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朱橚也来了 (第2/2页)
他们两人当天就对这个事情做出了解释,两人说的基本上同出一辙,大致都是朱樉和朱棡拉着他们入股的,他们每年只拿些分红,具体的管理之事并未参与。
今日提及起来的时候,朱橚又重新讲了些其中的具体细节。
当年他们兄弟还没有就藩,每月拿到手里的例银数量有限,但身为王爷除了本身该有的交际外,还需要给下面人出些打赏。
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但倘若你一毛不拔一个铜板都不愿打赏,下面人同样也会轻视你的。
毕竟人家也要吃饭。
最主要是,老朱从一贫如洗走到今日习惯了勤俭节约,而那些王爷们则不一样,他们一出生起点就很高了,哪愿意再过那些穷日子。
老朱不允许奢华,给予的物质生活自然没那么丰厚,他们想要过的舒服一些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因而,很多王爷还没就藩之前就在京中开始偷偷的捞银子了。
应天府富庶之地,商贸本就发达,以他们的身份想要从中赚些银子并不难。
当时,朱樉和朱棡说要做些小本生意资金有些周转不开,于是便找到了朱棣朱橚兄弟,说要与他们借些银子周转。
兄弟开了口哪能不帮,朱棣和朱橚二话不说纷纷都拿了钱。
之后翠云楼开办起来后,朱棡分别给他们二人送来了翠云楼的股子。
朱棣如何想不知道,反正朱棡既把钱借出去就没想要偿还,更没想过要他们生意的股。
朱棡推辞不要,朱棡却非要给。
就这样,每年翠云楼都会定期把分红给了朱棡,一给也就给了这么多年。
不过,刚开始朱樉和朱棡确实需要这笔钱,后来没多久便去就藩了,到了地方上任何产业任由他们涉足,估计也就看不上翠云楼这门生意了。
当然,要是朱樉和朱棡涉足了翠云楼私下的那些产业,也同样会瞧不上面上的那些生意分红的。
“叔具体的经营所知甚少,你要是有啥需要的叔做的尽管开口就是。”
“不过...”
说着,朱橚顿了一下,又道:“老二和老三藩地的产业说起一个都比不亚于翠云楼,他们应该不至于还往你皇爷爷眼皮子底下伸手吧?”
这也是给朱樉和朱棡说好话了。
在朱橚面前朱允熥没那么多假话,直截了当道:“刚开始调查此事的时候刑部应天府都参与了,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总该有个说法。”
“那些人现在是顾不上这,但不保证之后不会再倒后账,若真与二叔三叔他们有关,任由他们说也就是了,倘若和二叔三叔无关,自然也不能把这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来。”
朱允熥所说的这些也都是实际问题。
缓了片刻后,朱允熥还是决定给朱标也贴了光,道:“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朱允熥维护朱樉朱棡是有私心,但朱标这私心绝对微乎其微,基本相当于没有了。
光是朱允熥说这些,朱橚尚且有所不信,但加上朱标那可就基本不用怀疑了。
听到这,朱橚明显松了口气。
“你先忙老三的事情吧,等空闲了我再和你说说医学院的事情,卢志明在京师凑建医学院时不觉有啥不妥,但轮到自己做的时候总感觉人手不够用,哪哪好像都有欠缺之处。”
关于医学院方面的事情朱允熥了解的并不多,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简单帮忙参详一下。
朱允熥点头应道:“五叔过来正好也帮三叔这儿操办一下,济熺他第一次管理王府这么多的事情,难免会有些手忙脚乱。”
本来朱标是让朱允熥帮朱济熺操办这些事情的,朱橚现在过来了,而且他的辈分还最大,当然有必要让他扛个大头的。
对之,朱橚倒也没有推辞,道:“那是肯定的,老三这些年就是脾气差了些,其他方面那也都过的去了。”
目前朱棡丧葬事宜的大方向基本都已经定下了,再之后的时间,朱允熥便跟着朱橚着眼于细节方面的诸多事宜了。
当然,也只是基于协助朱济熺。
毕竟不管怎么说,朱济熺才是晋世子,他们帮忙可以可不能喧宾夺主了。
等一天的事情安顿完,朱允熥和朱橚坐着等开饭的时候,于实也已经把朱济熿说的那个事情打探出来了。
说朱济熺和朱棡侍妾有染只是小道消息,大部分人还是都说,朱济熺和这侍妾并没有越矩的行为,只是在朱棡薨逝之后,朱济熺去看望过几次这侍妾。
但,每次过去都有下人陪同。
至于朱济熺和这侍妾私下接触,反正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朱允熥听闻之后和朱橚相视了一眼后,朱橚直接拍板道:“既如此的话,那就把济熺喊过来,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如此丢人之事没必要非得强加上来。”
按照朱橚的意思来说,既然事实并不清楚,他们就有必要把盖子盖严实了,没必要自揭其辱向世人展示。
