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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祥 第17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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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朱瞻基一拳砸在案几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闭嘴!给我闭嘴!”

不知为何,明明看的时候那么开心,觉得小说写的精彩极了,但从一个女人嘴巴里一一念出来,单是听小说的名字,还没有念到内容,朱瞻基心中莫名觉得好羞耻、好尴尬、好想从地板抠出一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胡善祥感觉这一拳像是打在自己的心脏上,越发紧张,“让微臣说看了些什么的是殿下,要微臣闭嘴的也是殿下。那微臣到底说还是不说?”

朱瞻基无能狂怒,“你闭嘴。”

胡善祥一手捂胸,一手捂嘴。

你这个瘟神,把我唯一的爱好都瘟到了,若不是唐赛儿点名要你,你早就滚回济宁嫁人了!朱瞻基说道:“此事不准说出去,若透露半点风声,你会被立刻逐出紫禁城,夺去女史的身份。”

胡善祥疯狂点头,嘴里发出呜呜呜(知道了)的声音。

第一天当差就两次惹毛了上司,胡善祥深感危机,当日事,当日毕,如果把恩怨带到明天,日积月累,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胡善祥斗胆给自己解围,说道:

“殿下,话本小说没什么的。微臣最喜欢的小说还是一本禁书呢。”

朱瞻基薄唇一抿,“什么禁书?”

胡善祥说道:“《水浒传》。”

《水浒传》在洪武年间成书,本来不是禁书的,但是最近山东闹起了白莲教,效仿书里山东水泊梁山造反,朝廷就把这本书宣布为禁书了。朝廷就是喜欢干这种张三生病,李四吃药的“好事”。

胡善祥觉得,让朱瞻基相信自己会保守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自己的一个秘密作为交换告诉皇太孙。如此,方能与皇太孙和解。

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太难了,尤其是让上司相信自己,得交出点投名状才行。

朱瞻基说道:“我是储君,不得有任何差池。”普通人看当然没什么,我不行,会授之以柄,一步都不能走错。

胡善祥出谋划策,说道:“殿下可以把这些书交给微臣保管,微臣就说是自己的书,放在卧房里,殿下什么时候想看,微臣就拿过来给殿下,如此,就杜绝了所有后患,殿下撇得干干净净。”

朱瞻基不得承认,胡善祥是个有“急智”的人,关键时刻还是能够解决一些问题的。

朱瞻基不置可否,捧起一部书,翻到昨晚断掉的部分,继续看小说,这个故事叫做《不爱天界爱红尘,九生九世度情劫》,讲一个男神仙思凡被贬出天庭,在人间经历了九世奇遇,成为富豪、武林盟主、皇帝等等,每一世都好几个美女爱他爱的死去活来,非君不嫁,最后看破红尘,遣散后宫三千佳丽,再次飞升的故事。

朱瞻基依依不舍的从故事里走出来,把书慎重其事的交给胡善祥,“我的书只许你保管,不准翻看。”

胡善祥接过,用书遮住胸脯,“微臣知道的,殿下从不借书。”上次想借一本《孟子》查女官试题的答案,你就是用这句话拒绝我的。

胡善祥把话本小说搬进卧室,放在书架上,生活不易,善祥叹气:“女官不好当,第一天就过得惊心动魄,差点被皇太孙灭口,将来怎么办?”

胡善祥拖着疲倦的身体爬到床上,被窝已经凉透了。怎么办?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就像这被窝,冷了就暖回来,我退婚偷户贴进京赶考,就断了所有退路,唯有一往无前。

一夜无话,次日,胡善祥去内书房,朱瞻基表情清淡如故,好像昨晚只是一场梦,说道:“皇上今日主持殿试,我不用去观政,你去换一身常服,我带你出宫见唐赛儿,顺便交代一下你们将来要做的事情。”

