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挠痒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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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过饭不宜运动……”傅书濯抚过裴炀泛红的耳朵:“动动手就好, 嗯?”裴炀顿时心跟着耳朵一起麻痹,指尖也蜷缩成一团。他听不清傅书濯又说了什么,但很清楚自己回了一句“好”。下雨的初夏很特别, 空气清新,晚风清凉。裴炀闭着眼睛, 耳根与脖子都是通红一片,就好像他第一次做这种事,青涩又害臊。耳边是充满节奏的哗啦雨声, 还伴随着傅书濯克制难耐的喘xi。裴炀都不敢去看:“好了没……”傅书濯吻了吻他耳侧:“这么没耐心?”要是可以, 裴炀都想呼傅书濯一大嘴巴子。他恼得很:“我手都要断了!”傅书濯轻笑:“快了。”所谓快了,依然过去了十分钟。裴炀臊得都不想理傅书濯, 趁着傅书濯去浴室冲澡的空档,他直接拿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罩,全然躲进龟壳。傅书濯出来时就只看到床上鼓起来的一团, 他挑了下眉:“小猫?”裴炀蒙在被子里,装没听见。傅书濯走到床边, 手轻轻压在被褥两侧:“出来, 腿不能这么蜷着。”鼓起来的一团被褥毫无动静,傅书濯眯了眯眼,只能直接掀开。裴炀对上傅书濯饶有兴致的眼神,顿时不知道哪根大脑短路了:“喵。”“……”傅书濯不可抑制地闷笑起来, “我们裴总是真把自己当猫了?”裴炀直接傻住, 他刚刚满脑子都是傅书濯那声“小猫”,不知道怎么就喵出了声。自从傅书濯说过喜欢猫是因为爱屋及乌, 他好像就没那么抗拒这个称呼, 甚至还想回应。可明明这份爱也是给原主, 而不是给他的。裴炀这次是真恼羞成怒了, 一巴掌呼在傅书濯下巴上:“洗碗去!”“遵命。”被打了傅书濯也不生气,他揉揉下巴,小猫爪子挠人还挺疼。床头就一个大碗,里面的水饺已经空了,只剩下些许面汤,各个层面都算吃饱了的傅书濯心情相当愉快,下楼的时候还哼着歌儿。裴炀耳朵一动,他听出来了,傅书濯哼的是边也的《两叶孤舟》。房间里瞬间清净,只剩下他一个人。热闹过后突然独身总会觉得孤独,裴炀就是这样,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傅书濯了。是因为傅书濯是他在这个世界接触的第一个人……还是因为他和先生真的很像?裴炀分不清,似乎也不想分清。雨越下越大,他盯着窗台迸溅的雨花,不知道下一站在哪,也不知道自己和傅书濯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楼下小院里传来一点动静,裴炀单着腿跳到阳台往下看,发现傅书濯剪了几支鲜艳的月季。不然等雨停,花瓣也就被雨打得七零八碎,所有美好都不见了。裴炀悄悄看着,正以为剪完花就结束了的时候,傅书濯突然又撑着伞折返院中。他弯下腰,衬衫拉起了些,窄而有力的腰就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裤
腰也被雨淋湿了些。裴炀不知道不知道傅书濯要做什么,他在院中挑挑拣拣,好久才拾起一根满意的长木棍,然后走进拐角的柴房捣腾了好一会儿。响声一停,裴炀就知道傅书濯要上楼了,他连忙单腿跳到床上盖好被子,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傅书濯走上楼:“送裴总一个礼物。”“什么?”裴炀控制不住地去瞄他身后。就当他以为会有一束月季的时候,傅书濯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根长木棍:“为夫亲自为你制作的拐杖,喜欢吗?”“……”裴炀面无表情,“你好油腻。”该死的浪漫被狗吃了吗!他就扭了个脚,明天就好了,要什么拐杖?傅书濯啧了声:“不喜欢吗?我弄了好久呢。”裴炀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发现这根木棍整体都被仔仔细细打磨过,很光滑,不会伤到手。也勉强算是个礼物吧,他踩进拖鞋,下床试了试,跟他身高竟然完美契合。正当裴炀低头把玩拐杖的时候,傅书濯又突然说:“不喜欢拐杖,那这个呢?”裴炀抬头,一束满当当的月季突然挡在他面前,鼻尖瞬间溢满花香。花束太大,傅书濯看不清裴炀的表情,只是等了半晌才听到小猫低声说:“喜欢。”难得嘴软,不别扭了。傅书濯将花插入床头柜的旧花瓶:“喜欢花,还是喜欢我送的花?”裴炀答非所问的嘟囔:“怎么算你送的,明明是院里长的。”傅书濯:“种子和苗都是我花钱买的。”裴炀皱起鼻子:“那勉强算你送的吧……毕竟你花的钱都是我们共同财产,也可以说是我自己送自己。”