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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姚世子当堂犯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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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在打仗,权贵圈里的那些个雅集诗会是都不敢再办下去了,容枝意总算是过了几日清闲日子。相比之下,赵珩就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连蒋枞都被调过去替他做事了。

春日里阴雨不断,连着几日都在倒春寒,连早就收起来的袄子、披风,都被照水给翻出来穿上了,午后无事可做,容枝意干脆支起院子小厨房的炭火锅炉,熬起鱼汤来。

香得轻云这瞌睡都打不动了,眼神直勾勾盯着那几尾鲜鱼,这可是上回三姑姑回门带回来的好东西,养了几日都是活奔乱跳的,本还可以再养得肥美些,但容枝意想着有些日子没见赵珩,蒋枞来传话也都说他得空也只顾眯眼休息,几日几日忙得饭也没空吃,人瘦了好些,央她快些进宫去瞧瞧他。

“差不多了。”容枝意接过照水递来的碗,舀起一大碗,“你们趁热分一分吃了尝尝味,剩下的装进食盒里,拿棉布裹着,一会儿咱们进宫里去。”

轻云早就双手捧着小碗了,就等着尝尝鲜鱼的滋味。

因是雨天,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容枝意换了衣裳,脱去夹棉的冬装,竟还觉得有些冷。路过前几日的米铺,她掀帘望了一眼,那五两银一斗米的牌子早就不知去向了,换成了一两银一斗,门口也再无大排长龙的百姓了。也对,这几日都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且有上回京兆府张贴的告示,将近日来民间的各项谣传一一列出并指出错处,甚至摆出了证据,斥责流传的国库空虚不敌燕谯都是谣言,谢府尹还在上头授意下,站出来亲口承诺,绝不会有让长安百姓吃不上饭的一日,这米价立马就降下来了。

估摸着,等武安侯出战的消息传来,米价还能再往下降。

让人去茶楼买两份果子的功夫,一阵从城南飞驰而来的踢踏声扰乱了她的思绪,马蹄奔腾,急促而热烈,溅起猖狂雨水,瞬间吞噬过往行路人。

有人大骂着不长眼,有人定睛一看大喊:“是军报!”

大雨掩盖不了容府一行人的急切,等容枝意顺利赶到,消息早已传遍整个皇宫大内,一路上猜测颇多,但当她看见宫内众人面上止不住的欢欣之时,便彻底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生出什么意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武安侯和万千精兵的忽然出现,将燕谯打了个措手不及,就在昨日夜里,已退回他国地界。

欢欣的同时,圣人也为武安侯族内宗亲进行了轮番封赏,吩咐尚食局今日夜里要在皇后宫中设宴,款待武安侯府的所有亲眷。虽说这是应当的,但容枝意一句又一句客气祝福的话背后,还是难掩几分落寞。

“别在意。”赵珩不知是何时走到她身旁来的,轻拍她脊背以示安抚。

容枝意含笑摇摇头:“咱们出去吧。”眼不见为净。

他在宫中也有居所,这段时日基本都住在这里。容枝意进门便被翻着大肚子躺在门槛后睡觉的小狸奴给夺去了视线,小心翼翼凑近瞧了瞧:“这是哪来的?自从太妃们离宫,宫里的狸奴就少了许多,这只这样小,看着才四五月大。”

“太妃娘娘先前不是养过一只绵绵么?这只是绵绵和俞太妃的团团生的,就生了两只,我想着,养皮实些,日后可以随我们回王府,有她作陪,你也不至于太过无趣。”

容枝意蹲着,抬眸笑得格外灿烂:“我这还没嫁,你连女儿都给我养上了?”

这话有歧义的,赵珩单手撑着伞,不知为何,竟红上了脸。

“我还未取名呢,要不你来?”

“通身橘黄,依我看就叫…小柑橘!”容枝意说完就自顾自乐呵呵笑上了,轻轻上手摸了摸睡醒了小狸奴的脑袋,“小柑橘小柑橘,以后,我就是你娘亲了。”

赵珩蹲下身:“若叫小柑橘,岂不是跟你一个辈分?”

“嗯?”

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小葡萄和小柑橘,的确是一个辈分。思索片刻,她反问:“难道与你不是?”

“我怎么会是?”

容枝意干脆抱起小狸奴往里走,头也不回地随口回了句:“你是小柿子呀。”

赵珩笑得比春日山花还要烂漫些,几日的疲惫随大雨消散,站在原地傻笑了半日才跟上:“容枝意!下雨呢,你带我闺女走这么快!”

