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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77节 (第2/2页)

王夫人接过和离书哆哆嗦嗦地打开,看着上面的手印,扑通一声跪在徐老夫人面前, “母亲, 儿媳知晓您有办法!您什么阵势没见过,定然能帮三郎将郡主追回来。”

徐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裴玠,幸好昨日她安排管家派人跟随郡主,如今刻不容缓, 必须尽快追上她将一切说开。

“郡主往洛州的方向去了, 你给我将她追回来。若她不同意回来,你就永远别踏进宣平伯府的大门!”

裴玠起身作揖, 一路急奔至马厩。

管家早已等在此地,将一个包裹恭敬递给了他,看着他无声接过,在随从的陪同下,飞身上马后向洛州狂奔而去。

算算时辰距离桑朵的离开已经过去了半日。

裴玠这一路快马加鞭,只希望她能在洛州盘旋两日,给他机会补救。

他不敢想若被她拒绝……该如何度过这没有她活泼身影环绕在侧的余生。

顶着刺骨的寒风,疾驰在人迹罕至的官道上。快到年关了,前日里还听着她念叨一同守岁,当时并不觉得怎样,如今回想起除了心痛便是无尽的悔意。

在寿春郡换马后,随从看了看远处落日余晖的天际,拱手道:“郎君,天色已晚,若再次上路恐怕要后半夜到达洛州,奴回来报信前已与裴安他们约定在同福客栈会面。您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午时之前定能到达。”

“不必,继续赶路。”裴玠骑上马后,抬起冻僵的手捞起缰绳,义无反顾地向东打马而去。

桑朵见洛州虽然没有汴京城那般繁华中透着精致,却也是座不小的城池。她先是路过一家成衣铺子买身新衣,又找了家最大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痛快沐浴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经人指点,又去了附近最负盛名的酒楼。

待走入二楼锦阁,桑朵抬手命道:“将你们店最拿手的菜,都给我端上来。再来五瓶好酒,那甜丝丝的酒我看不上,直接拿烧酒便是。”

酒博士见她出手大方,连连应是。

不一会,小二端上来诸多小点,先将热气腾腾的蒸笼放在桌几上,随着盖子一掀,白雾中混合着奶香味迎面扑来。桑朵定睛一看,三枚金黄油亮的包子搭配着些许红绿相间的蜜饯,听得他介绍,“郎君,这便是小店的拿手点心金乳酥。”

接着,他又端上来黄白交织的蒸卷,“这是蟹黄蟹肉卷,您也趁热吃。”又指着‘葱醋鸡’和豚肉碎做成的丸子‘西江料’笑道:“这两道菜搭配您面前的玉露白,那可真是天上之味人间无啊!”

桑朵挥手示意他速速离去,拿起酒壶直接喝了一口,烧灼感从喉咙间顺延直下,舒服地叹道:“真乃好酒。”

拿起箸,生疏地夹着菜,大快朵颐着。

她仰头喝了一口酒,将那人的身影强行从自己心中去除。

当小二再次拉开锦阁门见到桌下三四个酒瓶时,无法掩饰惊呆的表情,只得将她要的两坛酒默默放在桌几旁。

桑朵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眯起眼睛看了看瓶口,嘟囔一句:“怎得一喝就没了。”低着头向桌底摸去。

这时,随着直棱门地推拉声,裴玠看着眼前的人,堵在胸口里的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片刻才挤出一句,“夫人,随我回家。”

桑朵单手撑着桌几还未起身,听得有人唤她夫人……

她低头哈哈一笑。

那家伙从未唤过她夫人,只疏离地唤她郡主。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占她便宜!

她抬头,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风尘仆仆之人,眼中的笑意迅速化为冷冷的斥责:“和离书已写,我与你再无瓜葛。”

裴玠最不愿听到的话还是从她口中说了出来,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她带回家。他不顾一切地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大力推搡着,“你松手,你给本公主松手!”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你。”裴玠握住她的手腕更加不愿再松开。

桑朵根本不信一向淡漠的他居然能说出这般话,心中不由得万分委屈,倔强地与他对视,“跟你回去做什么?看着你继续冷漠对我?”用力推开他,“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便撒手两不相欠。”

她见裴玠双手握拳,清隽的面孔憋得通红,见他追过来却什么话都不说,心中隐隐的期待立刻化为乌有,指着脚下的酒坛嗤笑道:“你们中原男子就是磨磨唧唧,有种喝了这坛酒在跟我讨价还价。”

知晓裴玠不喜饮酒,那三杯就醉的酒量她再清楚不过,想着将他灌多了好顺利脱身。

谁知他依言抱起酒坛,竟然不顾一切地喝了下去。坛中的酒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流下,浸湿了胸前大片衣襟。

当她反应过来抢下他手中的酒坛时,那坛中已经所剩无几。刚要说话就被他拥入怀中,“我……”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时,却滑落在地醉倒在她裙下。

桑朵顺势被他带倒在地。气得她本想将他扔下自行离开,可手腕被他扼制着,不管如何用力掰扯都是无用。

她没好气地拍桌,向门外唤道:“都给我进来,你们家郎君醉倒了。”

门外守着的侍从只得拉开门拱手行礼,背起裴玠向酒楼对面的客栈走去。

桑朵见他被安置在床榻上,拿出金错刀比划着,示意侍从想办法将她的手解救出来。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想不出办法,那就只能用我的办法。”

侍从心中焦急,只得下跪说道:“郡主,自从您离京以后,郎君在府中借酒消愁等您的消息,听闻您人在洛州,连夜马不停蹄地赶来找寻您,这一路默不作声地换马,不吃不喝,今早到达洛州后得知您在酒楼便直接赶了过来。”

他想到郡主与老夫人一向亲厚,不忘增加砝码,“老夫人与夫人听闻您离京后早就急坏了,全部盼着您回去。”

桑朵听闻被祖母与婆母惦念,心中不由得难过起来。想着既然大家都知晓了,长痛不如短痛,与祖母的祖孙情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看着眼前面色通红,依旧不撒手的人,狠心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却从未想过真的用那金错刀。

裴玠虽然头晕,心急之下试图装醉留住她。

见她听完侍从的话,依旧铁了心想要离开,仿佛叫人隔手一把揪住了衣领,几乎勒得喘不上气。另一只手下意识也拽着她的衣袖哑声说道:“那和离书我永远不会署名,桑朵只能是我裴玠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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