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38节 (第2/2页)
“阿恒,你说,她的球技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调教。”萧绎棠慢慢放松了下来,手里把玩着那枚石子,一遍遍回想着梁竹音方才的英姿,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球技上。
“不狠,不敢对抗。”
萧绎棠回头睃了他一眼,“你看的到很清楚。”
卫恒习惯性摸了摸鼻子,心想,是你问我,我实话实说了,你又嫌我看的太透彻。见他虽然话里泛着酸意,却并未反驳,可见他也是这般认为。
他无声一笑,试探道:“师兄,不若臣明日指导她一番?”
萧绎棠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羡慕,并未转身,“可。”
如今想要趁机与她多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完全可以亲自上场示范的好机会,也只能拱手让人。他终究做不来厚着脸皮上前面对一次次的打击。想到两载后她就要出宫了,他转身说了句,“回罢。”
卫恒摒气站在一旁,目送他擦肩而过,想到今日朝堂上重提立太子妃一事,有些担忧地看着那扶着木梯下楼的背影,“师兄,立太子妃一事……想必陛下见你出巡回归,示意礼部再一次重提,也实属正常。”
萧绎棠脚步一顿,沉默了一瞬,微微侧首,“拖。”
他从昨日开始头痛,无心睡眠又劳心过度,到了晚间竟然开始轻微咳嗽。
东宫传了太医,令永熙帝十分担忧,宣召太医亲自问话,见是风寒便放下了心,选妃一事自然又在风头正劲时被压了下去。
卫恒看着端坐在书案前身披披风,面色苍白的萧绎棠,忍不住劝道:“公文积压两日并不会有任何纰漏,又不是重要的军机,病中切忌多思虑。”他终于相信,师兄是真病了。
萧绎棠打了一个喷嚏,鼻音浓重的说:“少聒噪,师父何时回来?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马球赛后寻个机会,继续送给皇后一份大礼罢。”他如此醉心于公务,又何尝不是不想躺在床上多思多虑。
卫恒见他要开始行动,神情恭肃起来,“师父还有半月回,照例还要去探视一番徐娘娘。”
萧绎棠凝神一算,母妃的忌日还有半月。
他搁下笔,走至寝殿打开暗格,拿出一把年代已久的绢面扇出神看着。自母妃被贬入掖庭后,此扇被玉瑾悄悄保管了起来,这上面有母妃与父皇的题字,他准备这次忌日在坟前烧了,告慰母妃的在天之灵。
突然听得小路子在殿外唤道:“梁大人,您来啦。”
他在卫恒的惊讶之下,猛然掀开被褥趟了下去。等卫恒转睛一看,那躺着的人早已不复方才的精神,瞬间变得气若游丝,萎靡起来。
卫恒无奈一笑,这师兄的演技越发的出神入化了。
梁竹音丝毫不知被人算计,她训练了半日马球队伍,见时候不早了匆匆回了命妇院盥洗一番,这才疾步前来上值。谁知去崇文殿扑了一个空,这才听得黄门内侍说殿下有恙。
好好的,这才一日不见,怎得就有恙了呢……
小路子更加卖力游说,簇拥着她走向寝殿的路上,一直在描述萧绎棠如何的不适,“您都不知道,殿下的脸都凹陷了,惨白惨白的,太医看了都说这病……”他刚想说难治,后来一想,说主君的病难治那不是杀头的罪么,赶紧咽了下去换了个词儿,“有些来势汹汹。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必殿下这几日有的受罪喽。”
他看了一眼梁竹音,“梁大人这几日有劳了。”
梁竹音思忖着,那这几日若他不用起床,自己是不是就每日应个卯就行了,“这,按说端药不应该是司膳的差事么?”
小路子被噎的恨不得将躺下的萧绎棠拽起来,求他,如此不开窍之人,您能不能换个喜欢,东宫佳丽不说三千也有两千,为啥就偏偏是她。
她见卫恒也在,与他见礼后,看向躺在床榻上阖目而眠的人,虽说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但也并无小路子说的那般夸张。她悄悄询问卫恒,“殿下如何了?”
卫恒看着萧绎棠的手微微一动,摇了摇头,“不太好,来势汹汹,可能还要养上一段时日才能慢慢好起来。”
“昨日……”她下意识闭口不言,后退一步,轻声说道:“既如此,臣不便在这里叨扰殿下安睡。”
“水……”萧绎棠像是呓语般念叨着。
“卫大人,我去催催药怎么还不送来。”小路子撒腿就跑。
卫恒只得询问她:“不知茶盏放在何处?”
“您不必动。”梁竹音去桌前斟茶后,走至床榻前,她有些犯难,如何能将一名大男人拉起来。
卫恒刚要上前,就见萧绎棠努力撑着胳膊,费力地挣扎着起身,差一些栽了回去,梁竹音只得伸出手扶住他,“殿下,您慢些。”
他想了想,这场面,师兄想必不愿他在场,便悄悄离开了。
梁竹音见他软软靠在床榻上,赶紧将手上的茶盏递给他。
“我手上没有力气……”萧绎棠低垂着双眸,有气无力地说道。
梁竹音见他如此羸弱,将茶盏送至他嘴边,温声说道:“殿下慢些喝,若不够,我再去取。”
“还要……”
“诺,你稍等。”梁竹音不忘拿出自己的绢帕,为他擦了擦嘴角。
萧绎棠抬眼看着那忙碌的背影,头一回希望这病拖的再久一些才好。
他喝了四杯,直到再也喝不下,这才看着梁竹音为他盖好锦衾,听她温声劝道:“殿下,您好生歇息,臣就在殿内等路都知回来。”
“我想吃红枣羹。”
“这……臣需要请示太医,您生病期间,饮食需要严格记录在案。”梁竹音看着他病弱的样子,怎样也无法与平日里那清冷如玉般的人联系在一起。
“你只管去做,其他不用……顾及。”萧绎棠努力压下中气十足的声音,故意将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像是多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大力气的样子。
梁竹音颇为挣扎,她只得先应下,再悄悄找太医询问一番,“诺,待会儿等路都知回来后,臣就去为您做。”
萧绎棠躺在大迎枕上,透过鲛纱帘看着窗下那朦胧的身影,在这层纱帘的保护下,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看着她,再也不必转移视线。
他的手紧握锦衾,如果此时唤她,说自己头疼,让她过来为自己按摩,依旧可以享受到她近距离的接触。
可是,这种接触对他来说,犹如饮鸩止渴,得不到她的心,再多的接触只能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