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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第32节 (第2/2页)

沈玉檀立马拉下窗帘,可还是被谢歧先一步看到了。马车摇摇晃晃行驶着,厚重的车帘掀开,冷风携着雪灌进来。

谢歧进来便直奔她坐的地方,抬手解下披着的大氅。沈玉檀轻声抱怨了一句“冷死了”,胳膊伸过去接他脱下来的衣物。

“知道冷还开窗?”谢歧没让她碰掺了冰碴的衣裳,抱了个手炉坐到一旁,等身体回暖了才把沈玉檀拉过来。

谢歧把玩着怀里人的头发,感受到她两只手慢慢环住他的腰身,靠在他肩膀轻轻叹息。

“放宽心。”谢歧将手里塞进沈玉檀手里,道:“我既筹备多日,唯一的变数只在太子,剩下的出不了半点差错。”

沈玉檀抱着手炉道:“我仍是有些害怕。”

“等到那日你多带些人手,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她攀着他的肩膀起来看谢歧,“听到了?”

谢歧垂下眼来亲了亲她:“好。”

沈玉檀心中还是堵得慌,人缩成一团紧紧靠在他怀里,放佛只有这样心里才安定许多。

两人消磨了一会时光,谢歧不得不骑马去前面,离开前把她身上的披风裹得紧紧的交代:“外面还下着雪,莫要再开窗了,当心染了风寒。”

沈玉檀点点头,等他出去后老老实实坐着,马车摇摇晃晃,不久犯困睡着了。

——

“夫人,到了。”兰芝叫醒沈玉檀,怕外面冷,又往她身上添了一件狐裘。

沈玉檀醒了醒睡意,掀开车帘走出去。

外面大雪仍在下,乍离开京城来到广阔的天地,铺天盖地的寒气袭来,冻得沈玉檀打了个哆嗦。

行宫处在群山环抱之地,恢宏富丽的宫殿埋在一片皑皑白雪下,宫门前数十棵常青树结了雪淞,银装素裹、玉树琼枝,远远望去恍若空中楼阁。

瀛帝自马车上下来,他今日精神不错,不再上马车,徒步朝山上的行宫走去。众人见状也纷纷从车上下来,沈玉檀刚走了两步,便感觉到手心一热,谢歧不知不觉来到她身后,伸了一只手进斗篷里。

赵云轩出来撞见这一幕,漫天的大雪飘落,她半张脸缩进斗篷里,鼻尖冻得通红。这时候谢歧走过来为她压好斗篷,沈玉檀仰头,雪花落在鼻尖那抹剔透的红上,她弯眼冲他笑起来,眉目间的寒意消融,背后大好的江山雪景竟也不及她眸中的流光溢彩,赵云轩看着看着,一时竟迷住了眼。

直到二人身影渐渐远去,李淑从前面回过头来喊他,赵云轩才堪堪回神。

有那么一瞬间,赵云轩嫉妒得快要发狂。连他自己也颇感诧异,分明是仅有几面之缘的人,自从做了那个荒唐却真实的梦后,隔段日子便会再梦到一次。如此往复,梦里沈玉檀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他甚至都记得清清楚楚。

赵云轩自诩冷静自持,可近来却越来越不能从梦里的场景剥离出来。以至于方才谢歧去牵沈玉檀的手时,心里忽然蹿出的强烈的占有欲差点令他失了分寸。

等李淑走到跟前,赵云轩不动声色收敛好思绪,抬起眼漾出一副温润的笑颜。

以后的日子还长,他赵云轩想得到什么东西也不急在一时半刻。

李淑经过他时含情脉脉递了眼色,赵云轩心领神会,两人眼神交织片刻,一前一后朝行宫而去。

——

一场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待到第七日天光放晴,是难得一见的艳阳天,也恰恰到了冬猎之日。

行宫数间宫殿排成一个“回”字,沈玉檀和谢歧住的地方地势高,凭窗向外眺望,四下皆是积雪覆盖的山峦,仅有的点缀是几株破雪傲立的寒梅,近处堆满了雪的松针下,有小松鼠抱着松子从洞里钻出来。

