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又砸到他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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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家是一室一厅,进门就是玄关和厕所。薛惟的手才刚摸到壁灯,还没打开,后背就被池越给撞了一下。
“……”
“啪”的一声,薛惟将白炽灯给打开,回头看,池越一只手正扶在他的肩膀,语气抱歉地说道:“我看不见。”
薛惟眼角的余光瞥了下池越那骨节分明的手,说:“真是难为你能长这么大个。”
客厅的茶几上垒着堆一米高的课本,边上还铺满了写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几支用光水色的圆珠笔正歪头呆脑地躺在地上。薛惟不小心踩到其中一只,他捡起来,说:“看不出来,这刺头居然还搞学习这套?”
池越说:“不知道,据我所知,他没有上过几天学。”他站到薛惟身边,目光扫了一遍茶几上的笔记本,都不用翻,他就知道是什么。“这些都是高中才学到的知识,赵铭可不是高中生,难不成他要报名参加高考?”
薛惟没有兴趣跟他探讨赵铭是不是要高考这个问题。他往里走,去赵铭的房间找了好几遍,都没找见自己那两个行李箱的踪影。
要么就是出手了,要么就是压根不藏在这儿。
池越拉开放在客厅处的一个衣柜,只听得哗啦一声,几十件塞得满当当的衣服从里头滚了出来,他往后退开几步才没有踩下一个脚印。
衣柜是木制的,甫一打开,散发着一阵浓重的樟脑丸的味道,他往里瞅了几眼,没有见到薛惟的行李箱,赶紧弯腰将那几十件衣服给抱起来团一起塞进去。
塞着塞着,不知道从哪件衣服里掉出了一张小纸条出来,滚到了池越的脚边,池越把最后一件衣服努力地往衣柜里挤|进去,才去捡那张小纸条。
薛惟人已经走到了窗边。那窗帘并没有拉上,透着一股浓重的油烟味。他没靠得太近,却也能够透过这扇窗看到远处里屯的那棵大树,刚才池越还将他整个人往那上面按来着。
薛惟想到这里看向池越,见他正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张小纸条。
在看什么?
他正打算转身过去,突然就见那棵大树边上出现了两团黑影。瞬间胸膛里躺着的那颗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就在他的心快要蹦出来的时候,那两团黑影随即缓缓地出现在有光亮的地方——
薛惟那颗心再次狠狠地摔回胸膛里,他倒吸一口气,原来那两团黑影,是刺头和上次他怎么打也不还手的那个飞机头少年。
吓死了,他还以为是阿飘。
薛惟二话不说地蹿到壁灯处,“啪”的一声将灯给灭了。
池越刚将柜门给关上,四周就突然陷入黑幕。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句话,薛惟已经来到他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门口外拖去。
池越刚才看完的那张纸还夹在指缝里,没来得及塞回兜里。说薛惟是拉着他走的,那不太对,薛惟几乎是拖着他走的,那步伐又快又急。池越不得不从客厅一路踉跄着去到门口,他说:“怎么了?”
