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书信 (第2/2页)
“啊!”
顾卿瑶惊叫了一声,当即便是想要退开,但她此刻完全是忘了这纱帘之内可还是有着一层台阶的,脚步一退之下便是被其绊倒,整个人顿时向后仰去,许林一此刻已是来到她的面前,见状也是一惊,就要伸手去扶。可突然,身体下面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刚刚抓住顾卿瑶肩膀的手臂瞬间便是使不上了力气,整个人也是随着顾卿瑶一起重重地摔倒在了纱帘之内。
摔倒之后许林一整个人都是扑倒在了顾卿瑶的身上,好在这里面地上还有着一层柔软的地毯,否则的话顾卿瑶这一下可是要摔得不轻了。此刻两人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本应是美人如玉,佳人在怀的旖旎场景,但此刻的许林一却是根本就没有那等心思。
“坏胚子!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顾卿瑶则是完全不同了,呼吸着身上的那股浓烈的独属于她心爱男人的气息,她的气息都是有些不由得变得粗重了起来,声音是又羞又媚地说道。
“不...不是...不过...大姐,你...能不能先松开手?真的...很痛!”许林一倒吸一口冷气之后结巴着说道。
“嗯?”顾卿瑶愣了愣,这才想起刚刚要倒下之时她的手好像是胡乱一挥紧紧地抓住了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她的目光顿时向着手中看去。
“啊!!!”
许林一尽管已是提前用手捂住了耳朵,却还是被这一道高分贝的尖叫震得有些发蒙。紧接着他身下的小许林一终于是被人松开了,不过,许林一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便是被一股大力推开,彭的一声摔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而此刻的顾卿瑶早已是站起了身,在原地羞得都快无地自容了,哪怕她今年已是二十有四了,但也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何曾遇到过这种事情?
“喂,痛的是我好不好,你这么委屈做甚?”许林一此刻总算是从二哥随时不保的危机中解脱出来,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她那羞恼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着说道。
“你!你还说!要不是你吓我,我怎么...我怎么会...”顾卿瑶羞红着脸不满地说道,可是说着说着,这目光却是不由得朝着许林一的身下,也就是她刚刚用手用力抓着的地方,顿时便是说不下去了。
见她实在是太害羞了,许林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身,随后便不再打趣她,而是笑着问起了她这些年的事情。
两人在桌案旁坐下,直到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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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许林一才听完了她这些年的故事。而他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也就是在一座山上待了十年罢了,自然不似顾卿瑶的人生这般多姿多彩。
“当年爹见魏朝已是回天乏术,便将不肯离去的我打昏之后托人悄悄送出了罹阳城,随后便是自刎于府内。我醒来之后,发现身上还有着两封他交于我的信件。在给我的那一封里,他说...他的一切都是魏皇给的,他生是大魏的人,死亦是大魏的鬼魂,所以大魏逢此劫难,他是绝对不能走的,但我不一样,我还年幼,还可以有自己的更精彩的人生,不应该和他一起在那罹阳城白白送死...”顾卿瑶说道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毕竟她不仅没能给父亲送终,更是连他的尸体都是不知去了哪里,连最基本的扫墓之责她都是无法做到。
许林一眼神亦是黯然,他素知顾卿瑶的父亲,也就是他原本的未来老丈人顾从文,是个对魏朝皇室有着绝对忠心的人,所以顾卿瑶说的这一切对他来说亦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并不算太过惊讶。但是,只是这顾从文的忠心赴死,却是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他同样以为是绝对忠心的罹阳城防军的背叛,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人与人之间确实是不同的。
顾卿瑶收拾了一番情绪之后,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封早已泛黄褪色了的书信。
“这是爹留给你的,他说,若是你能够活下来,便让我在见到你之时将这封信给你,我一直相信你没有死,所以便是保留到了现在。”顾卿瑶一边说着一边将书信递了过来。
许林一接过,只见那封书信的信封之上有着一行细密的小字,贤侄许林一亲启。许林一小心地将其打开,生怕因时间太过久远,而破坏了其上的字迹。
“贤侄,当你看到这封信之时,我应当已经是为了大魏捐躯了,不必为我伤神,这是我心里一直想做的。大魏长年受边境贼寇骚扰,我一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每每听闻边境又有多少年轻的战士们因为战事而捐躯之时,心里恨不得自己也是挥起大刀舞起长枪,上阵杀敌,像我大魏的众多战士一样为我大魏抛头颅洒热血!但,终究我只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人罢了,所以一直不能得偿所愿。如今我终于是要为大魏捐躯了,也算是稍稍地了却了自己的心愿,也能让他们看看,就算我只是一个文人,亦是有着自己的骨气与热血,我大魏亦是有着像我们这般宁死不降的忠臣们!”
“而如今,大魏应当是要亡了,其实,我也是早已预料到了今天。魏皇不听劝谏,众臣亦是只以自己的荣华富贵为先,只会压榨下层官民,整个魏朝的根基早已是腐坏到底,早已是失了民心。我知道若是你能够看到这封信,那么那时的你必定已是背负着整个大魏皇室的血海深仇!国仇家恨本就是这世上最难解的仇,我本不应劝你,但作为卿瑶的父亲,亦可以厚着脸皮地说成是你的父亲,我还是有着一些话语想要在临终之前说于你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