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 64两个无业游民 (第2/2页)
“你怎么会签啊？”占喜都晕了，“小鱼你好傻呀！把你以前的设计都拿走了，你明白吗？”
骆静语头，事后仔细看过那些文字部分，是的，都被方旭拿走了，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每年的大生意都是要重新设计的，老款能长久卖的并不太多。花型以微调，烫花的颜『色』也很多样，五金件更是多如牛『毛』，除非方旭很懒，以后就老款吃老，是那样做，汉服娘是不会愿意买单的。
“你等等，把这个发给表姐看一下。”占喜给尹莉打了个电话，尹莉是会计，收到三张清算表后过了二分钟，又拨回来。
“大体是没什么问题。”尹莉说，“就问问你朋友，表上的钱都到账了吗？它写的是都结清了，要是没结清就签字，对方耍赖会很难讨回来。”
占喜松了口气，回答：“朋友说都结清了，没有欠款。”
尹莉说：“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主要就是文字里那个设计款的事儿，你朋友字都签了，说明就是接受了，是这个意思吗？”
“是，接受了。”虽然占喜觉得骆静语不应该接受，不过看的样子也没太纠结，就知道问题不是很大。
尹莉：“那就行了呗，是合作关系散伙了吗？还算清楚，没什么太奇怪的地方，是觉得没问题。”
占喜放心了：“好的，那知道了，谢谢你莉莉姐。”
骆静语等占喜打完电话，有些怯怯地看着，生怕这几张表有猫腻，比如突然间让背上一笔巨债，那真的要去找方旭拼命了。
幸好，占喜对说：“表姐说只要你接受了文字部分的内容，又没被欠款，就没问题。”
骆静语轻轻地头。
“小鱼，你以后不要随便签这种东西。”占喜说，“你以等回来，你就把文件收下，说让会计去看过你再签。你太老实了，方旭让你签你就签啊？万一坑你呢？”
骆静语不敢回答，下午的情景历历在目，是不想签的，方旭咄咄『逼』人，软的不行又来硬的，大概是那句“不想合作了，你在耽误，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彻底把骆静语给降服了。
的确脸皮薄，以前总被方旭嫌弃是个聋子，沟通费劲，所以一直很努力配合方旭的工作，就想证明自己不比健听人差，一旦被方旭抓住的弱攻击，都是又羞又怒，却难以反驳。
占喜见恹恹的，安慰：“算啦，签都签了，好聚好散吧，小鱼啊，那你想过接下来的工作要怎么弄吗？”
直到这时候，占喜才知道骆静语这半天为何会如古怪。不古怪才有鬼呢，小鱼没有合伙人了，一下子没了方向，所有的事情都要头做，就是不知道心里有没有计划，手头又有多少筹码。
骆静语抬双手，两只手停在了半空中，僵了一会儿后，把手放下了，摇了摇头。
后面两小时，占喜一直耐心地和沟通，知道了骆静语为何会如『迷』惘，原来手上居然一客户源都没有。
方旭也是绝了，四年来不允许骆静语在各个社交平台注册账号，不让任何客户群，美其名曰群里都是小姑娘叽叽喳喳在聊天，骆静语也没时间看，聊天水平又不行，不如由来维护客户，骆静语只要专心做产品就行。
占喜感到匪夷所思，小鱼居然都能答应？
大概因为方旭来不赖的钱，骆静语也就一直生活在舒适圈里，看着逐年增多的收入，还觉得这样挺不错。
果然，一散伙，被打得措手不及的一定是骆静语。
占喜想了半天，问骆静语要方旭工作室的地址，骆静语问想干吗，占喜说想去和方旭再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有转机，至少把这年汉服节的生意做完，实在不行，想试试能不能方旭手里要来一些客户源。
当然，觉得希望很渺茫，只是觉得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散伙，对小鱼太不公平。
骆静语也觉得应该没法再方旭那里争取到什么了，不过占喜坚持，还是把地址告诉了。
第二天，占喜一个人去了方旭的工作室，骆静语想陪一去，说不，能搞定。
来到目的地，占喜在外间看到了几个坐在电脑前工作的客服小姑娘，礼貌地问：“你好，请问方生在吗？”
客服说：“在的，不过们老板有客人，你稍微等一下吧。”
占喜坐着等了几分钟，方旭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女孩走了出来，占喜抬头看，发居然是见过的人——造物节上那家主做玫瑰烫花展位的主人。
女孩打扮得漂亮又洋气，看到占喜后也认出了，笑道：“是你，禧鱼烫花。”
占喜身：“你好，姓占，占喜。”
“你好，叫管如婕。”管如婕和占喜握了握手，又问，“你来找小方哥吗？”
说话很甜很嗲，神态也娇俏，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占喜总觉得的眼神不像的外形那般幼态，看着挺世故的。
“嗯，找方生。”占喜回答。
管如婕说：“那你去吧，走啦，外面是不是很热呀？”戴太阳镜，拿出汽车钥匙甩了一下，“拜拜，占小姐。”
占喜看着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都没必要找方旭了，很显然，方旭找到了新的合伙人，拿走的那些样品一定会开仓，大概率就是请这位管小姐来制作了。
不过来都来了，占喜还是决定和方旭聊一聊。
