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邻里矛盾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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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程芸吵架过后,方红梅犹如大病了一场。
遇到程芸这种蛮不讲理的泼妇,她真的没辙,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无端地受欺负只能自认倒霉,你说憋气不憋气?好几天了,她都感到很压抑,心里格外不舒服。
这种情绪也传染给了王加根,夫妻俩总是闷闷不乐的。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隔壁程彩清家里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保姆肖丽娟辞工走了之后,程芸不再上班了,呆在家里带孩子,重新当起了家庭主妇。骂过街,出过气,她就如同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白天,她总是敞开自家的大门,打开收录机放流行歌曲,并且把音量开得特别大。那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整个牌坊中学都听得见。兴致高的时候,她还会扯起五音不全的嗓子,跟着音乐唱几句,鬼哭狼嚎一般。
没有保姆在这儿,他们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水平。隔三差五割肉买鱼,买啤酒饮料,买各种水果。洗鱼洗肉时,她还是拎在手里,从校园的南头走到北头,显摆,让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得见。而那些本应丢进垃圾堆里的鱼鳞、肉骨头、易拉罐、水果皮则全部出现在她家的大门口,一字儿排开,游行示威一般。
程芸知道,她家大门口是隔壁一家人出学校的必经之地。他们去办公室上班、去食堂打饭、去教室上课也必须经过她家大门口。她把这些食物享用“凭证”摆在那儿,就是故意给他们看的。
“无聊!”方红梅有时看到这些,实在气不过,对着地上的空“健力宝”盒就是一脚。那易拉罐咕嘟嘟的叫唤着,滚到十米开外。
因为住得这么近,两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自吵架之后,他们就不相往来的。平日遇到或者碰见,也如陌生人一般,彼此不打招呼。你把头一扬,我把脸一转,各走各的路。不光大人是这样,小孩子也受到了影响。欢欢见到加根和红梅,不再喊他们“叔叔”“阿姨”,甚至横眉怒目,连声“呸呸呸”,往地上吐痰,咬牙切齿地骂着脏话。
王加根和方红梅自然非常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总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吧?只好忍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回到家里,方红梅还是要发几句牢骚,后悔自己以前对欢欢太好了,不该把家里的零食给她吃的,说那些糖果、饼干、山渣片、菠萝豆还不如喂了狗子!
程芸碰到王加根夫妻,也总是准时地从嘴里流出长长的涎水,带着细细的丝儿落到地上。她有时假装斯文地抬脚把痰迹碾掉,证明她恰逢此时赶上唾液分泌;有时吐完就走,留下那滩多脚虫一样的脏水,启发“敌人”的思维。
邻里关系闹得如此之僵,程芸又那么不是东西,以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这种日子真是难熬啊!王加根也曾想过搬家。
惹不起,躲总躲得起吧!可是,牌坊中学其他教工宿舍都是单间,没有厨房,根本就不适合住家。他们现在的住处虽说窄小,毕竟也算一房一厅,是学校里独一无二的“单元房”。调换到校园里的任何其他宿舍,都不如现在这地方。因此,只能打消“择邻而居”的念头,耐着性子把难过的日子往下过。
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无缘无故被程芸骂了一顿,还被他们一家人视为仇人。每想到这里,王加根和方红梅就感到特别冤,如同吞咽了苍蝇一般不舒服。
闹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
上半年自学考试后,王加根的《政治经济学》顺利过关,按说可以拿到大专文凭了——这是专科段最后一门课程,可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因为自今年开始,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课程有所调整,专科段的必考科目增加了一门《逻辑学》。
从报上看到这条消息,他万分沮丧。既为省自考办随意调整课程而恼火,也怪自己太不争气。没有让所有课程一次性过关,前三年没拿到毕业证,以至于又要多考一门课程。
直到快放暑假的时候,王加根阴郁的心情才开朗起来。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双喜临门”。他先是被评为花园区先进教师——这是他连续第二年获此殊荣,而且是牌坊中学唯一人选。再就是他被学校安排参加暑假补课——这意味着下学年他将继续担任毕业班把关教师。
想想两年前他因为参加不了暑假补课而耿耿于怀,难免让人感慨万端。有为才能有位。你只有埋头苦干,做出成绩,打造品牌,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别人才会对你刮目相看。
暑假补课安排在七月上中旬和八月中下旬。
王加根真正能够休息的假期,只有七月下旬到八月上旬,而这段日子,又恰好是方红梅外出参加面授学习的日子。也就是说,整个暑假看似安排得满满当当,其实他们两个人当中,总能抽出一个人来照看孩子。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上天对他们的关照。
刚刚学会走路的欣欣特别好动。
觉睡好了,吃饱喝足了,她就在校园里面到处跑。有时候,她还故意同时朝一个方向摆动手臂,或者学着大人的样子,打起背手来走路。手不停,脚不空,口里也不闲着,哼哼唧唧地说着只有她自己能懂的语言。甚至晃着脑袋,摇着身子,哼唱流行歌曲《心中的太阳》。翻来覆去地喊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因为行走不是太稳当,跌倒摔跤时有发生。虽然学会了蹲着拉屎拉尿,但有时拉着拉着会突然腿软,一屁股坐在排泄物上。
牌坊中学大门口有好几个池塘,池塘里的水还挺深。学生们在操场上骑自行车总是横冲直撞,如同土匪一般。对于小欣欣来讲,这都是潜在的风险。
王加根和方红梅不敢轻易让她一个人出门,总是把她关在家里。即使在家,大人也不敢有丝毫的粗心大意。
欣欣总是像小老鼠一样到处乱翻。只要是够得着的东西,她都会尝试着去摸一摸、碰一碰、拿一拿。开水瓶、电源接线板这些危险物件,是断然不敢随便乱放的,必须让它们“高高在上”,置于她够不着的地方。停放自行车,务必随时上锁,以防架起来的后轮子转动时,绞了她的手脚。
危险最多的地方还是厨房。她有可能去抚摸滚烫的蜂窝煤炉,有可能去碰锋利的菜刀,有可能把手臂伸进装有冷水的塑料桶,还有可能抓起一把煤灰塞进嘴巴里……所以,也不敢让她单独进入厨房。
因为受到的限制太多,欣欣不乐意了。她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只要没有刮刚下雨,不是黑更半夜,她就会颠儿颠儿地往外面跑。如果爸爸妈妈闩上大门不让她出去,她就坐在门后面的地面上哭闹。而放她出去,通常都是去隔壁找欢欢姐姐。但每次玩不了一会儿,她就会因为受了欺负,哇哇地哭着跑回家。
为了两个小朋友能够和平相处,方红梅就把家里的零食拿出来“贿赂”欢欢,叫她好好领着欣欣妹妹,不要打欣欣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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