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今天也在努力发芽 第201节 (第2/2页)
这是表演老师给安排的“作业”,白小曦对能够被学到的知识从来都不会敷衍了事。
不知不觉外面的人越聚越多,不远处的景也已经搭好,袁昭提醒了白小曦一句就送她过去。
记者和演员工作人员围作一堆,他们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个硕大的瞪着眼珠子的猪头和其他仪式用的祭品,白小曦人小小一只,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却没在演员中看到刘轩然。
“岑易哥哥,刘轩然来了吗?”白小曦伸手扯扯岑易的袖子。
岑易正紧张的不行,闻言站起身四处搜寻了一圈儿,然后对小朋友摇头:“没看到,应该是还没到吧。”
可是开机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白小曦又找了一圈儿,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后,微微皱眉。
身旁的工作人员有序的往后退,突出站在前面的众多主演配角们,已经有人开始从陆安那边顺着给每个人一炷香。
开机仪式开始了。
白小曦猝然听到身边粗重急促的喘息声,侧头看向跑得满头大汗的刘轩然。
说是他跑出来的汗也不尽然,多半都是路上一路赶过来时急出来的。
注意到白小曦的视线,刘轩然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闭眼长长的深呼吸了几次才稍微平复了些。
正好工作人员将香烛递到两个小朋友手上,还仔细耐心地告诉他们之后该怎么做。
白小曦不再关注刘轩然,低头观察手里的紫红色的线香,只要点燃它诚心祈愿就能够得到庇佑吗?
“天天,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这个真的管用吗?”生平第一次接触鬼神论边边的白小曦满心好奇。
天道无言了片刻,斟酌道:“在我们这个世界,这种行为没有任何用处,最多获取一个心理安慰吧。”
也就是说,其他小世界可能会有用?
白小曦抬头看向前面为首的在纸烛的火焰中将线香点燃,对着天地叩拜后将那柱香恭敬地插在香炉中的陆安,默默地又四周环视了一圈。
嗯,好像是没有看到任何魂体或是奇怪的出现。
主演们一个个上前,很快就轮到白小曦和刘轩然,她也随大流拜了三拜,将点燃的香转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由他帮忙插在香炉里。
香烛与纸钱燃烧后的灰烬有人收拾,那些记者从头拍到尾,白小曦敏锐的五感甚至能够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回去后起个什么吸引眼球的标题,议论这部由陆安执导的戏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仪式完成,接下来就是更加引人注目的男女主演的第一场戏了。
陆安给他们选定的是男主与女主独处在私塾中,讨论学生们的学习内容,讨论外面世界的乱象,以及对民族未来的忧心。
算得上是平淡的一幕,但是这其中谈话时情绪的转折也很关键,毕竟电影没有多少废话,句句都在言喻着当前或之后的剧情发展。
在两个主演上场后,白小曦就站在导演身后不远处安静观看,既看场上,也看陆安身前的屏幕,这样才能知道演戏和拍出来后的差别。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别人拍戏。
在场记打板后,直到结束,都一直极为专心地看着场中的两人。
附近也有居民或是游客过来看热闹,不过从始至终主演导演们这边都没有人进入打扰,白小曦看完全程,回到车上的时候都还有些呆。
“感觉怎么样?”袁昭回头问了一句。
白小曦回过神,下意识地鼓了鼓腮帮子,“有点好玩。”
明明是熟悉的人熟悉的脸,在屏幕中呈现出来的却是完全陌生的状态,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刻画的都是另一个人。
走到车旁准备和白小曦打个招呼的刘轩然听到那四个字,敲了敲车门。
“……谢谢你帮我进了公司。”才九岁的小少年微微涨红了脸,有点拘谨的温和道谢。
白小曦趴在车窗上低头对上他的目光,弯眸乖乖地笑,“不客气呀~你要不要上来玩?我们也可以像岑易哥哥和高小雅姐姐那样对戏奥~”
刘轩然心动地拒绝了。
“我直接赶来片场的,行礼都还在车上,我得回去把东西和住宿都安排好才行,你……我有时间了就和你对戏好吗?”
白小曦没说好不好,就从车窗里探出一只白嫩嫩的小爪子,仗着高度优势,小大人似的揉揉刘轩然的头发,“那你快去吧~”
刘轩然:“……”
他捂着自己微乱的发型和涨红的脸一溜烟跑开了。
由于今天是第一天,戏份也都集中在女主身上,白小曦和刘轩然两个小屁孩儿的戏份排在了明天,袁昭就准备带着白小曦先回去休息。
然后被白小曦拒绝了。
她跟个小吉祥物似的坐在导演旁边,全程乖巧安静不捣乱地观察每个人的演绎。
有的人演的差,陆安一次次纠正,一次次卡,一次次重来。
有的人演的好,陆安的情绪就会缓和很多,卡的时候都很满意。
也有人前面演的不好,但是有导演和副导演讲戏,讲明白一些拍摄中需要注意的东西后,那个人就能很快调整状态将那一幕戏演好。
天色越来越黑,四周亮起了灯,临时布置好景的屋子里也昏黄一片,白小曦坐在监视器旁边,灯光落在她的额头上睫毛和鼻尖上,隐隐绰绰将她眼前的景色分成不同的模样。
恍惚间,屏幕里演绎着喜怒哀乐的角色们似乎是活了过来,可定睛一看,依然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景,他们只是在演戏而已,一旦脱离这个景物这个剧情,脱离那么多的镜头,他们就会回归成本来的模样。
教她演戏的老师说这叫出戏,一个人不能够一辈子都沉浸在一个角色的人生中,那样对演员来说是灭顶的危机。
白小曦那时候听得迷迷糊糊,现在看着那些在陆安喊了卡之后就会迅速恢复平时状态的演员们,才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