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流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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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京都的炮竹之声响了一夜，在声声炮竹的噼啪声中，彷佛洗净了连日来的阴霾，告诉人们那些大案要案“已经”尘埃落定，百姓又开始走街窜巷，整个京都沉浸在过新年的愉悦中。

直到初五开市，涌进京都的货商带来的消息又一次让这座城市陷进谨小慎微的氛围中。

“要嫁入武鸣王府的瓦刺公主在进大昭前就有了身孕！有人亲眼见萧世子赶到珉州，却只能护着别人家的孩子！”

“是啦！那陆大小姐嫁过去前，萧世子也是这般，要抢在洞房花烛前去看看人水不水灵，只可惜这次被人摘了先！”

“这不是明摆着打武鸣王府的脸嘛！天下竟还有人如此大胆！”

“我怎么听说瓦刺公主是宸王一路护送，在路上护出了情谊，不然宸王怎么一直被关在宫里？要知道分府别住的亲王，是不得轻易留宿宫中的……”

“妄议皇室，你可知罪！”每当有人聚众议论，巡视而来的官兵就会喝止众人。

自消息传进京都起，街上除了武鸣王府安排的巡逻营，便是不知为何多出来的御林军。只要听到有人议论瓦刺公主的事，他们便上前驱赶，重则直接缉拿下狱。可镇压从来都不是治理流言的有效手段，道理他们都懂，但各自打着小算盘依旧将人手派了出去：萧弘济派人镇压是为了激化流言，好让昭帝让步，而昭帝派御林军镇压则是为了威慑，毕竟从封印开始他在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上就一直摇摆不定。

武鸣王府早就作势要迎瓦刺公主入府，就连陆晴曛在宫宴上自请为妾的消息也流传了出去，可以说是给足了这瓦刺公主的排面。可人未进京都，却已有身孕，就算换了寻常百姓家也接受不了，更何况是武鸣王府。而这桩婚事是昭帝做主的，明面上是武鸣王府被人看了笑话，但随着看客稍微代入一下，没几天就从嘲笑变成了同情，反过来指责皇室刻薄。更有甚者，那些人深信是三皇子高致与瓦刺公主在回程中生了情，直接站到了混世魔王的那边，指责起皇室为君不仁。

风向就这般在京都变了又变，双方派出镇压的人不减反增，皇城中的氛围便得十分微妙，就连往日人山人海的元宵灯会都取消了。昭帝日日都派人进宫回禀城中风向，事已至此，他既不能继续联姻，也不能将也吉嫁与高致，实在是落了下乘。若继续把也吉嫁入武鸣王府，可如今也吉公主在他们手上，也吉又怀着孩子，强嫁只怕是给了萧弘济发难的机会。但若是把也吉嫁给高致，那便是做实了他们在路上生情的流言。

单是这些已经让昭帝应接不暇，可偏偏北信侯回京都进宫面圣时还带来了其他坏消息。珉州外围据点被人全歼，林主事下落不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如同方池街一样，他被人生擒。最让人担忧的是，这事不是武鸣王府做的，是血洗方池的元凶做的。萧弘济借着民愤打掉了御林军里的骨干，可真凶却逍遥法外，在他们还在京都盘查时，那藏在暗处的猎手已经摸到了珉州，再一次重创暗门。

“刚刚的话都听到了？”高致跪在勤政殿上，不敢发声，昭帝气极，连风度都不要了，顺手就将桌面的奏折砸了过去，“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说只是你单方面倾心也吉，如今她都显怀了！瞧瞧这些都察院的弹劾奏章，从你回京都开始就没断过，好好的棋局，全让你搅了，你可真行啊！”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