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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娇宠日常 第10节 (第2/2页)

萧御医长长叹气,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和王爷是夫妻,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情才是正常的。”

薛嘉禾扬眉没有说话,慢慢地将袖子卷了下去,才双手交叠道,“在我和容决之间,这就是不正常的。”

她和容决又不是真的夫妻。

“殿下难道真能瞒住摄政王一辈子吗?”萧御医问。

“我不必瞒他一辈子,”薛嘉禾平淡地说,“我又不会在摄政王府一辈子。等陛下亲政,我就回我长大的地方去过完剩下的一辈子。”

“那摄政王他——”

“摄政王殿下大概比我还迫不及待等着那个时候的来临。”

“殿下当年落下病根的事……也不准备同摄政王说吗?”

“那并不是他的错,他也不必知道。”薛嘉禾抬手打断了萧御医的话,“绿盈,代我送萧大人一程。”

绿盈低声应是,侧身道,“萧大人,请。”

萧御医提着药箱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道,“殿下,尽管您此刻被困在汴京城中,但只要换个活法,也仍旧能活得很高兴快活的。”

薛嘉禾闻言只是看了看他,而后道,“人快不快活都是一样过的,世上过得比我惨的人比比皆是。”

萧御医语塞,只得从绿盈身边走了出去,和绿盈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叹息。

薛嘉禾两年前才被接到汴京城,关于她十五岁前的事情,就连先帝知道的都只是只言片语。

可只从那些往事的碎片当中,也能窥得薛嘉禾的过往——孤女寡母两个人躲在小村庄里,衣食住行样样都是问题,容夫人还在薛嘉禾七岁不到时就抛下她匆匆离开,此后再也没有回来,她几乎是一个人在田野乡间长大的。

而后即便一身病弱,也还是接下先帝的遗诏嫁给容决当了一枚棋子。

容决或许看在容夫人的面子上保住薛嘉禾的性命无忧,也会顾虑到薛嘉禾而不选择造反,可感情却是勉强不来的。

薛嘉禾作为女人的一辈子,或许就要毁在摄政王府里了。

想到此处,萧御医不知道第几次叹息,他低低地问身旁绿盈,“你说,等到陛下亲政以后,殿下是不是真的能离开汴京去过她想要的日子?”

绿盈垂着脸轻轻摇头,她的嘴唇几乎都没动弹,细若蚊吟的字句从齿间飘出,“只要殿下开心就好了。”

萧御医沉吟片刻,一脸沉痛,“我怕就怕在,摄政王那时不肯让殿下离开。”

因着仍在摄政王府内,即便容决今日外出、身旁又没有别的人影,两人交谈的音量仍然极低,只有彼此能勉强听得清楚。

说话时正靠近了门口,绿盈停住脚步,正要接话,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冷下脸来往外头看了一眼。

萧御医反倒小孩心性地快步往外走去,嘴里道,“什么人胆子大到在摄政王府前闹事?我看看我看看……”

绿盈阻拦不及,想了想后也跟了上去。

摄政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情自然是都不用薛嘉禾和她手下的人操心的,当绿盈和萧御医走出门外的时候,外头制造出混乱的人已经被护卫反剪双手按在了地上,面孔贴在地上都被挤得变了形。

萧御医眼看没得热闹看,扫兴地和绿盈点了个头便背着药箱离去。

绿盈正要走,去正好听见地上那人张嘴喊道,“我是从前容府的下人,你们告诉王爷,他一定会见——”

绿盈猛地回过头去,却见护卫已经直接将那人打晕了过去,后头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完。

可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表露无疑了。

这是从前容府的下人,那他或许也知道关于薛嘉禾母亲的事情。

绿盈匆匆回到西棠院,将方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薛嘉禾。

正在拿柳叶编小船的薛嘉禾听了个全,她将手中简单的小船往桌上一放,捡起第二片柳叶的时候眼睛也没抬,只道,“容府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殿下的生母……”绿盈开了个头,见薛嘉禾兴致缺缺的模样,没敢继续说下去,低头沉默地帮她整理起堆了小半个桌面的柳叶船来。

薛嘉禾是真不想知道关于已经覆灭的容府的任何事情——母亲曾经嫁过容府这事她都是才刚刚知道,母亲既然不曾说过,她又何必再去庸人自扰。

等将最后一片柳叶拈起的时候,薛嘉禾才慢慢地道,“容决听了大约会高兴吧。”

容府被抄家时,下人死的死散的散,活下来的那些都去了外地,留在汴京城里的寥寥无几,更不谈已经十年过去,知道容决身份的人就更少了。

如今却有个人自称是容府当年的下人直接找上了摄政王府的门,这人要么是个不要命的,要么就是个真有把握能在容决身上得到好处的。

不过薛嘉禾自觉这一切和她都没什么关系,她和那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寄人篱下,谁还能比谁高贵。

容决回府时,管家已将登门之人的身份查了个清楚,简单明了地汇报,“此人是当年容府中的库房管事之一,他父亲是当时的大管家之一,姓秦的。”

容决想了想便回忆起来了见过不少次的容府秦管家,他点点头,脸上并无惊喜之色,“他想要什么?”

“说是穷困潦倒,想求个活计。”管家话锋一转,“此人身上欠了不少赌债,恐怕是来避风头的。”

容决脚步顿了顿,“薛嘉禾呢?”

“长公主殿下今日并未出过西棠院,萧御医来看诊过,离开时面色平缓,也没有改方子,殿下的病情应当不要紧。”

容决这才嗯了一声,面色稍缓,“去看看姓秦的。”

即便真是容府当年的下人,时隔十年登门,也不大可能真是来找他叙旧的。

秦毅有些焦躁地在摄政王府的客房中来回踱步转着圈,想到赌坊打手讨债时险些将他的手指切了下来的那一幕,他还是害怕得浑身发抖两股战战。

他的亲人早都知道他是个烂赌鬼,谁都不肯再借给他钱,不论他再怎么保证以后会洗心革面,也没人愿意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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