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小陈先下一城! (第2/2页)
所以徐干老哥是抄《诗经》的!
可是另一位叫做司马迁的老哥,更加会抄,他不写诗,只用一句“女为悦己者容”就完全概括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诗的所有!
太史公果然是字字珠玑呀!
总而言之,就是说,中国的诗文,自古以来就是你抄我,我抄你,有的人抄得高妙,已经超越原作的水平,那原作反而被比下去了。
这也是大家记住了柳永,记住了张九龄,记住了司马迁的原因。
二王两位师长,也希望作为他们子侄的小陈能被这样记住——他俩本身肯定必为世人铭记,几乎没有悬念的。
尽管目前的小陈,还处于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的阶段。
“这一句你投机取巧,套的始兴公现成的!”王昌龄佯装恼怒的样子:“但是始兴公的诗,我与摩诘都不敢不给面子。这第一句,算是你赢了!”
说着,拿出两大一小的三个酒盏,手指上蘸了蘸酒水,在小酒盏的后面画了一道横线,表示给小陈记了一分。
陈成自然惶恐告罪说,“全赖九龄公天上眷佑”。
“嘿嘿,别急,这才第一句呢!”王大叔实际上很满意小陈这一句的破局:“——摩诘,又到你啦!”
王维点点头,现在让他续的,并非是陈成的句子,实际上是张九龄的句子——他自然要严肃认真一点来对。
楼下的看客们还不知道楼上三位当事人片刻间、几乎没有任何争论就判定了孰胜孰负,反而为三首诗那首最好议论纷纷,总之是各有妙处,俱有拥趸。
王维执笔凝思,看着张九龄的诗句,昔日的情境宛若眼前。
九龄公的优雅风度,傲人风骨,礼贤下士,奖掖后进,能得到他的赏识令王维十分自傲。
是的,为了升官,他曾经给张九龄写过很多“干谒诗”“自荐诗”,可是诗中对这位长者的褒奖,许多都是心声。
不像现在,屈服于现实,空有诗传天下的名声,却不得不言不由衷地,跟很多并不想来往的人虚与委蛇!
真叫人无可奈何!
朝廷何年何日,再有一位“风度得如九龄”的贤相呢?
心思意动之下,向来才思敏捷的他,一时竟然无可落笔!
台下的易丝儿不知上面高人是什么情况,只能来来回回地踱步,眼巴巴地看着三楼上的纸飞机有没有飞下来。
见王昌龄和陈成都发觉了自己脸上异样神色,王维自嘲地笑了笑,落笔写就。
当看到纸飞机向自己飞来时,易丝儿险些欢呼雀跃——却是与诗作者是两样心思了。
打开看了,才知道自己这样喜形于色的样子是不对的,这四句诗的伤感意味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
思君如满月,逐夜见衰微。
闲檐喧鸟鹊,故榻满尘埃!”
观众们一听,都有些纳闷:
按前一句的意思,像是女子思念远方丈夫的闺怨套路——
可下面这一句,怎么好像丈夫不是不回家,而是直接死了啊!
这未免有点狠了吧!
只有王维身边的王昌龄、陈成懂得他的心思:
司马迁《史记·汲郑列传》上说:“下邽翟公有言,始翟公为廷尉,宾客阗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
故事说的是,汉文帝时大臣翟公,是九卿之一,位高权重。每日车马盈门,宾客如云,络绎不绝。可一旦其失官后,宾客绝迹,他家门前直接可以带上道具去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