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16节 (第2/2页)
快马加鞭行进了大半个时辰后,就着月色,梁竹音看到了远处闪着些许火把的光亮。
萧绎棠略减马速,钻入了旁边的密林中,走那布满枝丫的小路。
梁竹音本想集中精力躲避那些枝丫,却见他身前寒光一闪,随之听到了树杈噗噗掉落的声音。
他若像平日里那般毒舌,惩罚她,反而会令她心中无愧。如今,自己违抗了他的旨意,却没有一句哪怕指责的话,这让她非常惶恐。只得打起一万分精神,紧紧跟着他穿梭在黑夜之下的密林里。
随着耳边呼呼的劲风,梁竹音站在三尺高的树杈上,颤抖地扶着身旁的参天古树,不敢看脚下,生怕看一眼便会失去重心,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她忍不住看向身旁站立的萧绎棠,见他蹙眉像是辨识方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夜晚的施粥厂却是灯火通明。身穿护院服饰的人手拿皮鞭,鞭笞着推着一车车金黄色看不清是何物的苦力下了地道。
这场面太令她震惊了,施粥厂为何在深夜变成不为人知的劳作之地。
这时萧绎棠转过脸来,暗沉沉地凝视着她,半晌说出了一句打消她愧疚之心的话,“你以后少吃一些,抓紧我。”话音未落便紧扣住她的腰身,趁着巡逻队伍离开,将她带入到一座三进独院内。
梁竹音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怕自己下意识喊叫出来,赶忙捂住嘴,跟着他闪进了一间主屋内轻轻关上了门。
她见萧绎棠打开火折子,就着微弱的亮光向书案疾步走去。
“找账册,快。”
梁竹音低声应是,颤抖着低头翻看着身旁的书册,她轻轻拉开抽屉见有个暗格,心中窃喜。看到上面的孔明锁时,心里想着这也难不倒她,借着不远处的亮光看清结构,轻巧拨弄了几下,便将那锁拿了下来。
她转头刚要唤萧绎棠前来,却见他早已一脸审视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孔明锁。
梁竹音心底一凉,指着暗格,小声嗫嚅着转移话题,“郎君,这里面应是有重要的东西。”
她见萧绎棠一言不发地打开了暗格,里面果然有几封密函式样的信笺,待他放入怀中后突然眼神一冷,迅速熄灭火折子,拉着她转向身后的帘幕后。
还未等她看向大门,便被他紧紧拥入怀中,附耳说道:“别动。”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身边扩散开来,每次呼气后的鼻息,总会让她生出想要抗拒的酥麻感。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是那般真实,她下意识想换个姿势,却被他更加大力的箍紧。
梁竹音顺势抬头借着月光看向他,却发现他清隽的脸近在咫尺,狭长的凤眸在漆黑的夜闪耀着星芒。
第24章 改观
听得一阵脚步声过去,萧绎棠随即放开了她,重新点亮火折子,面色如常般地继续找寻着账册。
两人翻遍了所有的抽屉后只得放弃了书案,梁竹音看了一眼低垂着双眸凝神思忖的萧绎棠,也随之琢磨着,那般重要的密函都在此处,想必那账册也不会分开存放。
当她想要向书案底部摸去时,萧绎棠已经将手伸了进去,随着一声清脆的机括开启声,书案一侧打开了一个暗格,不仅仅有账册,还有一枚印章盒子。
这时外面出现了打斗声,梁竹音却见他不但不紧张,神色反而倍显轻松,居然还点燃了书案上的蜡烛,顺势坐在椅中将手中的账册打开,仔细审阅着。
她慌张地看了一眼大门处,“郎君,此地看来不宜久留,既然东西已经拿到,还是速速离去比较好。”
萧绎棠指了指笔墨,“去写一封呈词,内容是蒲州府尹替**道,诛杀当地恶霸王庆,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梁竹音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狐狸果然精明!
想必那蒲州府尹与恶霸早已勾结在一起,狐狸此次出行想必只是为了取得证据,根本不会看重这种表面的功劳。
她猜测这封呈词明日便会张贴在最显眼处,让蒲州城百姓争相散播。即便蒲州府尹想要遮掩,也已然无济于事。被动之下,表面还要装作顺应民心的样子,暗地里每晚加紧府内巡逻,担惊受怕整夜不眠,怕被暗杀的下一个就是自己。
而吓唬他的狐狸,早已离开了此地。
萧绎棠见梁竹音略微思忖,随即嘴角微弯,从容书写起来,便知她已然领会了他的意图。
这女人总算没再问他傻问题。
等待梁竹音书写的空档,他又将怀中的信笺拿出,匆匆阅览了一遍,又看了看那方印章,颇为自得地将一切规整后重新放入怀中。
“请殿下审阅。”梁竹音恭敬地双手呈上墨迹未干的呈词。
萧绎棠见这一手标准的文书体,抬眸看向她,“你还有多少技能是我不知晓的?”他心中一动,有个念头涌现出来。
“臣想着既然是呈词,公文形式最不容易发现破绽,那府尹老爷势必会暗中核查属官们的字迹,想要全部查完最快也要用去六七日。”说这番话时,她的星眸中漾着一抹捉弄之意,是萧绎棠近日里常见的模样。
“随我来。”他听到鸣镝声响起,立刻起身,命她将呈词收好。
等他们顺着鸣镝发出的方向,与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汇合。梁竹音听着完全听不懂的暗语,猜测定然是向萧绎棠汇报前方的情况。
“将呈词交给他。”萧绎棠看了一眼梁竹音。
梁竹音应是,从袖中拿出呈词递给了暗卫,随即看着暗卫身影一晃,像是从未来过那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她从方才的所见所闻中回过神,人已经在马前了。
“回客栈,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殿下,那些百姓……”梁竹音下意识应诺后,想着方才所见的惨状,就算明日那蒲州府尹迫于压力不得不关掉这个贼窟,那这些百姓依旧会遭遇池鱼之殃。
骑在马上的萧绎棠,转身看向她,温声说道:“他不敢,我自然还有其他手段制衡他。”
梁竹音见他竟然破天荒解释了那样多,虽然只是多说了一句话而已,却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恭维了句,“殿下英明。”
萧绎棠冷哼一声,“敷衍。”调转马头,向前疾驰而去。
梁竹音只得收起心思,驾喝着马儿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