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贪他荣贵暂时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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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岌更是来到衙前拜谢承公活命之恩,又到了智全宝宅上拜谢,他人虽直率坦诚却不是呆傻之人,那日里见得宁君万时,宁君万便将他藏在营中,又将前因后果和危岌说了个明白,那时候危岌已经是做了后事安排了。
却未想到,心灰意冷之时竟然绝处逢生,上下打听才知道,救了他性命的竟然是集真观诸人,其实危岌与云程之间情谊也是泛泛,却未想到竟然获此投桃之报,实在是感恩戴德。
智全宝也不敢自居功德,彼此只是武人之间的惺惺相惜,真正赐下恩典的乃是承公,还交代予危岌,丹北山南不只是强敌环伺,更是藏龙卧虎,又是叮咛一番,众人才惜别。
之后的一旬之间,更是许多人相继调任。
先是营丘潭的调任,此公在应天府踌躇多年,总算是在承公等人的力挺下,跳出这一方桎梏,即刻往东京接任新的职司,尤其是此次从地方副贰官调任为六等带职之首的集贤殿修撰,尤显清贵,领了户部司郎中的闲职,可若是再放任便也可为知府地方或者一路转运使了。
随着营丘潭的调任,苍龙固也调任回京,毕竟他这判官便是代表天子亲近之意而来,若是别的判官,就此兼职通判也是惯例,可是苍龙固却不行。
直到告别之时,众人才知晓苍龙固之生母乃是承守真发妻的姑母,虽然其母已经过身,但是依旧往来亲密。
说起来承守真的发妻出身,便足矣知悉大肇官场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并非如士子们所见的那么至正公平,一视同仁,固然大肇科举制度已经远比诸国给予了普通人更多的机会上进,但是上进之路对于许多人也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承公结发妻子便是横氏出身,只是这个横氏更比横玮尊贵,乃是真定大横氏出身,其父横亿与如今揆相理太初乃是姻亲,而横亿则是宣宗朝的副相,昔日抚慰横山戎的便是此公。
横亿乃有八字,皆是才俊之士,人称横山八骏,其中长子横纲以尚书水部员外郎知光化军,次子横综任三司户部判官,三子横绛曾任太子中允,与承守真乃是同科进士,如今迁给事中,知谏院,纠察在京刑狱,称之八骏中至清。
四子横绎,志在通学,如今也是通判地方,提举地方学政,五子横维先以父荫入仕,如今则是天子嫡长子瀛王的王府记室参军,与承守真、横玮都是相交莫逆,号为八骏中至贤。
六子横缜如今乃是殿中侍御史,七子横纬知监地方,志趣乃是修行通真,八子横缅也不乐于仕途,蒙父荫安守祖业。
横绛如今也是八个儿子,且不说这八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子庚相公的嗣子为妻,二女儿则是嫁给了首相毕士元之子,三女儿则是嫁给了将门棠氏的嫡子;至于横维如今长女已经许给了阳攸的长子,其余三个女儿也是不愁嫁的。
营丘栿便把这连理关系理给诸人听,倒不是他有什么微词,毕竟他也是世家大族出身,之所以把这些说清楚,也是避免许多人不知深浅走了弯路,而且还有些内幕要放出来,当然说话也讲究个欲擒故纵。
果然莱观率先问道,毕竟他还是暂时署理福昌县的知县,自然不希望再有什么波折,而如今苍龙固与营丘潭都调任,如此经抚司少了副贰官,应天府更是左右通判都出缺,所谓有缺便必然要有人补阙的,他更为关心谁来补阙。
营丘栿摇了摇头,他如今也算孤家寡人了,既然承公发了话,他当然还是经抚司的幕员,而父亲则将营丘檩带着一起上任了,毕竟营丘檩能待在都转运司与营丘栿待在经抚司完全不同,前者只是因为他营丘潭的通判职事才用营丘檩,而营丘栿是靠着自己的才学更是掌握着营丘家在本地的资源而为承公看重。
蔺希也急忙来问,其实诸人中,他是最为忐忑不安的,毕竟他就是府衙的属官,老长官的亲信,谁来做这个新长官,对于自己来说那就关系前途命运了。
此时看着营丘栿摇头,更是关心则乱。
营丘栿则澹然的说道,
“谁会接任不必问我,一会儿公良先生会召集咱们议事,有些话还是听上面来说,何必自乱阵脚。”
随着许多人的离开,反而经抚司的职事脉络更加清晰,文武之别也是班次分明。
文者,公良吉符为首,紫舒軏为副,如今紫舒軏尚未完成差使回衙,因此诸事皆由公良吉符上情下达、下情上通,其余有营丘栿、芦颂、宗淑,蔺希与莱观也在列。
武者,杨永节为首,因为霄瑟夜也调任,如今也是杨永节统筹诸事,其下有智全宝、风鸣、彰小乙,襄承勖也因前功忝列其间。
今日里,文武都是在东西公廨开会,所议者只有一事,便是人事安排,当然不只是现有人员的安排,而是心腹人之间交流些不可外传的消息罢了。
公良吉符如今与众人说话也少了许多客套,但是温润本色依旧如故,今日倒也有些喜色,营丘栿凑趣道,
“公良先生,莫非应天府的两判差使已经有了眉目?”