轻云不屑地看了看她家主子:“什么年代了,娘子还玩这套。”

这个院子因荒废许久了,为了他住得方便,皇后特意让人翻新过,一切用具都是新的。他让人端了炭盆煮了茶水,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坐下,容枝意沉浸于用头顶的步摇逗弄小柑橘,间隙不时发出几句欢笑。

甚至一时都忘了,自个来这趟是做什么的了。

“娘子,鱼汤可是现下给世子端上来?”见主子迟迟没有反应,照水便轻声问了句。

还好她提了一嘴,容枝意放下手中的步摇:“快端上来,应当还是热乎的。”

照水才打开食盒盖,小柑橘就一步跳上了赵珩身旁的矮凳,如琉璃般的眼睛直直望着赵珩,像是她也作为家中一份子,在等待大伙开饭。

容枝意被逗笑了,边给赵珩盛汤,边让人再去拿个碗碟,倒上清水来。

赵珩尝着鲜香无比的鱼汤,听着茶釜里煮沸的茶水声,内侍下人们各司其职忙碌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浸润大地,容枝意坐在一旁和女使们有说有笑,剥弄着鱼肉喂给小柑橘,又端来几碗果子,挑了一块儿做得最好看的塞到他嘴边。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过的日子么,忙碌了几天几夜的他,竟然就在一个这样普通简便的宅院里,暖意横生,感受到了极难拥有的,家的温馨。

“宋太妃说过,狸奴都不能吃味道太重的东西,所以要在这清水里唰一唰…”容枝意本在与轻云照水讲些照料狸奴的经验,赵珩看着小柑橘吃得差不多了,便出声屏退了下人们,有眼力见的内侍们,也轻手轻脚上前将小柑橘给抱走了。

“怎么了?可是累了想休息?”容枝意站起,“那我让人将东西收一收,先走…”

“意儿。”赵珩紧紧攥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像是握着百年难遇珍宝般,“辛苦你。”

“你今日这样急着赶过来,应当在路上便听到有军报了吧?”

容枝意点头:“一路上想了许多,还好算个好消息,武安侯不日就要回了吧?”

“不一定,燕谯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回去?起码再守个三五月,确保真的没事了才能回来。等他回来,就是咱们的战场了。”赵珩轻轻拥着她,“伯父一定会对他论功行赏,还有姚妃,武安侯夫人、子女,甚至是庶子女们,都会有相应的赏赐。。”

容枝意明白他的顾虑,抱紧他:“放心,就算再不喜欢他们,我也会把戏做足了,一定不给你们添麻烦。”

“只怕是,他们会来寻我们的麻烦。”

···

宫里这场庆功宴,不仅是为了庆贺武安侯立下战功,还是出生不过几日的小皇子赵询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容枝意昨日便去看过又抱过了,虽才出生几日,大多数时日都在闭眼睡着,但也依稀能瞧出,赵询长得更像姚妃一些。

毕竟是自己的表弟,她不想失了礼数让人说闲话,昨日还给他送了金镯子。因这几日倒春寒,怕小皇子染了寒气,只让皇后抱了一会儿,给大家瞧了瞧,便让奶娘先抱下去了。奶娘走的时候还说呢:“小殿下每日这个时候都是睡着的,今日许是知道自己舅舅打了胜仗,也要来给舅舅庆功呢!”

在场众人都哈哈笑起来,直夸小皇子是个聪慧懂事儿的。

这么小的孩子能明白什么呢?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呗。

容枝意本也在人群里浑水摸鱼赔着笑,忽然有一只手将她拽了出来,她回头一看,是赵谰。赵谰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拉至殿外:“席面还没开始,我在里面闷得慌,四处找你,你倒好,还跟人有说有笑的。”

“我瞧瞧我那小表弟罢了。”

说起这个,赵谰停下脚步,让下人们退后了好几步,拉着容枝意的手四处张望,确保没人,才悄声问她:“你不觉得,这孩子,有哪里不对劲儿么?”

“啊?我一共见他两回,昨日他睡着,今日娘娘抱在手里,倒是醒着的,可远远一瞧,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儿啊,你怎会这样问?”

赵谰时刻警醒着,好在此刻是在无人的偏殿拐角:“我这几日都在宫里,时常见着她,总觉得这孩子不大对劲,有些憨傻。就例如,我听阿娘说小孩儿生出来第一反应便是哭,不然就得被羊水呛着,但赵询一生出来,憋红了脸都不哭,还是被奶娘打了几掌才哭的,那哭声也是,就跟狸奴叫似的,听都听不见。当时没在意,可后来我去瞧他,误打误撞听见几个奶娘在那说闲话,他竟平日也不带哭的,有一回,他们觉得奇怪,想试探试探,饿了他整整两个时辰,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丝毫反应都没有。你说他…莫不是是个傻子吧…”

“嘘!!”容枝意忙捂住她的嘴,往周围张望,“这话也是好说的!这可不安全!”