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沈玉檀悉心为谢歧穿戴好衣裳,低头扣好护腕,忧心忡忡目送他离开。

山下,旌旗四处飘扬,胄甲在耀眼的太阳下反着白光,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山林深处进发。

大瀛皇室狩猎猎并没有什么花样,也不过是在规定的时辰内,谁狩的猎物多谁拔得头筹,只是往年这个位置都是给瀛帝留的,没人敢跟皇帝老子争第一。剩下的人尤其是武将则各凭本事,若是得了名次自然也能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

瀛帝今日兴致似乎颇为高涨,连看见太子瘸着一条腿骑在马上也未露出不悦的神情来。

谢歧与太子李绪一左一右跟在瀛帝身后,李绪脸上没什么表情,谢歧余光瞥见他收紧缰绳的双手,平静之下,是令人难以察觉的慌张。

狩猎很快开始,人们四散开来,瀛帝驾马走了一段路,从侍者手里拿过弓箭,瞄准雪地里的野兔,一箭便射中它刚探出来的脑袋。

李绪一条腿能纵马已实属不易,因而跟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睛却紧紧盯着瀛帝的后背,想说点什么,但几番开口都没有出声。

“陛下。”谢歧看了李绪一眼,上前道:“此地草木稀疏,极少有猎物出现,不如去林子南边繁茂的地方,可能会有不小的收获。”

李绪抓着缰绳的手骤然攥紧,一脸深不可测的神情看向谢歧。

谢歧全当察觉不到,瀛帝调转马头,目光先后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随后道:“说的不错,朕便先去南边。”

往年也会碰到这种情况,瀛帝并未起疑心,一队人马匆匆调转马头,朝着林子南边而去。

李绪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他的人都藏匿在南边的林子里。

瀛帝狩猎时不喜欢命人跟着,除了一队御前侍卫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人 。瀛帝惯常去南边,众大臣和官家子也都知道,会尽力避开这一处方向。加上南边树多神不知鬼不觉藏几十号人,只要将人引进来,李绪有把握一击必得手。

只不过,谢歧怎么也会如此提议?李绪强装镇定,实则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再去看谢歧,他自顾自地驾马往前走,仿佛无事发生一样。

李绪心情舒缓了一些,或许是太过紧张,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李绪慌忙低头掩饰好情绪,事到如今,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不安还是亢奋。他自幼被封为太子,一直以来却靠看父皇的脸色活着。别的皇子顽劣任性的年纪,他只能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看晦涩难懂的诗文国策。皇子公主们受了委屈可以找母妃诉苦哭闹,而母后只会告诉他他是大瀛的储君,不能和其他人一样任性胡闹。可他到底不是天资聪颖,即便费尽心思讨瀛帝欢心也很难换来父皇一句夸赞。他就像他那个可悲的母后,看似母仪天下,拥有无上的权利,其实不过是一个步步小心谨慎,也得不到心上人的半点爱慕和怜惜的可怜虫罢了。

后来虞贵妃诞下皇子,冬猎摔断一条腿,父皇不断打压赵家,这一切就像一场噩梦。曾经他以为只要尽到储君的责任,父皇就算再不喜也会将皇位传给他。直到他摔进泥里被马蹄践踏,伤口未愈,又偷听到瀛帝同心腹商讨另立储君等事宜。不甘、屈辱和狂怒席卷心头,九五之尊又怎样,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只想将那些与他作对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下碾磨,让他们也尝尽其中滋味。

树林往南边越走越静,踢踏的马蹄声每一下都踩在李绪心上,他隐约看到四下埋伏的死士,每个人背弯得像一张弓,只等他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谢歧望向李绪,见他眼睛微红,两只手抖得厉害。回头自顾自抽出一支羽箭,锁定前面跑动的银狐,故意松手射偏到一旁的树干上。银狐受到惊吓,蹭地一下跑远了。

瀛帝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笑了两声道:“此箭射偏了。爱卿依旧洞察入微,只不过许久不带兵打仗,箭术竟是退步了。”

谢歧道:“近来武艺愈发拙劣,陛下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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