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第31节 (第2/2页)
谢歧没料到她想起的竟是这些事,一时有些惊讶,等听她一桩桩一件件念叨着许多微末小事,既诧异又颇为感动。
沈玉檀讲的过往小事有的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可她不光记得,连细枝末节都说的清楚,提到时眼珠明亮,仿佛盛着一团光。
谢歧心软的一塌糊涂,低头凑近她的唇,无声亲她。她脑子没转过轴来,先是满脸震惊看他,不明白怎么说着话这人就缠上来了,想开口说话谢歧却始终不松开她。沈玉檀脸红了红,总算顾不了太多,慢慢地一点点回应他。
她不动还好,稍有动作惹得谢歧愈发狂放起来,起初还只是浅尝辄止,后面情难自禁,一手穿过发丝抵着她的脑袋,一手托着腰将人提起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弄出不小的动静。
沈玉檀被他折腾的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却偏偏不能怎样,生怕再刺激到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佛门重地还是安分点的好。
等谢歧心满意足松开按着她的手,沈玉檀早已气喘吁吁,没骨头似的瘫在他腿上,只剩拿眼瞪他的力气。可惜看在谢歧眼里却是满目娇嗔、含情脉脉,一双润泽的水眸潋滟勾人,脸也粉扑扑得像染了胭脂。
谢歧毫不掩饰眼里的渴望与她对视,半晌后,意犹未尽地勾了下嘴角:“怎么,觉得不够?”
第46章
沈玉檀懒得理他,两人就这么干瞪眼瞪了会,估摸着时辰不早了,怕府里的人发觉了出来寻人,整理好了衣衫便从院里出来。
从偏院到矮墙有一段路要走,沈玉檀手由谢歧牵着,磨磨蹭蹭走了一会,谢歧忽地顿住脚步。沈玉檀没反应过来,头就撞上他硬邦邦的背。
谢歧往前了一步,将她揽到身后道:“对面有人。”
沈玉檀不由揪起心来,顺着他的目光果然看到那边的墙角隐约有团黑影。沈玉檀愈发紧张,他们出来并未带侍从,若有人躲在暗处偷袭,只怕谢歧一个人难以应付。
好在那团黑影并没有隐藏的意思,听见谢歧的话后慢慢从墙角后面出来。沈玉檀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一面袈裟晃动,那人从墙角后面出来,沈玉檀才看清楚他的样子,这人恰恰是老熟人,普渡寺的住持寂空师父。
沈玉檀松了一口气,寂空师父神态自若踱步到跟前,合十行礼:“贫僧在此等候二位施主已久,还请二位留步。”
谢歧警惕地看他一眼,又不明所以望着沈玉檀。她亦是心中疑惑,听寂空的意思是早知道他们会来才在这等候,若非寂空住持是得道高僧,曾经又多次对她施以援手,沈玉檀恐怕会以为寂空早在窥探他们的行踪。
寂空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又道:“二位不必多心,是这位夫人与佛有缘,故而才在此相遇。”
谢歧将信将疑,沈玉檀熟悉寂空住持的为人,倒是信任他说的话,人往前走了一步:“既然是佛祖的指示,大师只管说便是。”
寂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道:“我观夫人命格,本该命运不济,生途坎坷,但好在命中有贵人相助,才得以苦尽甘来。”寂空说到这看了谢歧一眼,从手中递过来个物什,“只是往后恐怕还会遭遇劫难,夫人既与佛有缘,便将此物赠与夫人,可保佑夫人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沈玉檀接过来看,一串红绳穿了一颗指甲盖般大小的舍利子,那颗舍利子通体白色,放在手心触感冰凉,应是千金难求之物。
沈玉檀不好草率收下,转头去瞧谢歧,他从她手里拿过红绳,绕过脖子给她带上,这次恭恭敬敬说了句“多谢大师”。
寂空点点头算作回应,没等她再开口便离开了。
望着寂空住持的背影,沈玉檀回想起以前种种,不自觉又走了神。想着想着脑袋一沉,谢歧手放在她头顶搓了几下,“走吧,回去了。”