“……我们裴总真是人间清醒呐。”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感情,某别别扭扭的猫儿歪理真多。裴炀将拐杖小心摆到床边,再回到温暖的被窝里:“我们什么时候走?”傅书濯:“不想待了?”裴炀摇头:“没有不想,就是问问。”他对未来一点底都没有,或者说,他对每一个明天一点底都没有。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惶惶不安,不知道每一次睁眼会迎来什么样的清晨。“本来明天想带你到周边玩玩,但没想到会下雨,还让你脚扭了。”傅书濯挨着裴炀躺下,“明天休息一天,后面玩两天再走,怎么样?”裴炀:“好。”这样就很好,至少让他知道未来几天会是既定的时光。“你是不是得赶紧买个手机?”裴炀闷闷地说,“万一公司有事找你。”傅书濯:“没关系,他们找不到我肯定会联系你,没联系的事说明都不打紧。”裴炀哦了声:“那你手机还买吗?”傅书濯:“不买了,浪费钱。”裴炀:“这不能叫浪费,手机时必需品,没有怎么行,你别省这个——”傅书濯直接打断施法:“省钱给你买个新的,你的旧手机给我用,成不成?”两个身价上亿的人,搁这讨论省钱买手机的问题。裴炀眨眨眼:“真的?”傅
书濯觉得好笑得紧:“真的,我都联系秦楠衫让她把新手机寄过来了。”傅书濯惦记裴炀的手机好久了,里面装了不少他们的回忆。如今傻猫记忆错乱,手机里的照片、备忘录,甚至是朋友圈都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倒不如拿到自己身边放着。尽管裴炀现在状态不错,可如果…如果真的治不好呢?傅书濯现在就像一个孤独的守财奴,财宝是他们过去的一切经历。总要有个人记得才行。回忆不正是因为有人念念不忘才显珍贵吗。傅书濯手机里大多是照片和聊天记录,照片不用担心,手机坏了还有账号在,可以同步,但聊天记录就没办法了。刚好裴炀手机里有,说不定除备忘录以外的角落,也藏了他不知道的碎碎念。脚踝被固定,理论上来说最好不要侧身睡觉。但裴炀想看着床头月季,就别扭地侧过上身,腿还伸得笔直。傅书濯无奈,踢了踢他小腿:“难受就架我腿上,别扭着就行。”老中医也说了,腿能抬高就尽量抬高,不过裴炀扭伤不重,不影响。傅书濯提醒道:“维生素片吃了吗?”裴炀一拍脑袋:“哦,忘了。”这一晚他睡得挺安心,背后是傅书濯炙热的体温,身前是绚烂的月季与清风。他在花香中入眠,亦在花香中醒来。清晨的雨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带着点点凉意。裴炀不自觉地往后面缩了缩,撞进了熟悉的怀抱中。今天傅书濯没有早起,没让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被窝。傅书濯蹭了蹭他的后脖颈,声音透着撩人的微哑:“早,小猫。”裴炀痒得直缩,想起第一天来到这具身体醒来的那个早晨,傅书濯也是这么称呼他说早安。“……早。”傅书濯最近床上搂腰都不申请了,裴炀感到腰间越渐收紧的手臂,愣是没说出拒绝的话。“饿不饿?”裴炀摇头。傅书濯闭着眼睛都知道他的回答:“那再睡会儿。”下雨是真的好睡,虽然空气很凉,但都与裴炀无关,被窝是暖的,傅书濯也是暖的。到了九点多他们才再次悠悠转醒,傅书濯睡衣扣子因睡觉被蹭开了,他也不系,直接坦着腹肌下床,来到床尾拎出裴炀小腿。他轻碰了碰:“脚踝还疼吗?”裴炀:“不疼了。”傅书濯把老中医绑的木棍拆开,给裴炀揉了半天:“真不疼了?”“不……”傅书濯掌心很热,于是裴炀犹豫了会儿说:“有一点儿。”傅书濯眼里落了些笑意:“那再用木棍固定半天?”“不了。”裴炀拒绝得毫不犹豫,“一点都不疼了。”他顿时就要抽回脚,却被傅书濯拖着拉回来:“想被我揉就好好说,嗯?”裴炀别开脸:“才没有……”傅书濯作势起身:“那我走了。”那只手是撤走了,但脚踝仍有余温。裴炀抿了下唇,有点失落。结果没到三秒,他就被傅书濯擒住双手摁在头顶:“嘴怎么这么硬呢?
”裴炀瑟缩了下:“你干什么……”傅书濯伸出空余的另一只手,及其罪恶的伸向裴炀的——腋窝。裴炀还不知道这具身体跟自己一样都那么怕痒痒,他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恨不能在床上打滚:“傅书濯!你、你撒开我……别挠了——”傅书濯摁住他不给动:“还嘴硬吗?”裴炀:“不,不了……”傅书濯:“刚刚有没有想让我给你揉脚踝?”“没……”那只手挠痒的手更过分了,裴炀连忙改口,“有、想的哈哈哈哈你别挠了——”傅书濯:“求我。”裴炀眼泪都笑出来了:“求你,求求你……”傅书濯勉为其难放过他:“再嘴硬我有的是办法治你。”治完猫,他就任劳任怨地捞过裴炀小腿,给他轻揉脚踝。裴炀还在擦生理性的眼泪,在床头缩成一团,敢怒不敢言地盯着傅书濯。这混蛋比原书里写的还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