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寻石碑寄奴翻脸,战魔尊麒麟相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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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的昆仑宫中已是千钧一发。一张英俊非凡的闭目脸庞像一张巨网笼罩在上空,有一种狂风暴雨欲来的压迫感。那张脸似乎是在梦魇之中,眼睑之下禁锢着一场噩梦,可以明显看出眼球在不停的冲突激荡,一束光不时地从闭而微睁的缝隙中宣泄出来,如一道瀑布,即将展现“砯崖转石万壑雷”的盛况。
虽然无名已然不成气候,但麒麟王丝毫不敢懈怠,他死死盯住头顶这张既熟悉又陌生久远的脸庞,眉头紧锁,心中不免惴惴:几千年了,你终究还是不肯还人间以太平。
“你们两个有什么能耐?”轩辕卓头也不回地说道,见一时无人应答,便转过身对着穿云燕和马头苍撇撇脑袋。
“前辈是在说我们二人?”马头苍恍然答道。
“这里除了你俩还有别人吗?”轩辕卓重新盯回那张脸庞,从记忆中搜索着曾经想过无数次的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他见识过那魔尊的手段,若非尚有昆仑石碑束缚,此刻恐怕已无人生还了,而下一刻人间便会生灵涂炭。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禅噤一行人可以护住石碑了,虽然轩辕卓心中暗想无名等人想必不会知道大赦印的施法,但从无名刚才单刀直入,一击即中的手腕来看,一切都不是往好处想的时候。
“前辈是指武功造诣?”马头苍接茬道。
“什么都行,就是能干掉这玩意儿的本事。”轩辕卓原地坐下,开始调息静心,不管禅噤等人处境如何,成便是一场恶战,败便是一场死战,想必今日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适才已领略前辈本事,这不知是何物的怪物亦是不凡,令我等望尘莫及,倘若真打起来岂不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穿云燕原本爽利的性子也打起了退堂鼓。
“你以为还能活?那老夫也不勉强,自行逃命去吧,不过比我多活一日罢了。”麒麟王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他的心思并不在此,原本也没指望几个后辈可以拖住这个家伙。他对昆仑山中地宫密道再熟悉不过,唯独不知单风后来才布上的天宫八门阵法,按照禅噤等人的脚程,应该也该到了。无名只身在此,外面伏兵必然不少,想必也是艰难的局面。
冰湖边,石碑在如毛大雪中若隐若现,而禅噤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心中不免惴惴然。没错,来人正是八州都督北府兵统帅刘德舆。虽然二人以兄弟相称,但所有的情分也不过是萍水之交相互欣赏而已,倘若他真的是无名的底牌,那这段交情也便戛然而止了。
“寄奴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是……”禅噤稍稍放松了一下手脚,满怀希望的静待那个人一步步走近。
“哦?禅噤兄弟,又见面了,你也是来寻找单风兵冢的?”
在听到对方名字的那一刹那,小天心中咯噔一下,赤子之心如坠冰川,不露声色暗暗祈祷对方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千越见此情形,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禅噤,低声说道:“喂老禅,这人你认识?”见禅噤面露难色,默不作声,便知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大叔贵姓?您千万别见怪,我家禅噤自小便木讷寡言口齿不利,若是之前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谅解。但是呢,相逢便是缘,他日再见定要请大叔好好吃一顿酒。那我们今日便后会有期。”
说完孙子千越拉着禅噤和小天的袖口就要开溜,但是却犹如拽了一颗大树纹丝不动。任凭千越如何使眼色都毫无反应。寒若见状,轻轻抚住千越颤抖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叫他刘都督。”小天在禅噤耳边轻轻说道。
禅噤本来就在思忖,寄奴此人绝不简单,以商人之名行军人之事,听到小天的提醒,突然意识到小天可能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多谢刘大哥还记挂着,我碰巧来凑个热闹,没想到都督大人对单风兵冢也感兴趣?”