虽然大明还没有正式迁都,但是永乐帝为昭现迁都的决心,已经把三年一度的春闱改在北平城举行了,会试放榜之后还有皇帝当主考官的殿试,皇帝当庭出题,贡生们当庭作答。

一听要见老熟人唐赛儿,胡善祥很兴奋,跑去卧房换衣服,初夏季节,柳絮纷飞,天气燥热,她脱下官袍官帽,单衫杏子红,双鬓鸭雏色,插戴一对金嵌宝石簪。

十五岁的豆蔻年华,胡善祥爱美,尽情打扮自己。

女官穿戴要典雅大方,多戴珍珠耳环,但珍珠不配她现在的头饰,她摘下耳环,拿出首饰盒里的耳环一个个的放在耳垂上做对比,最后选定了一对金镶玉玉兔捣药耳坠。

以黄金做一轮圆月,以温润的白玉雕琢成玉兔捣药镶嵌其中,紫禁城内造局的手艺令胡善祥惊叹。这么漂亮的首饰,当然要戴出去看了,锦衣岂能夜行。

但等候“多时”的朱瞻基已经不耐烦了,其实胡善祥动作很快,但是等待女人化妆换衣服的男人都觉得这段时间太煎熬,朱瞻基也不例外。

他驾轻就熟的推门而入,“快走,我今天还要选拔各地投奔来的幼军,没时间等你化妆。”

胡善祥说道:“微臣就差戴这一支耳坠了,总不能空一只耳朵。”

朱瞻基耐心已经被她耗光了,说道:“上车再戴!”

君命难为,胡善祥只好照做,上了马车,她歪着脖子插戴玉兔捣药耳坠,车上颠簸,银钩子在耳垂上捅来捅去都没捅对地方,脖子和手腕都酸疼不已,耳垂还被扎红了,像胭脂般娇艳欲滴。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爱美之人,胡善祥拿出一面菱花小镜,想对着镜子找耳洞,不再瞎摸索了,但是这辆轻便马车没有能把镜片搁起来的地方。

无奈,胡善祥的目光落在朱瞻基身上,“殿下,能否帮个小忙,举着这个小镜子?”

从来没有人赶在我面前做无关正事的私事!此时朱瞻基快要忍吐血了,一手夺过耳坠,一手揪着胡善祥的左耳,看到了胭脂般的小耳洞,圆润的银针准确的刺进去,又顺畅的穿出来,勾在耳垂上。

她的耳垂就像覆盖了一层苔藓,光滑温润,戴耳环在那些话本小说里的寓意……

朱瞻基毕竟是凡夫俗子,十八岁的热血少年,心中一荡,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银针勾住她的耳垂,也勾起了令他顿感不安的欲念。

她又在勾引我了!故意装作戴不进去,一定是的。女人,你的小把戏被我看穿了。

身为储君,女人于我,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我不该被欲念所控。有欲念不可耻,是人就有,不要逃避。

要面对它、鄙视它、把它踩在脚下。

朱瞻基附身,蜻蜓点水般吻了胡善祥的唇,然后淡漠的说道:“才当了一天女官,你就迫不及待想当我的女人了。明确的告诉你,这点伎俩对我无用,我亲你,就像亲自己手背一样没有感觉。我能扛得住所有诱惑,你乘早死心吧,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逐出宫廷!”

胡善祥在突如其来的一吻之后脑子就炸了,嗡嗡响,根本听不见朱瞻基在说些啥。

我被皇太孙轻薄了!胡善祥回过神来,愤怒的抡圆了胳膊,朝着朱瞻基脸上扇去,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第30章 开撕 第三十章被胡善祥“偷袭”,自幼……

被胡善祥“偷袭”,自幼习武的朱瞻基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至少有五十响的巴掌就成了哑炮,停留在空中,没在他的脸上炸开。

朱瞻基还振振有词,“我怎么辱你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一直费尽心机进宫,从你在船上给我疗伤开始,你就故意蹭我、摸我、撩我,在我耳边吹气,想要我以身相许,我念及你的救命之恩,一直忍耐,给你留面子,希望你回头是岸。”

朱瞻基冷哼一声,满是鄙夷之色,“可是你不知珍惜,沉迷我的英姿和储君地位,心生歹念,勾引的手段越来越不堪,甚至用戴耳环这种床笫之欢的暗喻,倘若我现在不直言拒绝你,让你死心,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脱光了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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