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过往 (第2/2页)
为了以防万一,他要将母亲儿子媳妇带到陈家暂住,有苏璃在,哪怕环尾尸鬼来了,也能抵挡一二。
至于张家的其他人,张鼎没想过帮他们。
其中的缘由,是他的大堂嫂周氏。
周氏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跟他大堂哥张逑算是青梅竹马,夫妻俩有一儿一女,宜室宜家,是外人眼里的恩爱夫妻。
说起张逑,还跟那老妖怪口中的川桐岭有关。
他也记不清川桐岭是什么时候开始大肆招揽工人的了,只知道得的工钱不少,张逑当时也去了。
没到半年,张逑就断了腿,被人抬回了家,自此就一直与床榻为伴。
大嫂周氏一直悉心照顾张逑,不曾有怨言,是驼山村有名的贤惠温婉妇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周氏会和村里有名的泼皮张二赖子私通。
俗语中“有钱不进三地”的其中之一赌场,是张鼎赖以生存的地方,每日混迹其中。
张二赖子是镇上大赌场的打手,后来被赌场的黄老大看中,将女儿嫁给了张二赖子,自此他在镇上可谓是专横跋扈,任谁见了都得低首下气。
张鼎当时也在赌场做打手,知道张二赖子,不过与他没多大交集,自己不归他管,不过是泛泛之交。
每月发了例银后张鼎都会拿家里去,他常走的小路会经过一个破屋,那是村里一个绝了户的老妇的屋子,地势十分偏僻,老妇死后经常听人说那里闹鬼,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张鼎是个莽的,他不信什么鬼神鬼怪,从不在意这些流言,反而经常将银两藏到破屋。
他在镇上做打手是瞒着家里的,他身手好,每月得的银子比常人多,但又不敢全带回家去,怕妻子、老母追问,便在外找了个地方,将银子藏了起来,这破屋就是最好的去处。
那日他来到破屋藏东西时,听到屋里传出女人放浪的娇喘声,张鼎蹑手蹑脚地想去偷看是哪对姘识在此苟合,、
他踮脚一瞧,顿时怒火中烧。
本以为是别家的好戏,还想着借此敲诈勒索一番,万万没想到,那是自个儿的堂嫂!
那周氏衣裳凌乱,雪白的臂膀挂在张二赖子的脖颈上,张二赖子趴在周氏身上乱动,惹得周氏咿呀乱叫。
张鼎下意识地以为周氏那是被强迫的,张二赖子那是什么人,那地痞流氓无赖,比他可混蛋多了,周氏干干净净的一个端正媳妇能看上他?
张二赖子敢给他大哥带绿帽,敢欺负他们张家的人,那不能答应!
他想也没想,踹门进去闭着眼睛将张二赖子拽出来一顿打。张二赖子的身手跟张鼎比不了,牙齿都打掉了几颗,提着裤子东滚西爬挣扎着就要跑,张鼎拽着他,张二赖子本来跑不掉的。
哪知那周氏突然死死抱着张鼎大喊强奸非礼,张二赖子找着机会一骨碌跑了。
这一下张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周氏这贱妇分明是自个儿乐意的!被他抱着心里直泛恶心,他从来没有不打女人这一说,当下在周氏脸上来了两拳,周氏吃痛只好松手,肿着眼睛,嘴角带血一路衣衫不整地往村里跑,还一边大喊张鼎要强暴她。
与平时作恶游荡的张鼎相比,在外人看来周氏是弱女子,加上她身上有张鼎打伤的痕迹,众人心中信了周氏的话,早就把张鼎当成了强迫长嫂的禽兽。
周氏更是啼天哭地,求着村里人做主,嘴里说着等惩办张鼎这个禽兽后,自己会投河自尽,给夫家一个清白的名声。说罢作势就要跳河。
无论张鼎怎么解释,全始全终都没人信他,村里人将他绑起送进了县衙问罪。
张逑听了此事,一时气愤,从床上跌了下来,头磕在地上摔死了;张母更是被气得旧疾发作,昏迷不醒,待醒来时,已经口齿不清,下半截身子瘫软动不了了;陈宁被村里人迁怒打骂,整日以泪洗面。
不久后张鼎被定罪打了板子,发配去修河堤。
六年后回来,才知道母亲早已病逝;陈宁在他走后不久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可她生下女儿不久就离开了人世;一对女儿不到六岁也大伯一房不知卖到了哪去,他的大儿子小名狗儿,也一并被卖。
周氏和张二赖子早已不在驼山村,无人知晓他们去了哪儿。
他没有放过大伯一家,趁夜闯入家中,逼问将人卖去了哪里,他们只说是卖掉进了妓院,如今几经辗转,早已没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