“贤弟还请体谅为兄隐瞒身份,毕竟这江湖中我的仇人不在少数,谨慎之举绝不是针对你。没错,我的确是北府刘裕,便是你所谓的八州都督。想必你身边的这位兄台定然能了解我的苦楚。”刘裕说着看向田小天。
田小天并未见过刘德舆,但他的声名在外,不论朝堂还是江湖都是个不容忽视的角色。只是他的立场一直是一个谜,既不与无名虚与委蛇,又似乎对朝廷忠心耿耿,征战四方,如今出现在这里恐怕也不是个好兆头。
“都督见谅,禅噤小兄弟初入江湖许是不知你的名号,然‘寄奴舞刀会山河,阎王刀下弑阎王’一句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幸会幸会。”田小天双手抱拳,躬身作揖。
“都是虚名罢了,上次长安匆匆一别,尚未与禅噤贤弟好聚,待此事了,定要补上。”寄奴难得脸上挤出点笑意。
“你是无名的人?”禅噤冷冷的说道,不禁把小天吓出一身冷汗。当今形势,若是开战,他们几人断无活路可言。禅噤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既知无名之邪恶,便视助纣为虐之人为异己,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哈哈哈,贤弟爽直,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刘某人从不喜欢绕弯子,我与无名之辈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会听从于他。”刘裕原本皮笑肉不笑的脸竟似突然舒展开,仿佛打开了某个心结,他继续说道:“适才我唯一担心的事已烟消云散,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更何况我与禅噤还有兄弟之情在先。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便可保你们今日来此所行之事万无一失。”
“什么要求?”禅噤问道。
“单风兵冢中的东西归我所有。”刘裕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禅噤一时没了主意,他的目光看向田小天,接着转向孙子千越,最后落在寒若脸上。
寒若一脸茫然,意思自然是我们两人一路同行,所知相同,问我不如问自己。孙子千越也是轻轻摇头,明摆着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何况她除了进入昆仑宫以外,确实不知单风兵冢的下落。田小天显然要冷静的多,他暗自打量着几个人的反应,断定单风兵冢必然尚未发现,更何况这趟昆仑山之行已是枝节横生,谁又知道所谓的单风兵冢不是师兄留下的又一个玩笑。
“我们答应你。”田小天拍了拍禅噤的肩膀,上前一步说道:“但是我们又怎么相信你能成我们今日之事?”
“爽快!正所谓人以群分,看来我们都是一类人。你们不就是想阻止碑刻大赦印吗?简单,把它毁了不就得了。”
禅噤几人赫然一惊,这阎王果非浪得虚名,在师傅提醒他们此事之前,除了无名没人知道其中内幕,而这刘德舆却能直接说出大赦印,看来背后的布局绝非他们可以料想得到。如今之计,恐怕想不从都难了。
“把石碑毁了?恐怕不妥吧,我担心适得其反。”禅噤说道。
“非也,石碑看似平平无奇,当真是件宝物,我刚才已经试过,刀砍斧斫丝毫不伤。”
“那是?”
“当然是大赦印了。”刘德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纸印法,递于禅噤,继续说道:“归你了,随你如何处置,这足够诚意了吧。”
禅噤一时不知所措,口齿不利地说道:“既然你与无名素无瓜葛,为何会有此印法。”
“我自有我的办法,贤弟无须担心,此图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田小天凑近这张画有所谓大赦印的羊皮纸,仔细端量了片刻,虽不知此印的具体功用,但是却被创立者的奇思妙想所折服,所以刘德舆应该所言不虚,此印法断然不是寻常之物。他朝一直盯着他的禅噤点了点头。
“这位兄台果然深藏不露,印术之事我素来不懂,再珍贵对我也是毫无裨益。只是尚有一言告知,我探查到昆仑山中禁锢着一个东西,无名此行便是为了释放此物,如此说来无名所在之地恐怕是一场恶战呀,不知是否还有朋友留在那里?”刘德舆试探性地说道。
糟了!禅噤与寒若皆心中一颤,看向彼此。
“你们只管去,而且我还会派一名得力干将助你们一臂之力,只是你们四人是不是暂留一人监督我,以防我突然变卦,把大赦印不小心画上去了。”刘德舆一边说一边慢慢踱步到石碑跟前,轻轻摩挲着那异常光滑的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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