换句话说,既然这事儿没那么清楚,哪怕朱济熺真的有这一行为,但为了老朱家的脸面,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帮忙遮掩了。
朱允熥点头,道:“那就找济熺来。”
给了于实明确命令后,于实掉头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后,朱济熺随同于实走了进来。
朱橚是他长辈,朱允熥又是太子,这么有分量的两人找他过来,他即便再忙也得先放下手头的事情了。
进了门,朱济熺先行了礼。
这次朱橚和朱允熥双双都一直等朱济熺行了礼,才由朱橚开口让他坐到了旁边。
看到朱橚如此郑重,朱济熺只敢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估计早就已经七上八下了。
“本王过来的时候听说了个事儿。”
朱济熺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了,只怔怔的盯着朱橚,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多问。
“你爹那侍妾是怎么回事?”
朱允熥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朱济熺脸上的神情变化。
通过这种微表情的观察,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只见朱济熺再听到这个,从不明所以的担忧到后来变得松了一口气,回道:“五叔也听说了啊,侄儿可以解释的。”
顿了一下,朱济熺这才慢慢道:“那侍妾的确是在为父王的殉葬名单中,但才刚拟定后她便说怀有身孕了,这若是属实的话不仅可以免除殉葬,还得好生照拂着的。”
“于是,侄儿便找来了府里的医者号了脉,的确是怀有身孕了,时间上也正好符合于父王最后一次临幸她的时间。”
“侄儿也就只能划掉了她的殉葬名字,哪知最后竟在府里传出了这样中伤侄儿的谣言来。”
“侄儿也知道谣言之事本就为捕风捉影,越是解释越解释不明,侄儿明明知道这谣言中伤的不仅仅只是侄儿,更是在辱没父王的脸面,却也只能任由谣言自行发酵。”
朱棡临幸了哪个侍妾府中也会有记录,这结合这失窃怀有身身孕的时间,的确能够左证朱济熺所言是否属实了。
对此,朱橚倒也没有多说,只是道:“本王浅通些医术,吃了饭本王号个脉调养一下,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老三的遗腹子。”
朱橚帮那侍妾号脉是为了左证朱济熺所言,而在还没号脉的情况下就认定这乃朱棡的遗腹子,也是在明确告诉朱济熺,不管是真是假这都安在朱棡身上了。
倘若朱济熺真和那侍妾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也应该就此断了,绝不能就此再有牵扯了。
“允熥,你说呢?”
朱允熥当然知道朱橚的意思。
对于他来说,他除了维护皇家的脸面,也希望这些藩王能少生些事端。
“那就辛苦五叔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朱橚的话。
朱济熺身在王府当中,作为世子平日也是被朱棡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对朱橚所说那些话的弦外之音哪能提不出来。
“父王不在了,侄儿会办好父王的身后事,更会顾忌到父王身后的脸面。”
朱橚说的再多,也是希望朱济熺能做到这些而已。
现在听了朱济熺这一保证,朱橚自然也不会再往下多说了。
他不过只是个叔叔,能够点到为止即可,话说多了反倒会徒增厌烦。
之后的时间,朱允熥朱橚和朱济熺同桌吃了饭后,便在朱济熺的带领下见到了朱棡那侍妾。
这侍妾能被朱棡选为侍妾,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妩媚动人中还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朱济熺说明朱橚和朱允熥身份后,这侍妾先一一见过了礼。
之后,朱济熺又道:“五叔是医中翘楚,在整个大明朝都不乏其名,五叔也正好在,让五叔帮忙号一下脉吧。”
这侍妾能从陪葬中死里逃生,这孩子可是她的一大保命符,她比谁都盼望着这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
所谓母凭子贵,她这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不会有夺嫡的可能,这辈子只剩依靠孩子安享荣华富贵了。
“好。”
“那就多谢周王了。”
这侍妾道谢后,才重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