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位女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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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黛，你中午几点下班？在单位吗？”，母亲在电话中问。

“十一点半，在啊。”

“那中午一起吃午饭，我现在买票，过来找你。”

周黛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中午见。”

“妈，喂，妈。”

对方已经挂了。

***

中午十二点多，母女俩坐在电视台附近沿街一家面店里，人不多，有一排位置就靠着窗。本来周黛已经找好了一家日料，母亲偏说不吃，而后就进了这家店。

“妈，这家是新开的，你看人这么少，价格也不算低，应该不怎么好吃。”

“我们俩点一碗吧，我看别人的量还不少。”

“好吧，你吃什么面？”

“三鲜。”

“要不再点点儿别的，这还有小凉菜，还有鸭头，吃不吃？”

“我就吃面就够了。”

“好吧，那我再点个凉拌小木耳。”

等面的时候，周黛对母亲说：“你今天不上班吗？怎么说来就来了？还这么急，家里没事吧？我刚给爸爸打电话了，他说他都不知道你过来。”

母亲也不说话，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女儿。

周黛一看，竟然是家里的照片，地下酒室里，躺在那里一副烂醉模样的显然就是李瀚哲。

“这——”，她将照片点回原图，就发现是婆婆发给母亲的，下面是她们的微信通话记录，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她将手机还给了母亲，将眉头皱了起来。

“周黛，你几天没回家了？”，母亲冷冷的问，语气和神态都像极了教导主任。

她低下了头，确实在回家这件事上，她理亏，但她没回家也没去别的地方啊，都是在单位凑合一下，本来台里就有员工的临时宿舍，加通宵的也大有人在，新闻部的同事们比他们广告部的要辛苦多了！

“工作固然重要，但是家就不重要了吗？”，母亲气势逼人。

“又不是我让他这样子的。”，她嘟囔了一声。

“是，所以既然你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了，那干嘛还要在一起呢？你心里在盘算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想什么了我？”，她不愿意被母亲这样批评，却是因为被母亲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心虚。

“我看到你的朋友圈了，我也上网去看了评论，没错，你是取得了一点成绩，可你认为你今天的成绩，只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和小聪明换来的吗？”

她不吭声。

面和小菜端上来了，服务员看她们只点了一碗面，还另给配了一只碗，服务还是可以的。

服务员离开后，母亲又开始说：“你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腕上的手表，一身的穿戴还有你这个包，还有你的车子房子，以及其他的有用的没用的东西，是，表面你没有很高调，可你有多少套？还有，你刚刚带我去吃日料，398一位的自助餐，我不是吃不起，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样的消费习惯的？”

她明白母亲指的是什么，可是，“我这个案例做成功了，以后收入也不会少，我不花他的就是了。”

“再然后呢？继续以你阔太太的身份做招牌，去拉客户，讨好你的领导，换取你施展抱负的机会，然后越来越有名，是这样吗？”

“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爸爸为官这些年，他不需要借助外力，只单打独斗就够了？”

“孩子，你不该是这样的，你让妈妈很失望你知道吗？”

她不反驳了，但显然心里很不高兴。

“李瀚哲不好，不争气，你可以这样认为，甚至他做为你的丈夫，你也可以借助他的力量，再难听点说你可以利用他，但是，你不能一边利用他一边伤害他，你在外面风光无限，他在家失意买醉，你却对他不闻不问？”

“我没有不闻不问，关键是他听我的吗？他自己想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呢？”

“他为什么不听你的？这只是你的无能。上次你回家，我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还有他和他爸为什么闹僵了，最初的原因你不清楚吗？我并非是谁的说客，只是我有责任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你要是真的对他毫无感情了，那就离婚，干脆一点，不要耽误别人，也不要耽误你自己。”

“我不离，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好，很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去，我这张脸反正也不要了，我去登门给你公婆谢罪。”

“妈，你这是干嘛呀？”

“你不生孩子，不顾丈夫，若我是你婆婆，你这样的儿媳妇我早就不能忍了，可你扪心自问，你公公婆婆待你如何？”

“我没说他（她）们待我不好呀！”

“那他（她）们为什么要对你好呢？难道不是希望他（她）们自己的儿子好吗？”

她没话反驳了。

“李瀚哲是有很多毛病，但你们在一起到现在七年多了，我和你爸当初要不是看在他对你好的份上，会同意吗？钱算什么？我们要是只看重钱，还用等你嫁个有钱人？”

“我没说他对我不好。”，这点她得承认。

“你接受着他对你的好，你又为他做过什么？”

她将头低得更低，片刻后说：“行了，妈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午能不能请假？带我去你家，叫上瀚哲，一起去看望他父母。”

“能。”

“吃饭。”

***

她给李瀚哲打电话，他没接。她就给王姐打，王姐接了。

“李瀚哲在家不？”

“十点多出去了，和小高一起出去的。”

“我知道了。”

他又打小高电话，小高还没等接，李瀚哲电话就回过来了。

她接了起来，他在电话中语气很冷，“有事吗？”

“你在哪？”

“什么事说？”

“我妈来了，说下午要去你家。”

“来我家？”

“嗯，所以你在哪呢？我们俩个去算怎么回事，你肯定要一起回去啊。”

“我就在家啊，刚到。你们在哪呢？我去接你们吧。”

“杭州大厦，西湖文化广场这家，我妈说要买点东西。”

“不要买。我一会儿到了打你电话，不要老是设静音。”

“你别来了，我又不是没开车，等会儿我们买好了直接过去，我就问你在哪，你先回去了那就行了。”

“跟你说了东西不要买，家里什么都有。”

“我付，不让她付不就完了吗？去你家还能空手吗？脑子呢？”

“那我还是过来吧，你一会儿车钥匙给小高，让他开回家，你和妈跟我车。”

“那也行。”

“到了打你电话，挂了。”

***

她都买好东西了，手机上还是没有来电。

她又生气了，打电话过去问，“你人呢？”

“马上到了，去理了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