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 第49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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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惊鸿意识到旁边的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手上的皓腕间,不免有些后悔,虽说周围都是女眷,却这样独属自己的风景也不想被人看了去。
想到此,伸手理了理刚忳下去的衫袖,把那月光石手串连同玉白皓腕一同遮了个严实,才放下手,冲皎娘笑了笑,低声嘱咐叶氏看顾着些,方转身往那最中间的大凉棚中去了。
叶氏见他走了方忍不住笑道:“真想不到他竟是个如此唠叨的,昨儿便跟我说了几遍让我看顾着些你,这才多会儿,又来嘱咐了一遍,不知道的还当这边真有谁敢欺负妹妹呢。”
叶氏一句话,旁边的众女眷都是一惊,暗道叶氏这话莫不是说与她们听的吧,难道她们刚言语间怠慢了这位
第147章 为了你老人家好
叶氏目光扫过众人, 心知自己的话是点到了,说起来自己在这燕州府也有几年了,但毕竟不比京里, 跟这些女眷们虽有来往也不过是面儿上应酬罢了, 并无深交,却也不想她们得罪了人而不自知,惊鸿那是什么脾性, 别看脸上总是带着笑,内里却最是霸道,不在意的人也还罢了,偏皎娘又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儿, 他那样的霸王性子都做小伏低的哄着,舍不得委屈半分,哪容旁人造次。
他之所以如此众目睽睽之下, 亲自把那月光石的手串戴在皎娘腕上, 自然不是为了秀恩爱, 而是用这个行为昭告在场众位, 即便皎娘并无正室夫人的名份, 也不容轻慢,可见他虽在蹴鞠场中,却一直关注着这边女眷席的。
正因不瞒女眷们对皎娘的轻慢,方才把这月华石手串送与皎娘, 这月华石手串自是贵重, 但比起它本身的价值,今日这串尤其不一样, 蹴鞠虽是游戏, 但这可是两国比赛的彩头, 更是意义非凡,被惊鸿当场送与皎娘,足可见皎娘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要紧。
想到此,叶氏又不免忧心起来,先头是想着惊鸿得偿所愿之后,过些日子,也就淡了,男人还不都一样,哪有真长情的,任你是个天仙,日子长了也瞧得厌烦了,更何况梁惊鸿这样的性子,若是淡了,他自回京里去当他的小侯爷,皎娘这边照常过她的安稳日子,有自己在这儿镇着,也没人敢乱嚼舌头。
哪知惊鸿这一出接着一出,变数跌出,弄到如今自己都有些拿不准他到底要做什么,可瞧这越来越热乎的劲头儿,竟是越发离不得了,但这也不是长法儿啊,他早晚得回京,他的亲事便是侯府也不能擅专,得皇上娘娘做主,出身上至少也得是世族贵女才行,若到了那时他这边仍不肯撒手,又当如何?
想到此,叶氏眉头蹙了起来,却转念一想,自己愁这些做什么,娘娘又怎会让他浪荡在外,这不皇上下旨,让他护送北国使团进京吗,这一来一去少说也得几个月。
惊鸿的年纪也不小了,若自己所料不错,这次皇上下旨召他回京便是娘娘的意思,就是为了他的婚事,毕竟只有他成婚生子,侯府方能后继有人 ,这几年可没少为这个催他,奈何这小子溜滑非常,一见不好,寻了个游历的名头便跑的不见影了,如今知道他在燕州府 ,自然不会放过,皇上旨意一下,这小子还能往哪儿跑。
这次一进京必会强按着脑袋让这小子成亲,成了亲有侯府的上人们看着,还有娘娘管束,估摸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京了,就算他心里仍惦记着皎娘,许闹个几日,日子长了也就放下了,便是真放不下,待那边正室有了子嗣,把皎娘接去京里收房也无妨。
皎娘恬静本份,不是爱争长短的,就算模样好,得惊鸿偏爱,可身子弱不能生子,如此一来对正室毫无威胁,而且,有这样的妾侍,传出去正室还能得个贤良大度能容人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自然这是说惊鸿真撂不开手,若两人就此散了,便更拎清了,总之,不管怎么说,惊鸿这次随使团回京,都是一桩好事,自己也能松口气了。