——
入冬下过一场大雪,雪絮纷纷扬扬连着下了三日,盛京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下。等天气放晴,积雪化得差不多了,也天寒地冻起来。
赵府传出沈氏病情加重的消息,沈玉檀以接堂妹出府养病为由,由谢歧在宫中走动,几番周折才把沈玉清从赵府脱身。外人不知其中缘由,只道大将军夫人有情有义,即便出了阁也不忘帮衬着沈家二房。
紫明堂的梅花渐开,残雪压梢头,娇嫩的花骨朵冒出芽,日光一照就从莹白的雪里钻了出来。
光照进屋子,沈玉檀正窝在被子里,云鬓未梳,无心赏景,而是低头捯饬着手里一双皂靴。
这双靴子用的是顶好料子,靴底用金线勾了细边,内里絮棉,轮到照着画的模子绣花纹,她却左右摆弄了许久始终也下不去手。
以前在荆州的时候,有家里人疼爱,裁布缝衣这种事根本不会沾手,舅母甚至连女工也不会催促着她学。后来嫁人成日郁郁寡欢,无心挑选衣裳款式,有什么穿什么,绣工更是没有精进一星半点。
故而眼下她有心想给谢歧绣一双鞋做生辰礼,背着他偷偷忙活了几天,却也只绣好了边角,剩下的抓耳挠腮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兰芝看着自家主子愁得直抓头发,总算忍不住开口道:“夫人也绣了几个时辰了,不如歇歇手,让奴婢来绣吧。”
她清早起来竟折腾这个了,这会兰芝经一提醒,才觉得眼疼脖子酸,手累得都抬不起来了。
兰芝见她放下针线,忙取了软枕放在床头,正要接过主子手里的活计,就见沈玉檀宝贝似的收起皂靴放在床里侧,生怕兰芝够着似的还往里推了推,“这用不着你,我歇息一会,你也回房歇着去吧。”
兰芝:“……”
送生辰礼最重要的就是图个心意,怎么能假手于人。沈玉檀暗下决心,就算半夜偷着爬起来绣,她也得一针一线把花样绣好。
越是这样想的,越挨不住上下眼皮打架,眯上眼混混沌沌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沈玉檀还做了个梦,梦到的正是谢歧生辰礼这天,她拿着做好的皂靴送给他,眼巴巴地等着他说些夸赞她的话。结果这人非但不领情,还把她耗费心血做的东西随随便便丢到一边。
沈玉檀当然不干,拉着他非要理论不可。谢歧在现实里对她百依百顺,梦里却是泠漠无情,说了一大堆沈玉檀在梦里听不懂却知道是伤人的话,气得她扔了靴子,人没出息地抽抽搭搭哭起来。哭着哭着,也不知从哪跑来一条大黑狗,沈玉檀一掉眼泪它就伸舌头去蹭她的脸,又烦又痒,弄得她忍不住岔着气咯咯笑出声。
谢歧再次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就见沈玉檀这副又哭又笑的表情,本来还担心,这下倒换成了捉弄她的心思。食指绕着她半边脸打转,脸上的肉滑溜水嫩,叫人爱不释手,谢歧来回磨蹭,时不时还掐上一把。
沈玉檀从梦里迷迷糊糊醒过来,睁眼一看哪有什么大黑狗,而是谢歧正面含笑意在一下下捏她脸上的肉。他见她醒了,也没停下手头的动作,稍稍加重了一分力气:“这都晌午了,还赖着不起?”
沈玉檀乍听他说话有点恍惚,回了好一会才分清现实和梦境,然而想起梦里谢歧不给她好脸色,越想越生气,直接打了他的手,扯起被子转过身背对着他。
谢歧莫名其妙,还以为是他吵着她睡觉,沈玉檀不高兴在耍小性。
噙着笑将她身体掰正,绕了一缕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恼了?”
沈玉檀又要躲,谢歧眼疾手快掀了被子,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谢歧坐在床边,沈玉檀坐在他腿上,人就窝在了他怀里。好闻的檀香入鼻,她更清醒了些,觉得自己方才将梦里的事迁怒到谢歧身上,实在太傻气,面上飞红,老老实实靠着他不说话了。
谢歧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问她:“用过早膳了?”
沈玉檀还没从羞愧中缓过劲来,闻言闷闷回道:“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