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问罪,新建伯王正宪 (第2/2页)
听到字据二字,原本正在装傻的赵小海浑身就是一颤。
于可远慢悠悠地走到赵小海身旁,却被几个衙役冲过来制止住。
于可远也不懊恼,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赵小海,笑道:“小海,你应该还记得这封字据吧?真巧,就怕将来有人胡乱攀扯,我连参加科举考试,都要随身携带。”
赵小海深深咽了口唾液,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调戏官人之女,这可比什么偷盗殴打的罪刑厉害多了,不光要打板子流放,一辈子都甭想参加科考。
他满脸紧张,一时慌神,便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抬头望向县丞,“大人,大人您救救我!我,我不想指认于可远,他是好人!他没有打过我!”
“押下去!”孔愈激怒了。
两个衙役立刻挽着老赵太太和赵小海的手臂,把他们押了下去。
当堂变证,又暗指县丞,这两人的苦果子,恐怕不比调戏官人之女的罪行被掀出来好过许多。总之,今年的县试,赵小海是无望了。往后的县试,于可远琢磨着,他也未必有那个命准备。得罪了县丞,还知道人家的秘密,换作自己,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县衙。
状告人一个个被押了出去。
不是证据不充分,就是故事编排得太假,总能被挑出错误。
直到王财夫妇出场,事情终于有了些变化。王财的媳妇就是林清修的大姑。
“大人,民女指认于可远,就是他将民女的儿子推进河里,留下后遗症也是大夫诊断后所讲,这些年,为祛病根,民女和丈夫没少花钱,积蓄几乎要用光了。这件事,全村子的人都能为民女作证!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孔愈那张阴沉的脸,终于有了些气色。
“于可远,这件事,你可有话说?”
于可远沉吟了一会,望着王财媳妇,“这件事,草民确实没有辩驳的。当初,草民与王锦在河边游玩嬉闹,不甚将王锦推入河中,因事发突然,草民当时年幼,不敢下水救人,耽误了时辰,导致王锦寒气入体,落下病根。”
“所以,你是承认将王锦推入河的?”
“是。”
“很好,敢作敢当,本官就认为你还有些天理良心。但有错必罚,有罪必处,这是我大明朝立国的根本。”
孔愈伸出手,准备抽签子。
“慢!”
俞占鳌又开口了。
“俞千户,于可远已经认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认罪?孔大人,你我同在大明为官,读的是同一本《大明律》吗?”
俞占鳌从椅子站了起来,“他虽承认推王锦入河,但本是幼童嬉闹,事后王家不曾报官,说明两家私下早有结论,这个时候翻出来,也只是民间纠纷。大人要论罪,不知所论何罪?依照《大明律》的哪一条?”
孔愈:“俞千户,你这话说得不妥。虽是民间纠纷,但王家在这件事上本就是吃亏的一方,他们如今前来报案,本官身为东阿县的父母官,于情于理都该为他们做主。”
“但不知大人要如何为王家做主?”
“谁犯了错,谁就要受罚。人是于可远推的,他便是主犯,主犯就得受刑!况且他身上还有一摊子事,那么多人状告,总得慢慢审,先关进牢房,待本官将案情梳理清楚了,择日再审!”孔愈说得斩钉截铁。
于可远开口了:“大人说要为王家做主,但羁押了我并不能使王锦好转。王家将我状告上堂,为的无非是更多治病钱,他总不能为让我入狱来告状吧?那是泄私愤,道理法理情理上都讲不通,想来大人也不会依他们的意思。自从将王锦推入河中,这些年我家也给出不少银子,全村人亦可为证。王财既然全收了,便是认同我家的处理办法。民间纠纷已有定论,大人想为王家做主,于情于理都没问题,却也该从民间纠纷的角度,商榷赔偿费用,而不是治我的罪。草民绝不认同自己有罪,无供状不得定罪,无罪不得羁押。请大人依《大明律》待我。”
俞占鳌朗声道:“没错,大人既要我陪审,我也是这个意思。”
堂上再次沉默。
县丞忽然开口了,“大人,无供状虽然不能定罪,但于可远身上有那么多疑点,按照过往的规矩,羁押候审还是可以的。这些案子堆积到一起,确实不好审,先叫状告人和证人们回去,隔日再审?”
这分明是要私下用刑,严刑逼供了。
“不行!”
俞占鳌怒喝一声。
孔愈却也豁出去了,沉声道,“俞千户,你是陪审,我是主审,你说不行,恐怕不行。你若觉得不妥,可以向朝廷参我,但于可远这个人,我还是要羁押的。”
这是直接撕破脸了。
说完,他朝着堂外的衙役点头。
一群衙役拿着锁链就冲了进来,把于可远重新绑上,正要押进牢房。
这时——
新任主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堂尊!堂尊!王先生到县衙门口了!”
孔愈好纠结,好郁闷,也好无奈,沉默了一会道:“这种规矩都不懂,怎么办差的?这是衙门,是公地!王先生若是来拜访,请他去我家里候着!”
主蒲浑身都在颤了,“王先生是以新建伯的身份来访的。”
孔愈“唰”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新建伯,是王阳明死后追封的封号,其子王正亿和王正宪皆有世袭,虽然没有实权,却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大员,按照规矩,县衙的知县、县丞和主簿都要出门迎接。
孔愈擦了擦额角的汗,“快,快去迎接新建伯!”
“于可远呢?他怎么办?”县丞小声询问。
“先,先送进二堂吧!”
俞占鳌冷笑一声,“好,就送进二堂,我看着!大人去陪新建伯就是。想来新建伯有很多话要同大人讲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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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问罪,新建伯王正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