想到此,叶氏心情好转,拉着皎娘瞧下面的节目,两国的蹴鞠比赛之后,场上也并未空下来,有两队身穿彩衣的女子下了场,虽也是蹴鞠却不是比赛,而是表演,只见那鞠球随着女子曼妙的身段上下翻飞,伴着旁边的鼓声,煞是好看,竟不似是蹴鞠,而是轻歌曼舞一般吸人眼球,引得周围看台上一阵阵喝彩声不断,比刚才两国比赛时还要热闹几分。
皎娘瞧了一会儿忍不住道:“这些女子好生厉害。”
叶氏未说话,下首一位贵妇冷哼了一声道:“自小学的能不厉害吗,不光蹴鞠厉害,勾男人的本事更厉害,一个个都是狐狸精。”说着眼睛如刀一般的盯着场下的女子 , 神色颇为不善。
叶氏低声说了几句,皎娘恍然,明楼是燕州府首屈一指的酒楼,这些女子既来自明楼,是做什么的便不用说也都知道了,难怪这些女子个个容貌不俗。
只是瞧了一会儿,便觉有些困乏,她身子弱,虽未做什么活计,可撑了半日也有些撑不住,便想着是不是先回去,念头刚起,便见李顺儿走了过来,到了近前行礼道:“ 六爷说这边还得闹腾会子,大娘子身子弱,总在山阴子里坐着,怕着了寒气,让奴才先送了大娘子回去歇着。”
叶氏点头道:“这倒是,妹妹先回去吧,瞧这势头不定得闹多早晚呢,你这身子熬不住。”皎娘辞了叶氏跟席上众人,随李顺儿出凉棚往外面去了。
旁边凉棚的王云儿见皎娘走了,忍不住道:“还没散呢,她怎么走了?”她的声儿可不小,这边叶氏自然听见了,却并未理会,只淡淡扫了潘夫人一眼。
潘夫人顿时脸色一变,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自家侄女这么不会看眉眼高低,怎么也不会带她过来 ,这么不知轻重的胡说八道,岂不是给潘家招祸吗。
忙喝道:“闭嘴。”这次直接让王云儿闭嘴,语气冷厉,瞪着王云儿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吓得王云儿脸色都白了,真不敢再说话了 ,只是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皎娘,眼中满是嫉意。
皎娘却不知这边席上的事,她是累了,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经过调养,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上松快了,不像之前那般力不从心,一天到晚总想躺着,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做点儿针线便如扛了山一般,尤其这次搬回别院之后,一连做几个时辰针线也不觉着什么。
只是最近几日,有些不好,也不是累是困,总好像有睡不完的觉,刚在凉棚里坐着,眼皮直打架,跟着李顺儿从后面出来,山风一吹,方清醒了些,这边没有热闹看,倒是清净,道边停着两辆清油车,头先那辆车旁,小厮放了凳子下来,请皎娘上车,韩妈妈正要跟上去,却被李顺儿拦下道:“您老坐请坐后面那辆。”
韩妈妈微微皱眉,刚要询问,忽听车里低呼声,顿时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瞪了李顺一眼,往后面车上去了,李顺眨了眨眼,心道自己这招谁惹谁了,还不是为了您老人家好,就他们六爷跟大娘子那热乎劲儿,可不分在哪儿,韩妈妈贸然进去,不定瞧见什么呢,就算韩妈妈这般年纪,怕是也扛不住吧。
第148章 还恨什么
皎娘撑了半日, 已是极为困乏,人都有些迷糊了,本想着上车睡一会儿, 哪想车上会有人, 一上车便人拉进怀里,着实唬了一跳,以为遇上了歹人, 下意识惊呼出声,只不过红唇刚启,便被堵住了,堵住红唇的是两片削薄的唇, 带着灼人的温度直入唇齿间,攻城略地,悍勇非常, 如此强悍的攻势下, 她的那点儿反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么久了, 皎娘仍旧不大习惯与他亲热, 皎娘不知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梁惊鸿这样, 见了女人便如饿狼一般,只自己跟他单独在一处,随时都会扑过来把自己吞吃入腹,外面的人都说他温柔可亲, 唯独皎娘知道那些都不过哄人的假象, 在她这儿梁惊鸿从来只有霸道强势,哪怕亲她亦是如此, 绝没有和风细雨, 有时皎娘很有些怕他, 他这样用力的亲自己的时候,仿佛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吞入腹中一般,让她没来由生出一种恐惧。