他见薛惟一言不发,瞬间反应过来:“赵铭回……”
薛惟怕弄出点声音来,急忙低声地堵道:“闭嘴。”
池越一眼明了,连忙把纸条给塞进兜里,由着薛惟带自己去到大门口。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下开锁的声音。
薛惟当机立断,拽着池越扭头往门内钻回去。刚才在屋里的时候他扫了一眼,从赵铭家的阳台可以翻到隔壁家的阳台上去。赵铭家在一楼,翻个阳台摔不死人。池越被他推搡到阳台处,他还没有开口,就见薛惟抓着护栏攀上去,一只脚踩到右侧人家的阳台边上,在半空画了个弧度,跃了过去。
“扑通”一声闷响,薛惟的脚着了地,说是跃不如说是跳,他这一跳没站稳了脚跟,差点叫刚才那阵酥麻的劲给崴了脚。
“赶紧过来!”薛惟缓了两口气,他知道池越看不清事物,便把手伸过去,压低声音地说道。
身后不停歇的脚步声像道催命的符咒一样紧逼着池越,池越毫不犹豫地起跳,只见他两手抓住护栏,踩着底下一个石墩子,在半空中一个翻腾干脆利落地跳进了右侧人家的阳台内。
他不知道薛惟正伸手等着拉他过来。猛地一个落地后,再次将薛惟给砸个正着。
这一天之内,他的心情起起伏伏,由高到低,还遭遇相同的两次“重创”,薛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此刻池越的嘴碰到了他的肩窝,在上面留下一个湿润的唇印。这还是一层,另一层是池越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让薛惟觉得身上很热很热。大夏天本来就闷热,此刻这么大一个人砸到身上来,更是火上浇油,他都能觉得自己后背冒出了热汗来。只见他立刻揪着池越的头发,想将池越的头给抬起来,让人赶紧滚下去。谁知这一揪,头发从指缝里滑溜地逃走了,他这才想起来池越剃的是个寸头的发型,别说是找出一根长头发了,就算是短短一根五厘米的头发丝都找不出来,更别说去揪了。
池越压在他身上实在是太重,薛惟挥胳膊去砸他的肩膀,呵斥道:“你他妈给我起来!”
池越一把按住他胡乱拍打的胳膊,凑近了些,说:“嘘,别说话,你听。”
他声音低沉,像甘冽的泉水一样,沁人心脾。薛惟叫他贴着耳朵说话,一时红了耳根,他欲盖弥彰地说:“干什么?占我便宜啊?”
闻言,池越把脸转到正位,眼睛对上薛惟漆黑的瞳孔。
薛惟不甘示弱地,也盯着他的眼睛看。
话音才落,赵铭的声音就从上方传了过来,“真他妈奇怪,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跳了下去,怎么不见了?”
赵单凌:“可能是老鼠吧……”
薛惟:“……”
等了半响,才听“哗啦”一声,赵铭那边把阳台门给关上了。池越等了片刻,才从薛惟身上翻下去,两手拍了拍站起来。见薛惟还躺在地面上,他抓住薛惟的手腕将人给带起来。谁知薛惟甩开他的手,低声说:“别碰我。”
“……”池越不明所以,“我就想拉你起来,我以为你起不来。”
“谁他妈起不来!”薛惟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朝这户人家的里内看了一眼,阴森森的,怎么也不想有人住的样子。难怪刚才闹半天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人来查看一下情况。
“赶紧走赶紧走。”薛惟前面才说不要池越碰他,这会儿倒是自个儿碰了池越,他寻找安全感似的一只手握住池越的手腕,另一只手扒拉开阳台门,摸了一指的灰尘,他便胡乱地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又将上半身探出去张望。见里内静悄悄的,连一盏灯都没留,看来确实是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艹!简直是毛骨悚然!
吓死谁啊!
吓死我!
这种长时间没人住的地方最容易生出阴来,刚才探头进去看的时候薛惟就觉得阴气森森的,不是个安生地。
他僵了片刻,直到池越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到护栏边上——
薛惟僵了片刻,池越也观察了他片刻。
池越低头往楼下看,阳台距离平地不算高,跳下去摔不死人,就是不知道下面有没有硬石头之类的东西。
“哥哥,从这儿出去吧。”池越松开手,没再多说一句废话,他一只脚踩住不知道锈了多久的铁护栏,“我先下去,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不待薛惟说什么,他一阵风似地跳了下去。
虽然知道阳台距离平地其实没有多少高度,但薛惟还是没由来地揪了一下心,直到看见池越平稳地落了地,他才不自知地舒了口气。
“哥哥,下来,我接着你。”池越抬头看向那道模糊的身影,敞开手臂,做出一个即将拥人入怀抱的姿势。
薛惟没有抓牢铁护栏,他直接跳了下去。
当空扑来一团黑影,撞到胸膛后,池越立刻将薛惟抱了个满怀。
“幸好,接住你了。”池越说。
薛惟手脚并用地逃出他那充斥着青柠味的怀抱,说:“走了。”
他走得太快,池越只得往前握住他的手,用委屈的语气说道:“哥哥,我看不见,你走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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