公良吉符点了点头,
“左右两通判都要调任过来,一个来自地方,一个来自京城,”
说罢,又补充一句,
“只是不肯给咱们经抚司增加人手,今后诸位就要辛苦了!”
诸人称诺,然后便给公良吉符道喜,公良吉符难得没有谦避,营丘栿则继续说道,
“日后丹南路堪称大判的唯兄台一人!”
“衡甫这话也就是咱们之间说说,莫要旁人难堪!”
果然春风得意时,便是谦谦君子也难免恣意,但是诸人道喜也是没错,譬如营丘潭就是因为兼着应天府通判的职事,反而显得与其他人生分许多,那便是朝廷设立通判的本意就是监督分权之用,监督的便是知府,分走的也是知府的权力,而帅臣基本上都是兼任知府的,故而营丘潭名为承公副贰,其实乃是要与承公分庭抗礼的,也正因为如此,一旦出任通判,将来府尊或帅臣升迁与他便毫无关联,便如营丘潭调任一般。
若是公良吉符出任通判,看似从幕职成为主官,其实反而是落了下乘,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如现在这般与承公腹心相交了,而他一个没根底的外来户又如何能做实了通判之任呢。
而如今经抚司不从外面调任判官,可见承公也不想来一个陌生人制约自己,故而众人才来道喜,如今公良吉符已经从选人成为京官,已经排除了出任监司判官的一切障碍,经此一任,便能贴职馆阁,按着公良吉符的年纪,四十岁上下便也是一方重臣了。
“莫要只说我,诸位也都有喜事!”
诸人听了这话也是内心炽热起来,公良吉符先冲着芦颂执礼说道,
“当先为秉文贺,令尊庆民公如今已经以翰林学士领史馆修撰,这乃是返京之后的暂任,年内还要再登高,当贺之。”
众人也都来为芦父贺,芦颂慨然受之,这是父亲的荣耀,儿孙辈岂能谦避。
“承公良先生吉言,否则明年春闱,秉文还需磋磨了,”
这话也就营丘栿说得,按着惯例,考官及翰林的子弟都是参加锁厅试的,若是芦颂之父再迁转,芦颂科第也能顺遂。
说到这里公良吉符也说道,
“正是为了明年春闱衡甫、秉文、世衡,你们三人依旧如故,以白身参赞帅司庶务,依旧为幕职。”
又转向蔺希与莱观,
“相逢,汝在府衙已经两载,放汝下去蓼谷县做一任知县如何?”
上司说这种话哪里是商量,更何况蔺希也知晓这是给他的好处,急忙应承下来,果然公良吉符继续说道,
“作为府衙推官下去再做一任知县也是委屈了,只是那蓼谷知县是个不当事之人,如今手底下更出了个忤逆做首领的吏目,如何还容他颟顸下去,”
又抚着蔺希的手说道,
“衡甫也与我商议过,等经抚司调整人事,他这职司就交给了你,你们乃是故谊,如今又是新恩,却要为惟公将这处门户经营好!”
蔺希起身执大礼,又转向营丘栿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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