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第11节 (第2/2页)
方才沈玉檀几人议论婚事的时候,她就躲在后面,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原以为沈玉檀名声被毁,就算不自怨自艾、日渐消沉,至少也会乖乖听二房的话,替嫁到沈家。
可她万万没想到,谢歧居然会直接来沈府提亲。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老夫人提了那么多过分的要求,谢歧非但不觉得荒唐,反而都一一答应了。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才得到才女之名,抓住每次见到谢歧的机会,小心翼翼的展现自己,他却视而不见。可沈玉檀不过刚来盛京,谢歧就对她一见倾心,甚至不顾流言蜚语,执意娶她为妻。
沈玉清想起那天谢歧划开她的披风给沈玉檀穿上,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凭什么?凭什么她沈玉檀轻而易举就能嫁给谢歧,而我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最后却只能嫁到败落的赵家去!”
“住口,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郑氏本就烦躁不已,眼下还要面对暴怒的女儿,更觉得头疼。平常郑氏觉得女儿哪样都好,唯独脾气该收敛些。今日一看,才发现她愚蠢娇纵、自乱阵脚,简直浑身都是毛病。
沈玉清惨笑:“笑话?如今二房上下不就是个笑话吗?”
“胡言乱语!”郑氏夺过她手里的瓷碗,恨铁不成钢道:“你既然全听到了,不好好想办法解决,在屋里摔什么东西?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才女的影子,简直活脱脱一个疯子!”
“我是疯子?”沈玉清猝然转头,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婚事是母亲定下的,人也是母亲找来的,现在却说我是疯子?这是母亲你造下的孽啊!”
“放肆!”郑氏被戳到痛处,一巴掌扇在沈玉清脸上,恨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女儿,是谁每次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保住才女的名声!”
沈玉清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片刻后反应过来,尖叫着推倒桌子,朝郑氏冲过来。
屋内仆从皆惊,慌忙上前拦她,一时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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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气转凉,风夹着花香吹进屋里。罗汉床上放着几叠水晶糕。沈玉檀拈了块放进嘴里,对小厮说道:“真的?”
偷偷来传话的小厮是二房的人,沈玉檀花了大价钱收买过来当眼线,此刻正弓着身子谄媚道:“千真万确,其实三姑娘本就性子火爆,不如意了经常拿瓶瓶罐罐和下人撒气,这么些年要不是二夫人管着,早就人尽皆知了。”
沈玉檀但笑不语,倒是给兰芝吓坏了,脸色都变得煞白:“没想到二房安的是这种心思,多亏姑娘有先见之明,否则中了她们的招,岂不是真的要嫁到赵府去了。”前几日沈玉檀说的时候兰芝还不太相信,现在听小厮一番话后,尚在震惊中没缓过来,后怕得厉害。
沈玉檀放下糕点安慰兰芝道:“放心,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不就狗咬狗了。”
兰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玉檀扫了小厮一眼,转身对兰芝道:“给赏钱吧。”
兰芝颔首,从旁边柜子里翻出两锭银子,交到小厮手上。小厮连称不敢,手却伸了过去。
沈玉檀用帕子细细擦着手,笑道:“只有一点,拿了钱,管住嘴。”
“是是是。”小厮点头哈腰,“二姑娘放心,奴才今日没来藤轩,也根本没见过姑娘。”
沈玉檀满意地点点头,兰芝送他出门,回来后看见沈玉檀已经脱了鞋袜,懒散靠在床榻上。
兰芝忙过去给她盖上被子道:“姑娘的病才好,可别再冻着了。”
“兰芝。”沈玉檀叫了她一声,目光悠长道:“你说,谢歧为什么会帮我?”
兰芝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沈玉檀翻了个身,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谢歧不是贪图她的容貌,她亦无权无势,不能带给他半点好处。谢歧为何平白无故地帮自己?
兰芝看着沈玉檀纠结,忍不住劝道:“奴婢虽然不知道谢大人为什么会施以援手,但谢大人是个好人,好人做好事不是很正常吗?”
沈玉檀心头一震,被她这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上辈子她应当也是个好人,要不然也不会陪着赵云轩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李淑,更不会冒着风险救下谢歧。她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懦弱可欺之人。
所以重生回来,她不愿再重蹈覆辙,一直小心翼翼提防着周围所有人,步步为营,呆在自己给自己修筑的高墙里,只有反复确认于她有利之人,才十分谨慎给对方开一扇门。若不是兰芝这番话,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世上还有人不顾利益、不求回报地帮助他人。
而她以前,也是这样的人。
兰芝看着沈玉檀表情越来越沉重,替她掖了掖被角道:“姑娘别想这么多了,好好歇息吧。”
沈玉檀“嗯”了声,兰芝又嘱咐了几句,收拾好点心盘子就出去了。
沈玉檀躺在床榻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仔细想来谢歧跟她还真是缘分匪浅,上一世她救了他,重生后兜兜转转又将他俩绕到一起去了。
只不过以前仅是救命之恩,这辈子……好像就显得不是那么纯粹了。
第16章
谢歧去沈家提亲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起初人们一边倒的认为是沈家二房嫡女沈玉清,毕竟此女素有才名,沈家虽远远比不上谢家,但二人郎才女貌,也算是登对。
直到沈府传来消息,说谢歧求娶的是沈玉檀,举京哗然。尤其那些背地里偷偷议论沈玉檀的夫人小姐,此刻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坊间茶肆将两人的故事编进书里,说是沈女与谢将军两情相悦,春宴幽会,因意外落水沈女名声败坏,谢将军不忍心看佳人被诬蔑,才前去沈府提亲。
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听了,既艳羡又嫉妒,梦中情人已心头所属,还没给人伤感垂泪的机会,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她们怎么能伤心妒忌。
哭归哭闹归闹,抹干眼泪收拾好自己,还得按照母亲的意思去沈府跟沈玉檀套近乎。毕竟沈玉檀的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人往高处走,谁不想攀上谢府的高枝。
沈玉檀就惨了,每日要应付许多高门贵府的姑娘,端坐在椅子上一呆就是一天。等兰芝把人送走了,整个人瘫在床榻上,累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与此同时,谢家的主母,也就是谢歧的母亲来沈府商议婚事,沈玉檀不能露面,本来还暗自担忧,结果谢母非但没排斥这门亲事,反倒送了她好些珠宝首饰。沈玉檀这才放心下来。
时光飞快得过,定亲、裁嫁衣、添嫁妆,一晃就到了成婚的日子。
时节已过立夏,沈玉檀坐在镜子前,一身彩绣龙凤对襟大红袖衫,身披霞帔,腰束革带,层层褶皱垂在地上。
屋里站了许多人,沈玉清推脱身子不适没有来,郑氏也脸色阴沉站在角落里。倒是向来被二房压着的沈玉柔和三夫人一改沉默,拉着沈玉檀嘱咐了好些话。
老夫人身边的刘妈妈亲自给沈玉檀开过脸,小丫鬟们忙着给她梳妆,老夫人则坐在一旁,静静注视着沈玉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