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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可曾听见 (第2/2页)

眼见着儿子即将寿终,自己无法接受,半年前求神问卜,找了个八字相合的女子冲喜。到头来,除了碍眼,又有什么用。

“是”,李管家赶忙向外跑去,带上两个小厮骑上快马向崎山镇赶去。

李母在原处站定了许久,回头看向屋内,见刘凤珍正用锦帕细心地擦拭着自己儿子的面庞。

也有些用处,她至少可以让宗念死后不会这么寂寞孤独。李母喘了一口气,回头向外走去。

夜,崎山镇宝芝堂后院

将木梳放回梳妆台上,褒可青起身向床榻走去。抖开锦被时,注意到左手腕上的玉镯。

褒可青眼含柔情,抬起右手轻抚玉镯。多少日了,神游时,耳边偶尔能听到他的声音,不留心的角落是他的影子。

一缕情一寸愁,时光太匆匆。褒可青的嘴角不禁抿起,现在的她好似理解了他的不甘与强求。

崎山镇街道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三匹快马一路疾驰,只听“吁~”的一声,马儿停在了宝芝堂门口,李管家手掌猛烈地向宝芝堂的大门拍去。

声音隐约传到了后院,褒可青回了神,低眸沉思几息,动作利落地换了衣服,随手自梳妆台上拿起发簪将长发缠绕束起,抬步向外走去。

“吱呀~”一声,两扇大门打开,暗卫纯阳冷眼看着来人,张口询问:“何事?”

李管家收回抬着的手,此时也顾不得对方的冷脸,急忙说道:“某家特来请宝芝堂的大夫外出诊治”。

“不接”,落下这句,暗卫纯阳便准备关门。

“求求你了,我家少爷恐怕活不到天明了,能否通融通融,跟大夫好好说说”,李管家用手肘费力地拦住暗卫纯阳阖上门的举动,声音里尽显急躁。

如果有一丝希望,他也要为主母抓住。这些年,主母撑起李家偌大家业有多么的不容易,自己最是清楚不过。

“既然事情紧急,那就长话短说”,女子清朗的声音自后堂传来,纯阳阖门的手一顿,随即打开房门,低头站立在一旁。

李管家往里张望,见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姑娘,眼神中有着怀疑,又看了看自己身前刚才强势异常,现在却一脸恭敬模样的男子。

“小的乃祁门县李府管家,家中公子久病缠身,已时日无多、药石无医。家中主母想尽办法但无力回天,听闻宝芝堂大夫医术高明,故特来请宝芝堂大夫前去医治”,已顾不得女子年轻的面貌,李管家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

“知道了,小松”,褒可青边向外走去,边叫了声小松的名字,随后赶来的小松会意,连忙提上药箱,反身去后院,那处有马车。

一盏茶后,宝芝堂大门紧闭,左右邻居闻声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只见宝芝堂的那名女大夫上了一辆简朴的马车,随着三匹快马向崎山镇外驶去。

夜寂静,祁门县李宅眉寿院

看着已入睡的李宗念,刘凤珍不禁想起半年前的新婚夜,那是俩人第一次的见面。

“咦~你是哪里来的小仙女”,李宗念将新娘的头上红盖掀开,看清了新娘娇俏粉嫩的脸,逗笑着。

刘凤珍偷偷抬眸,看向新郎因红色喜服衬得更加发白的脸,低眸轻声回复:“妾身名唤凤珍”。

“凤珍,莫怕,虽说为夫仅剩半年的寿命,但为夫活着一日,便会护你周全一日”,李宗念柔声安慰着新妇。

白驹过隙,如今半年期限已到,看着李宗念越发萎靡的气色,刘凤珍起身在房中缓缓跪下,双掌合十,心中默念:“老天,再等等吧,再等等,莫这么着急地让他离妾身而去”。

凤珍,凤珍,不是因为家中父母有多疼爱女儿,而是希望她能在将来落在梧桐树上,嫁个对家里有助益的夫家。

出嫁前,刘凤珍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弟弟好逸恶劳,懒惰成性,而她勤勤恳恳地忙里忙外,长年得到的却是老父不顺心时的一顿鞭笞。

那与她同样身为女子的母亲,则是重复地唠叨着自己的不易与艰辛,却又反复告诉刘凤珍这是身为女子应该忍受的。

嫁入李家,刘凤珍因着自小的经历,初时亦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言,但李宗念却与她之前见过的男子皆有所不同,他尊重自己,是他不断地教导与耐心地安抚,才让她的胆子大了些。

了解到李宗念的好,她便从心底接受了这个丈夫。在李宗念熟睡的夜晚,刘凤珍曾无数次像今夜一样跪求老天爷开恩,莫对她如此残忍。

黎明时分,李宗念自昏睡中睁开了眼,摇摇晃晃地撑起上半身。李凤珍听到响动,回神站起,看向要起身的丈夫。

“莫哭了,你扶我去书桌,我要写些东西”,李宗念控制自己想帮心上人抹去眼泪的想法,喘着气说着。

“阿念,大夫吩咐你需要多休息,等身子好些,我们再写好不好?”刘凤珍声音哽咽地哄着。

“呵~再不起来,就没机会了”,李宗念自嘲一笑,见她没有要扶自己的意思,便自己强撑着身体起来。

“阿念”,刘凤珍轻呼,快走几步搀扶着李宗念下床。

“麻烦你帮我磨墨”,李宗念第一次对她如此客气,俩人即将便不是夫妻了,自己应该客气些。

刘凤珍将他扶至书桌后坐定,挽袖往砚台中加入清水,拿起墨棒开始研墨。日子似流水,自己也学会了戏曲中唱的红袖添香。

“阿念,墨好了,你想写什么?”刘凤珍温柔地询问。

闻声,李宗念抬眸不舍地看了一眼刘凤珍,这个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自己应该最有资格牵她的手走到白头,但这场美梦眼看着就要醒了。

自己何尝不是无数次默默地呼喊着她,想跟她说一句自己的爱恋,但梦终归是梦,不该让这么年轻的她陪葬。

回眸,李宗念蘸墨抬笔写下“休书”二字,刘凤珍不识几个字,静静地站在李宗念身旁看着他洋洋洒洒地写满一张纸。

她没发现的是,李宗念眼底一直未掉落的眼泪正向他自己的膝上砸去,留下点点斑驳的泪痕。

颤颤巍巍地将毛笔搁回了笔架上,李宗念再也无法忍住的一口鲜血向桌面喷去,部分血渍飞溅至纸上。

“阿念!”刘凤珍骇然地扶住李宗念向后倒去的身子。

“这是休书,你拿着休书......离开吧”,说完,李宗念背靠着椅背,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阿念,我不,阿念”,刘凤珍趴伏在李宗念的膝上,放声哭泣,“你要走,便带我走吧,阿念”。

一声声泣血的呼喊,要多少遍,才能唤回自己的爱人。

这一刻,刘凤珍觉得自己已支离破碎,片片魂魄将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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