不过毕竟相处日久,大约也能摸清了些脾性,以往的教训,皎娘深知自己越反抗,这厮亲的越狠,若是自己顺着他,许能好过些。
想到此,僵直的身子便软了下来,任他施为,果然渐渐缓和,良久放开她的唇,却仍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不松手,低头一瞧,却也禁不住心中一荡。
皎娘本就生的美,尤其经了这些日子精心调养,身子好了许多,往日脸上的病容早已不见,肌肤愈发白皙透亮,莹润的光泽仿似拢着一层薄而清透的雾气,雾气间隐约两团粉嫩彤色透出,如晨雾山岚间破云而出的一抹轻霞,霞色虽轻却极美,看的梁惊鸿实在忍不住,低头亲在那一抹霞色之上。
皎娘不妨他又来,俏脸大红,忙着推开他,挣着身子便要坐到一边去,梁惊鸿见她恼了,忙道:“好,好我不亲了,你别动,让我好生抱一会儿,也解解我的相思之情。”
虽已习惯了他总是胡言乱语,却也忍不住低声道:“不过半日。”说着又觉不该搭理他的,忙闭嘴不言。
梁惊鸿却轻笑出声痞声痞气的道:“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半日岂不已经一年多了,一年多的相思之情,只是抱一会儿怎能排遣,怎么也得让我亲亲小嘴才行吧。”
皎娘听他说的愈发不像话,红着脸岔开话题:“里面还未散呢,你怎么就出来了?”
梁惊鸿哪会不知她的小心思,横竖这里也不得折腾,如今且记着,等到了家再一并找回来便是,这么久了,她也该知道,躲可是躲不掉的。
心里有主意,便也不点破,只是道:“有姐夫这个燕州知府陪着呢,那萧景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这会儿有明楼那些姑娘,一时半会儿萧景琰也想不起我来,况,这边只不过是蹴鞠,晚宴仍是摆在别院的。”
他一说皎娘便明白了,晚宴既是摆在别院,梁惊鸿作为主家,回来收拾布置也说得过去,虽说都知道这不过是借口,想来这燕州府中也没什么人会戳破。
梁惊鸿抱着她在她鬓边蹭了蹭低声道:“皎娘可表姐说了我要回京的事?”
话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皎娘心中顿时警惕起来,他这般明知故问是想做什么,不是皎娘草木皆兵,而是这家伙前科累累,心思让人猜不透,有些喜怒无常,有时候好好一句话,自己照实答了,不知为何便会恼恨起来,而他一恼便会没节制的折腾一番方才罢休,如今两人之间虽不能说多和谐,到底也算安稳平静,若非必要,皎娘可不想惹恼他,平白给自己的身子招祸。
至于他回京的事,今儿在车上叶氏是跟自己说了,但皎娘前几日便知道了,是韩妈妈告诉她的,韩妈妈也只是提了一句,说这次恐怕梁惊鸿要随着使团进京了,让皎娘别担心,至多几个月便回转了。
皎娘当时听过也并未在意,哪知今儿梁惊鸿竟问了出来,皎娘拿不准他的心思,便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梁惊鸿仔细看了她一会儿道:“京里距咱们燕州城可不近,便走水路,一来一回也得数月之久,如此算来,咱们少说也得数月不能见了,皎娘可会想我?”
皎娘愣了愣,忍不住抬起头,却正对上他的目光,却为他眼底浓重的不舍微微一怔,皎娘深知这男人的霸道奸猾,不择手段,笑里藏刀,花言巧语等等,总之这男人的面貌千变万化,皎娘弄不清哪一个是真的,也不想弄清,弄清了有何意义,自己跟他起始便是孽缘,能到如今这般平和已殊为不易,况皎娘很清楚,自己跟他不过露水一场罢了,又不会长久,何必较真儿,只是,他眼底如此浓重的不舍,一时间竟让皎娘心中有丝异样。
平心而论,除了一开始他那些手段着实过分之外,后来他对自己还算不错,甚至连爹娘哪儿都遮掩了过去,更何况,还有冬郎,冬郎的家书几乎每个月都会送来,从家书中的字里行间,皎娘便能知道冬郎在京城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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