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要伤害自己 (第2/2页)
有人递下去一瓶烧酒,那人接过烧酒倒在骨灰盅上,然后两人抬起骨灰盅,慢慢地升起举高,上面的人接了,放置在一旁的平地上。
胡喜喜瞧见那棕色的骨灰盅,伤痛难当,当年贫困交加的她们,连骨灰盅都买不起,委屈了欢欢在咸菜罐里住了十几年,“欢欢,对不起!”
她的眼泪方才干了,立刻又涌出来,今日所掉的泪,比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她死命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一声,嘴唇咬破了,鲜血滴在他的西装上,黑色的西装看不出血的颜色,她整个人在颤抖。
陈天云用手抬起她的脸,看得她伤痛不已的眸子,用手抹去她唇边的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胡喜喜咬住嘴唇,愣是不哭了,浑身颤抖,手死死地揪住陈天云的衣衫,眼睛盯着那骨灰盅,胃一阵阵疼痛,她弯下腰,陈天云俯身就她。
胡喜喜跪在地上,脸色发白,身子颤抖,牙关打颤,心好痛啊,欢欢,欢欢,你就在这咸菜罐住了十五年。
陈天云紧紧抱着她,把手放入她口中,眸子有伤痛闪过,“咬住我的手,不要伤害自己。”
胡喜喜一口咬下去,陈天云身子微颤,却一声不吭,直到手腕渗出血迹,他也一动不动。
胡喜喜慢慢地平静下来,开始了低低的抽泣,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腕上,和着泪一起滴在黄色的泥土上,却依旧触目惊心。
湾湾看得心酸,这样的胡喜喜,她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公司历经多次险难,差点破产,她也一副神定气闲的模样,谈笑中转危为安。
眼前这女人,是胡喜喜吗?
她看向陈天云,那口口声声说和胡喜喜保持距离的男子,他脸上的关切和紧张如此明显,话可以骗人,但流露出来的感情却是骗不了人的。
胡喜喜在他怀里跪着,看着他手腕上的牙痕,斑斑血迹,牙印旁边有暗黑和淤青,可见她下口之恨。
她心尖微微颤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陈天云把那关切之情收起,淡淡地说了句:“没事,起来吧。”
说罢径直站了起来,并顺手把她拉着,用力一拖,她整个人依着他站立着,他依旧没有放手,面容却是异常冷漠,胡喜喜觉得他手心传来的,也是一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