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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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慵人懒，十七正爱玩闹的年龄也难抵春困，一觉睡到太阳正当空，魏储依已采野菜回来，正站门口和梁秀娴说话。

十七揉揉眼，跑出去找他，见到梁秀娴十分欢喜，想叫“秀娴姊姊”，不知怎地不敢开口，只抬头殷切地看着她。

魏储依抱起十七，“怎么不穿鞋？”

十七眼睛仍看梁秀娴，“找兄。”

梁秀娴笑笑，上前拉住十七小手，“不认识秀娴姊姊了么？”

十七这才小声说：“上次去姊姊家没见到姊姊，十七已经很久没见姊姊。”

梁秀娴抿嘴笑笑，“姊姊这不是来看十七，十七想姊姊么？”

十二三岁的少女肤色健美，一双眼含春水，一顾一盼说不尽的青春。她向十七伸手，“过来，姊姊抱抱。”

十七欢喜地向她张开手臂。

魏储依却未放手，看向梁秀娴道：“伯伯知道秀娴妹妹来这么？”

梁秀娴道：“不知。”默默低下头，一会又抬头看他，“上回是爹爹的意思，并非我的意思…”

魏储依抱紧十七，语调平静，“又有何分别。”

梁秀娴忽然怒道：“我看十七不行么，这你也要管？”渐渐低下声音，“当年给你我定下婚约的是我娘和你娘，我娘不肯爹爹毁约，依然想要我两个成年而婚，我想你娘也是如此…”

十七小声说：“哥哥，我想和秀娴姊姊玩。”

魏储依低头理十七的小发髻，“秀娴妹妹还要去京城走亲戚么？”

梁秀娴摇摇头，“亲戚便好走么，寄人篱下的，我若坚决不去，爹爹也不会逼我，比起其他，我更想时时能陪十七玩耍。”

魏储依一顿，望梁秀娴半晌，把十七递给她，“我并无他意，秀娴妹妹想来便来。”

梁秀娴点点头，两颊红红的。

魏储依咳了一声，“今日和人换到一块蜜，外面热，进屋喝碗蜜水罢。”

十七紧紧抱住梁秀娴，笑眯眯邀请，“姊姊快屋里来。”

梁秀娴每日都来魏家坐一会，大集忙碌走不开身时，十七便拉魏储依去找她，她远远看见，不知与家人说甚么，气喘吁吁跑来，还偷偷给十七带了糖饼。

一次梁秀娴来到魏家，兄妹二人都没在家，正犹豫要不要离开，魏储依和十七从镇外赶回，一人拎一只竹篮，浑身上下都湿淋淋地。十七见到她飞快地跑上前，献宝一样举起小篮子，“秀娴姊姊，我和兄摘的樱桃，山坳里一大片，兄说那里果子早，这个月份正是成熟时候，若不早点去，都被别人摘光了。”

梁秀娴接过小竹篮，红着脸看向魏储依，前几日她随口提到还有几月才能吃到樱桃，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节找了来。她走向魏储依，伸手拍落他肩上一片树叶，“怎么，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魏储依还没说话，十七稚声稚气回道：“兄不小心踩到水里，我去救，也掉下去了。”

魏储依拍拍十七头，“还不换一身干衣服，小心要染风寒。”

十七应一声，“哒哒哒”跑回屋。

梁秀娴也接过他手里竹篮，手指捋捋额前碎发，“说十七要染风寒，小依哥哥就不怕么，赶快也去换一身罢。我去洗樱桃。”

魏储依点点头，走出几步回头叮嘱，“井边湿滑，你当心些。”

十七换衣慢，再出去时，魏储依和梁秀娴都在井边，两人席地而坐，不知在说甚么，传来一阵笑声。她莫名弯起嘴角，小大人一般连连点头，转身跑去院里玩泥巴。

夜里十七异常喜悦，房内明明一览无遗，大眼睛仍左顾右盼，做贼一样跑去关门落窗，抱住魏储依一只胳膊，小声道：“我喜欢秀娴姊姊。秀娴姊姊会和兄成亲么？”

魏储依笑着拨弄她的小发髻，“我怎记得有人不让我娶亲？”

十七拽住他另一只手，“秀娴姊姊很好，她说往后都陪我玩耍。”

魏储依看她一会，点头说：“那便好，我也觉她很好。”

十七双目发亮，“秀娴姊姊说明日一早就来，带我去田野采野花、捕蝶、捉小鱼…”

魏储依说好，“明日无事，我也一道去看看。”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十七早早醒来穿戴整齐，自己跑去院外等候。魏储依先烧水做饭，见她还在外面，大声唤她，“急甚么，先回来梳洗不迟。”

十七匆匆盥洗，囫囵咽下几口菜饼，又马不停蹄跑出去。

魏储依摇摇头，忙毕也走出去，一一摘掉她头上的杨絮，拉着她小手，一大一小一起站在那。

太阳从东方转到正天，一直不见梁秀娴身影，眼看越来越热，魏储依催促十七回屋，十七却不愿意，一定要在外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