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二合一 (第2/2页)
但他并未心软，扯出袖子说，“娘娘回去吧。奴才让人扶娘娘回宫。”
“不……本宫不走……”
蒋絮又去扯赵公公的袖子，边上御前侍卫见赵公公难以脱身，提着刀就走上去了。
险些发生冲突时，不远处走来一人。
“在干什么，还不放手。”
皇贵妃打远处走来，只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并不知道发生什么，近前才瞧见蒋絮。
“蒋妃，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蒋絮目光阴狠的看着顾南玉。
顾南玉没有闲工夫痛打落水狗，见蒋絮这么仇视她，只觉得好笑。
“你要是跪在这儿打算给齐王求情，那还是别浪费功夫了。你要是不折腾，兴许皇上还能留下齐王一条命，可你要是这样，皇上是看不得的，可别惹恼了皇上，把齐王的小命给弄丢了。”
“你闭嘴！”
方姑姑上前给了蒋絮一巴掌。
“冒犯皇贵妃，该当何罪！”
这一巴掌下去，蒋絮咳得厉害，毕竟她这行为已经坚持好几天了，身子垮了许多。
顾南玉让人将她拖了下去，转身往殿内走去。
避了人，方姑姑靠近顾南玉，轻声说：“方才蒋絮看娘娘的眼神，好生恐怖。奴婢担心她会失去理智，做出对娘娘不利之事。”
“她对我们下手的时候还少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儿子现在才是要紧，就算是恨我，齐王的处置没下来之前，她也只会为儿子奔走，没空分出心思对付我们。”
方姑姑想了想，点点头，“娘娘说的是。说起齐王，皇上现在还没下旨做最后通牒，会不会有变数？”
“九哥的性子我知道，若不是因为国公府，齐王早在被拆穿那日就被杀了。”
顾南玉温和的眸中浮现出一抹杀意。
早在知道傅容要把圈地案一事嫁祸傅平野时，顾南玉和傅惟琛就起了杀心了。
可惜即便是这世间最尊贵之人，他们也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九哥的皇位能坐稳不容易，世间也才太平一阵子。
顾南玉不希望因为一己之私，让百姓过苦。
所以留下齐王一条性命也罢，等哪日解决英国公府，便把这一家子狼子野心之辈一道连根拔起。
另一边，蒋絮在被送回启祥宫的路上晕了过去。
赵公公帮她找了太医救治，施了几针后人才醒过来。
太医留下药方便走了，蒋絮服下一帖药，脸色好了许多。
替她喂药的汤嬷嬷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忍不住掉了眼泪。
“娘娘，要不然……咱们就别去了。您都跪了几天了，连皇上一面都没见着不说，还落了病，这……”
“不去，不去容儿怎么办！”蒋絮贝齿紧咬，眸中泪光点点。
她揩去脸上的眼泪，“容儿还被关在宗人府，若是本宫在皇上下旨之前，没能劝服皇上放了容儿，那容儿说不动就没命了！”
“不会的娘娘。皇上到底还是会看大人的面子的。而且王爷是皇上亲儿子，皇上不会杀王爷的！”
“皇上当然舍不得！”蒋絮咬牙切齿，容貌狰狞，“可是有顾南玉那个贱货在旁撺掇，就不一定了！容儿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太子！因为容儿是取代太子的最佳人选，所以太子和顾南玉就暗中算计了容儿！”
蒋絮呼吸吐纳了数次，将心中的怨气压了下去。
“明日本宫还要去，本宫和皇上十几年夫妻感情，皇上不会这般铁石心肠的！”
汤嬷嬷不敢戳破蒋絮的迷之自信，为了救傅容，蒋絮当真是魔怔了。
再这么下去，恐怕齐王还没死，蒋絮就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她在皇帝的心里，可没有那么重要。
汤嬷嬷连忙劝说，磨尽了嘴皮子，才让蒋絮安分了一些。
将人哄睡下以后，汤嬷嬷悄悄回到自己的住处。
后半夜，她穿着一身夜行服，溜到宫内的护城河边，丢下一个竹筒。
看着竹筒顺着飘出城，她才回到启祥宫。
英国公府内
英国公拿着密信，表情难看。
他捏着信的手微微发抖，信看完时，已经是皱巴巴的了。
片刻后，英国公捏着信，来到了后宅一间院子中。
门口的人行了个礼，英国公问道：“父亲歇下了吗？”
“老太爷在书房等您。”
英国公会意，提步往书房走去。
进屋合门，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
“来了。”
英国公绕进内室，拱手作揖，“父亲。”
老英国公坐在小案后，手里正盘着核桃，表情沉肃。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英国公，“坐。”
英国公在他对面坐下，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絮儿身边的人送来的，您看看。”
“不用。”老英国公把信推到一边，“那孩子对齐王那般溺爱，现在会怎么样做，我一清二楚。”
“她这么做，迟早会害死自己，甚至害死整个蒋家。”
英国公神情复杂，他捏着拳头说道：“絮儿没经历过这种事，冲动鲁莽也很正常。况且容儿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
老英国公抬手示意儿子闭嘴，他徐徐说：“我知道你舍不得絮儿。”
“但她现在对蒋家，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蒋絮教不了齐王，更不能给齐王帮忙，只会拖后腿。可你不听。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留下蒋絮，有八成可能拖死全家。要么你舍了这一个女儿，还能有一线生机。”
英国公实在选不出来。
二人之前就谈论过，要如何救傅容。
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他们没办法赌皇帝的心意，而且皇帝早有铲除国公府的意思，很有可能借此杀了傅容，彻底绝了他们的不臣之心。
英国公不能让孙子死，而老英国公给了他一个办法。
那就是逼死蒋絮，用她的命换傅容活着。
这样不仅能除掉一个废物，或许还能激发傅容的性子，让他更上进。
可不管孙子还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英国公怎么选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