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前奏13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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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里奥加耶戈斯。

七月正值这个城市冬季的时候，这个常年刮着大风的地方在这一晚上还下了雪，骤降到零下的气温让不少男人都选择在下班后来酒吧喝一杯酒暖暖身子，他们走进这家“黄昏酒吧”，熟悉的对着站在吧台后的老板打招呼：“这鬼天气真冷。亲爱的，给我一杯威士忌。”

老板是一个瘦高的年轻女人，约莫二十多岁，她有一头亮丽的紫色长发，总是用长针盘在脑后，露出那张涂着晶莹闪粉的漂亮面孔，对着客人露出慵懒的微笑。

这里的居民只知道她叫爱丽丝，大约三年前承包了这家酒吧，她会说很多种语言，可以跟任何一个客人说上几句，但她从不提及自己的过去，这个独来独往的女人就住在酒吧二楼，他们从未看过有其他人从那里出入。

但谁会在意呢？毕竟他们只是来此喝酒的客人，老板的个人生活又不关他们的事，最多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在茶余饭后偶尔会提及这个有些神秘的酒吧老板罢了。

然而这座城市里还是有极少数的一些人看过她的另外一面——

爱丽丝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八点了，她嘱咐了服务生几句后上了二楼。

这二楼本来住的是原先酒吧老板的一家三口，所以面积不小，分为了两室两厅，但自她搬进来后基本就只会用到主卧了，其实这么大的面积她还真是住不太习惯，每周一次的打扫就是一个问题。

她来到卧室，脱下身上的衣物，从衣柜中拿出一套黑色的战斗服换上，这衣服是她找人所定制，以纤维与皮革为材料所制成的单衣，称不上又多美观但却十分便于行动。

一手拔下脑后的钢针，长发披落腰际，她拿起桌子上另一支木头所削成的长针又慢慢的将头发盘起。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地下拳赛不允许携带武器，任何尖锐的金属都包含在其中，她只好换了看上去没有攻击力的木针，但到了如今这更像是一种仪式，以此划出一条血色的界限。

将大衣披在外面，她从二楼另一边的消防通道下了楼，寒冷的风立刻吹到了脸上，虽说这座城市位于海洋之旁，但较高的纬度仍是带来了分明的气候，再往南一点可就到达南极圈了。

在这没有月光的夜晚，黑暗的小巷中连雪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有当它飘落于肌肤时方能感受到其存在，冰冰凉凉的，很快融化于皮肤之上。

而在小巷的尽头，一个带着费多拉帽的男人正在此等候，见她走了出来后说道：“你今天晚了一点，爱丽丝。”

此人正是老布朗。

他为何也会在此？这还要从六年前开始说起。当初爱丽丝找上了他，由他引荐踏入了地下拳场，本来一开始他并不看好她，但比赛过后就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爱丽丝的胜率让他起了贪心，于是他就这么成为了她的经纪人，两人辗转去过数个国家与城市，直到三年前才在里奥加耶戈斯定居，而爱丽丝盘下了这家酒吧，人前她是酒吧老板，人后仍在参加比赛。ωωw.cascoo.net

爱丽丝微微眯起了眼

。，她不喜欢戴帽子，所以有一部分雪花落到了她的睫毛上，在眼前凝成了一点水珠，大街上来自各处的灯光被这滴水珠折射出绚烂的光芒，这是个多么美好而平静的夜晚，而她又要去打架。

“我有点厌倦了。”她轻声说道。

从1944年到1955年，蓦然回首，她已经奔波逃亡了十一年，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十一年？

再去回想，她也曾遇到过一些人，有的葬身海底、有的分道扬镳、有的海角天涯，并非是一定想要留下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老布朗哪里知道她复杂的人生，只当她是厌倦了打斗：“你想退隐安定下来了吗？”

“安定？哈……这个词注定与我无缘。”

“你曾想过有朝一日找个什么样的地方安顿下来吗？”

“没想过，我无所谓生活在哪里，你好像还不知道，几年前我还开过花店……”

“没有目标与理想就说明你并非厌倦漂泊。”老布朗感叹道，“爱丽丝，你是寂寞了。”

“寂寞？我？”她凉薄的轻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是不了解我。”

“不必嘴硬，人总是需要陪伴的。没有爱人也要有朋友、没有朋友总会有家人，这世上没有谁可以独立于世，那太寂寞了，而寂寞是会杀死人的。”

“说的好像你就亲友众多似的，我认识你六年也没有见到过你有什么亲密的人。”

“你才是不了解我，其实我当初是结过婚的……”提起家人，老布朗的语气温柔了下来：“我还有一个儿子，跟你差不多的年纪，住在美国，我打算等过几年退休后就去看看他，用这些年攒的钱给他买幢大房子，他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你的人生除了结婚生孩子以外就没有更高的追求了吗？”

“普通人的一生可不就这点追求吗。”

爱丽丝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

这是郊外的一个不起眼工厂，从外表上看这可能是某一家炼钢厂倒闭后遗留下来的产物，厂房外面的地上还有许多被积雪覆盖着的枯黄杂草，处处透露着死气沉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