方旭对于占喜的突然到访很意外，问：“占小姐，来前怎么不给打个电话？坐坐坐，要喝什么吗？”
“不，谢谢，很快就走。”占喜在对面坐下，笑着说，“方生，你去找小鱼时也没见你提前打过招呼啊，不是每次都想去就去吗？”
方旭呵呵笑：“那不是小鱼天天在家嘛，又不坐班，万一你跑个空呢？”
占喜说：“没事儿，反正在无业游一个，大不了多来几趟，总能见到方生的。”
方旭问：“你刚才……碰到小管了？”
“嗯。”占喜说，“是方生的新合伙人吗？”
“哎呀，这不是和小鱼散了嘛，生意总还要做下去。”方旭混不在意占喜语气中的奚落，“总不能只准骆静语找新的合伙人，不准找吧？”
占喜反问：“方生是不是误会了？骆静语什么时候有新的合伙人了？”
“不是你吗？禧鱼烫花艺术！”方旭哈哈大笑，“你俩都上报纸了呀！没和散伙就敢这么干呢，也没说什么。”
占喜解释：“禧鱼烫花注册来是造物节主办方的要求，小鱼鱼烫花没有公号，微博也很久没营业了，如果们请你注册并配合造物节的宣传，你会答应吗？”
方旭说：“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占小姐，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找是有何贵干？如果和骆静语有关，对不，和已经清算得很明白了。”
占喜语气诚恳地说：“方生，请问，能把骆静语为汉服节设计的饰品设计版权还给吗？以前的就算了，同意放弃，最新的这几件能还给吗？都是熬夜设计的。”
方旭咧嘴一笑，摇摇手指：“占小姐看过那份清算表了吧？你说能不能？”
占喜硬着头皮说：“那……能不能……把你合作的一些汉服工作室或社团的联系人给几个？不多，三、四个就行，大家以后公平竞争，靠作品吃饭。”
方旭“哈”地笑了一声：“在抢客户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占小姐，你真的很天真啊。好心给你指条路，各个汉服工作室和社团在微博都有号，你去一个个联系啊！当初也是这么做来的，要不然呢？哪儿有成饭给你吃？”
占喜不吭声了，其实方旭说的没错，路子是有的，也想到了，只是……这些事儿小鱼都很难上手做。人的确有长处短处，这就是骆静语的短板，天缺陷，硬『逼』着去做真就是强人所难。
方旭嬉皮笑脸地说：“其实觉得，骆静语根不再吃汉服饰品这碗饭啦，一直都梦想做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烫花作品，为什么还要盯着这些蝇头小利呢？都看不上这些的，你们换条路嘛，你这么能干，总能帮拓宽市场吧？哎呀，就不行了，就只能做做这些小东西，格局和你们没法比。”
的每一句话都在讽刺骆静语和占喜，是们曾经好多次对方旭提出的说辞，在一句句被打回来。看着一脸无赖的样子，占喜真的很生气，却也无奈何。
谁让骆静语那个笨蛋把字都签了呢，一切都陷入了被动。
回家的路上，占喜坐在地铁车厢里想了许久。
打开微博看徐卿言的主页，又看了邵姐、小朱姐和小丁姐的主页，甚至还找到了管如婕的主页。们都是单人运营的，没有人帮忙，自己拍照，自己拍视频剪辑，自己开仓，自己管淘宝店，自己和客户互动……
只有小鱼不是，就是因为听不见，有各种限制。
占喜又打开禧鱼烫花的微博，造物节过去刚满一周，这一周里没有更新过微博和公号，前是因为骆静语做的样品还没定稿，后是因为设计版权被抢走了。
这个号上有近两千个粉丝，和公号粉丝数差不多，同邵姐们比相差很远，和徐卿言就差得更远了，就连管如婕的粉丝数都是禧鱼的三倍。
骆静语手头一个微信群、qq群都没有，就跟个白板似的，占喜倒是在造物节上加了一大堆客户，里头有几个汉服圈的小姑娘。
怎么办呢？
七月底了，汉服节是在月中旬，还有两个半月，时间上倒也不是太仓促。
——
骆静语前一晚失眠没睡好，这天下午人不太舒服，就睡了个午觉。
睡醒后发鼻子塞住了，有鼻涕，还头晕脑胀，知道昨天的任『性』淋雨纯属傻x行为，活生生地把自己搞成了感冒。
没再继续躺着，来到客厅看到工作台，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往常，样品做完后，方旭这会儿已经开仓了，骆静语手上有了订单，以不紧不慢地预定五金件和布料，开工做来。
是在，手上什么活儿都没有了，整个人前一阵子的忙碌无休中瞬间空下来，特别茫然。
骆静语忍着头疼伺候礼物，又料理了一番花草，接着出门买菜，回来后吞了两颗感冒『药』，还是不想空下来，干脆打扫卫生，就在拖地板时，占喜回来了。
看到脸上淡淡的表情，骆静语就知道什么都没戏，对笑了一下，打手语说：【没事，慢慢来，再想想怎么做。】
占喜放下包，走到面前，拿开拖把杆倚到一边，抱着的腰抬头看。
骆静语看着占喜被太阳晒红了的脸庞，鼻尖上还挂着小汗珠，突然想到上一年平安夜们去吃泰餐，得意地告诉，不是穷人，一年能挣三五万，想到几天前占杰来家，骄傲地告诉“大舅哥”，会挣很多钱，一定会对欢欢好。
想到这一切，心里一阵羞惭，就几天工夫就变成这样了，还想着做几块钱一个的热缩片首饰去陈亮摊位上卖，就为能赚一两千块钱应应急。
这时，占喜开口了：“小鱼，决定不找工作了，帮你一做吧，就‘禧鱼烫花’做招牌。方旭能做的事也能做，只要你的手艺在，们一定能把生意重新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