午,圣上刚有些疲惫,宫人就来禀告俞嫣到了。圣上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召俞嫣进来。他瞧俞嫣身后侍女提着个食盒,笑着问:“真是你熬的?”“当然!”俞嫣道,“我哪敢欺骗您,欺君之罪我可担不起。”俞嫣接过窃蓝手里的食盒,放在案上,将里而的药膳汤捧出来。没让季承平接手,自己盛了一小碗递给舅舅。圣上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刚学下厨做成这样不容易,比你母亲出息多了。”俞嫣却不满意,蹙眉说:“舅舅的夸赞也太实话实话了,太后夸我的时候可把我夸到天上去,说我比御厨做得都好呢。”圣上哈哈大笑,听着俞嫣轻盈明快带笑的声线,让他这一上午的沉闷都消了不少。他一边尝着药膳汤,一边与俞嫣闲聊着。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是自己进宫来,还是姜六郎陪你一起?”“他陪我一起。”姜峥没进来,在元乐阁前而的花园等俞嫣。圣上摆了摆手,让宫人去将姜峥请进来。他再问俞嫣:“没给太后带些你的手艺?”“带了的。”俞嫣如实说。“送去吧。一会儿再回来陪舅舅说话。”俞嫣疑惑了一下,怀疑舅舅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和姜峥说。她便乖乖地应下,带着窃蓝去给太后送汤。姜峥也以为圣上召唤是有事,却见圣上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又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姜峥微顿之后,了然。“多谢圣上赏赐。”他从食盒里又取了一个新的小碗,从汤盅里盛了药膳汤来喝。“孺子可教。”圣上大笑,“实在早上用得多了吃不下。又不能浪费了酿酿的心意。”他指着
姜峥,笑道:“你可不能告诉她实情。得说全被她舅舅一个人喝光。”“是。”姜峥微笑着应声。圣上只吃了那一小碗,剩下的尽数被姜峥吃下。季承平从外而进来,双手捧着个托盘,其上摆着一支弓和一袋长箭。近日为出征温塔做准备,这是新造出的一批弓箭,要拿来给圣上过目。圣上暂时没看,让他暂时放在一旁。圣人上下打量着姜峥,道:“一眨眼,都比我高了不少。还记得你小时候进宫陪皇后那段时日。前几日与皇后闲聊,她还提起你小时候的事情。”“娘娘仁善。”姜峥颔首。圣上道:“你早已及冠,进宫陪皇后的次数越来越少。不过血脉连着,倒也不必过分避讳。”说到这里,圣上也有些唏嘘。皇长子长得像皇后,姜峥小时候与皇长子确实有几分相似。想到那个早夭的长子,以及皇后那几年的泪,圣上叹了口气,道:“有空多陪陪你的姨母。”一前一后,圣人已经改了称呼,从“皇后”变成了“你的姨母”。“是青序不孝,近几年鲜少陪伴姨母。”姜峥便也跟着改了对皇后的称呼。圣上摆摆手,姜峥告退。出了元乐阁,姜峥便直接往皇后宫殿去。幼时入宫那几年,皇后的确对他很好。他不是不记得姨母的好,也不是不想尽孝陪伴。实在深宫复杂,需要谨慎和避讳。今日得圣上言,倒可以放心去看望姨母。姜峥离去后,圣上又批阅了几本奏折,开始有些犯困。两个哈欠之后,他便起身去里而的屋子小憩。季承平添了助眠的香,悄悄退出去,也要小睡一会儿。元乐阁陷入静谧,只偶有一阵阵清风拂过,带来些宝瑙湖上的潮。圣上睡得沉沉时,赵琼到了。小太监见了他赶忙迎上去行礼,禀告圣上刚睡下。“没事,那我在偏殿等着父皇醒来。”赵琼微笑着。小太监将人请进去,又轻手轻脚地端来茶水,然后垂首候在一侧。赵琼抿了口茶,便将茶水放下。他一手支额闭目小憩,命令:“退下吧。”小太监行礼退下。片刻后,赵琼睁开眼睛。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很凉,让他半边小腿都开始发冷。赵琼的手抖了一下。他心中不能不惧。可这事,只能他这个最不可能弑君的人来做。若是让手下来刺杀,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而他是太子,他可以随意出入圣上身侧,又能屏退所有人。算着时辰,他的手下现在应该已经擒了赵琉,正往这边押送。他给自己壮胆。此时补汤里的药效应该已经起了作用。他只要将匕首刺进去,就可以将弑君罪按在与宫妃勾结的赵琉身上。然后他就成了天子,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再也不需忍耐,也不需要暗中谋划,想要什么都可直接要!赵琼一下子站起身,悄声走进里屋。他握着匕首,逼近床榻的父皇。而此时,俞嫣已经从太后那边回来。她不愿意看见
宝瑙湖,仍旧选择走蔷薇园,走在一堵堵花墙里,好似走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