“只是猜测,我当然不希望他是…”

轻云轻轻咳了一声:“殿下、娘子,有人来了。”

二人急忙闭了嘴,轻云听力极好,容枝意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有脚步声从另一边拐角来,默默往里退了半步。

是两个姑娘,声音有些耳熟:“事情确定都办妥了?”

“嗯,今夜是个好时机…何人在此!”

等容枝意记起这两个女声是谁时,二人也已露出了面容,正是许久未见的赵依茹和姚含蕊。

二人看见她们也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一瞬,姚含蕊极快镇定下来,朝赵谰行礼:“公主万安,县主安好。”

容枝意颔首回过姚含蕊的礼,又跟赵依茹福身:“宜都郡主安好。”

“含蕊,你也是客气,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何须跟这种下贱之人行礼。”赵依茹并不领她的好,用她那不可一世的语气说道,“不过这人也是搞笑的,竟还坦然受了,也不怕折寿。”

自有赵谰接她的招:“表姐,论品级,你是郢王世子妃,跟某些看一眼都嫌脏的郡主,都是从一品,无需相互行礼,可…论辈分,她好似该喊你一声堂嫂吧?你说这人得多厚的面皮,见到本公主不行礼便罢了,见到嫂嫂还出言就是污糟之语,不知家中父母是如何教导的,竟养出这种性子来,常言道长嫂如母,今日长嫂不在,你这个二嫂,也是可以好好教教她的,否则,岂不有辱我们皇家门楣?”

“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殿下所言句句有礼,宜都郡主有两错,一错错在见到您时,并未向行礼,二错错在当着您的面,还要说些污言秽语辱了殿下的耳,今日是该赏她十仗,让她记住这个教训,日后能做个恭顺的人。但——”容枝意话锋一转,“看在含蕊妹妹的面子上,臣女特请殿下容我为依茹妹妹求个情,毕竟今日是圣人为武安侯阖府赐下的宴席,是喜事,本该高兴的,总不能让这么多到场的皇室宗亲,来看依茹妹妹的笑话,闹个不高兴。殿下大人有大量,便宽恕依茹的罪过吧。”

赵依茹觉得今日这人莫名其妙,跟看疯子似的看了眼容枝意:“你在这装什么呢?先看看自个有没有命活过今晚吧!”

“你什么意思!”赵谰还欲还嘴,容枝意轻咳了两声,她才含恨道:“行吧,表姐既然都这样说了,今日便放过她,再有下次,绝不轻纵,本公主定要带依茹姐姐上公堂好好分辨分辨。”

语毕,她一句“摆驾”,走的那叫一个有气势,等离得远了些,赵谰才朝容枝意投去幽怨的眼神:“表姐这是要演哪出!谰儿替你出气还不好吗!”

“好谰儿,我知道是你不想我受委屈,但我又没生气,你替我出什么气?咱们犯不着跟那样的人多费口舌。如今姚含蕊正在风头上,咱们若是为了这么点口舌之争跟她们吵起来,你想让伯父罚她们还是罚我们?伯父会为难的,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且忍忍吧。”

赵谰果真被她说服了:“也是,武安侯可还在生死一线呢,阿爷若为我罚了姚含蕊,那姚家定然要寒心。”

容枝意欣慰点点头:“只是,我怕真如赵珩所言,咱们不惹事,事却找上门来。方才赵依茹让我看看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不出所料,今晚,许是要出事了。”

直到王公公来催促二人才进殿入座,今日来的人不多,姚含蕊不比往日坐在底下,竟被安排坐在了赵谰和容枝意的对面,和赵依茹就跟连体婴似的,时刻都分不得。

紧跟着进殿的是许久未见的二殿下济阴郡王,容枝意这远远一眼,便觉得他周身气质都与从前判若两人了,从前是有些许装傻充愣,今日竟已锋芒初现,展露出几成皇家子弟的威仪和不苟一笑。

他入座后往容枝意这个方向望了一眼,淡淡点了个头,容枝意朝他笑了笑,不由默默腹诽一句:这人眼抽吧!干脆把野心和今晚要出事写脸上得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赵珩可就比他平易近人多了,一路皆是笑着与到场宗亲和官员们打招呼,手中拿着个油纸袋,径直朝容枝意这儿走来,将东西往桌上一放:“从外头来,顺路去给你二人带了牛乳茶,新品芋圆小丸子,刚出炉的,趁热。”

赵谰喜滋滋接过:“这辈子第一回喝堂哥买来的饮子,托表姐的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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